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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7〕

人不止会怀想那些不寻常的曾经,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些平淡而充实的生活更会让人有许多的留恋。我站在镜子面前,看到自己颓废的面孔,下巴上若隐若现的胡茬。双眼呆滞,目光中的了落魄,眼白上布满血丝。我甚至有些恐惧,畏惧现在的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让自己注视自己的眼睛。

我不自觉的用手搓自己的脸,让自己尽快的清醒过来。也许我从来就没有彻彻底底的清醒过。已经有好几日了,我沉浸在那段平淡的记忆中无可自拔。

思雨是我唯一能感觉到真实的。似乎是摆脱不掉的,早上一大早,就跑过来。我是无兴致去理会她的。她是一个可爱的人。若你想忽略她恐怕是不能达成的。就像现在她正一个劲的对我说她带来的所谓的好消息。

她兴致勃勃的说,她母亲将要来了。两家人要为我们商议亲事。

一道惊雷而至般,我一下子从昏沉中惊醒过来。有种立刻收拾东西出逃的冲动。脑袋里他怎的想起母亲为我找的秦罗敷。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愚孝的府吏。

的确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之快,快的让我无法想象。沐夏已经走了八十二天了。

“怎么你…你要反悔?”思雨涔着泪光。我摇摇头,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柔和的黄色会有如此威力。

我站在窗前沉默了好久。

“没有,思雨我想你从一开始就误会了!”我忽然打破宁静说。声音很低,好像那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到。她没做声,我转过身看她,她正捧着相框仔细的看。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她问。

我接过来,看到上面那穿白色长裙端庄柔美的沐夏。“这是她回来不久在开学时候拍的。那时候你我还不认识。”

静静地我立在那,照片里还有依珊的妹妹——宋依莘。小莘这个我们所有人的开心果。我看着,嘴角微微一翘。这不自觉的动作,却被思雨看的明白。

那一段时间,平静无波。生命也许就是如此安详,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宁静。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沐夏到底在我心里有多么的重要。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说不出来的爱,她让人深刻的无以复加。我想我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向前走我就会像洪水决堤一样瞬间崩溃。而自己仿佛永远也没有退回来的机会,就这样停留在生死线上。我拼命的挣扎。

当他们都平静的度过,而我却是提心吊胆的度过。那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安临的电话或是短消息。但唯一令人欣喜的是没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安临的,也没有一个短消息是安临的。可我的心却又有些失落。害怕来临却又盼望来临,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养成了一种变态心理。

时间匆匆的过,我也逐渐淡忘了安临。我想她也淡忘了我吧!我最初还担心沐夏会听到一些谣言而不开心。但自从流言从一开始传播沐夏就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会愤愤不平,虽然会气。可终究是在一阵高潮之后谣言就销声匿迹一般退出了我们的生活。

沐夏和婶婶过得还算可以,可以也就是还是老样子,没有多大改变。

而张佑每天出去厮混,没事就去找依珊。依珊家里总能看到张佑的影子。依珊的妹妹是十分喜欢他的。

“小莘,哥哥好不好!”张佑总是这样问依莘。可他总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依莘会撅着小嘴,双手背到身后拉扯自己的小手。然后愤愤的说:“哼,张佑哥哥是个坏淫(人),何洛哥哥才是好淫(人)。”这个小娃娃对人字的发音总是那么的不靠谱。张佑就会逗这个小娃娃。但当张佑利诱之下,张佑也会成为好淫,我经常会说张佑才真的是好淫。

依莘这个小娃娃给我们带来的远远不止这些。她是我们一群人眼中的宝贝,她可爱,她懂事,她惹人怜爱。

当沐夏看到她的第一眼,依莘这个小姑娘就完全把她俘获了。沐夏对依莘的关爱绝不亚于她的姐姐依珊对她的关爱。

有很多时候依莘是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在我们眼中,她真的就像我们的孩子了。有人说我们就像一群父爱、母爱泛滥的人来拿一个小姑娘来发泄一般。现在想想,似乎有点是这样一种情况。

时间就像平缓的河流,带着所有的快乐与不快缓缓的流走。伴着清川镇这个安静的孩子,总是安静的。洧水清清,双洎川流。我们的小镇,真的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每当夕阳曼曼的时候,漫天的红霞笼罩着小镇,映出一天中最后几刻的绿树蓝天。看着远处人家袅袅的炊烟。这是一幅最广大人民的生活图景。一种静谧,一种能透过人心的柔美。我想这就是最幸福的生活。是我们最为满意的平淡,平淡的幸福。

无论日子过得怎样快,或者怎样的慢。我想那一天是终究回到来的,那便是开学了。从这一天开始,一个新的起点。也许所有的人都期望开学的。哪怕是学习成绩最差的张佑。记得那天楚楚依旧去找依珊,然后再去找我。我便会打发她们去找沐夏。时间是会淡化烦恼的,比如沐夏,比如父亲。半个月的假期便可让我重新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笑容。

而对于我来说,我更加对我这个妹妹产生好感。一种源于对亲人的,奇妙的情感更浓烈。

当妈妈问起我的生日想怎样过的时候,我也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生日。那就是沐夏的生日。记得还是母亲说的,我和沐夏只差了二十二天。

我庆幸我比她大那二十二天,这样上天就赐给我一份甜蜜的责任。

也许是我的思绪飘的太远,以至于我自己经常会失神的怅望。到最后还是思雨把我拉回来。她好像又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惧怕她的哭泣。

她抽噎着,一手抹着泪珠。“我不奢求你爱我,我只希望你喜欢我。难道你对我连一丁点的喜欢都没有吗?”她质问我。

我把手中的相框放下,望着珠泪纵横的思雨我说,“如果你是我,我想你可能也会如此吧!”

“可沐夏始终是你的妹妹,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们之间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她的话刺痛了我的神经。我的手拿着纸巾定格在那里,她望了我一眼,我的模样把她吓到了。她立刻停止哭泣,一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愧疚和畏惧弥散在空气中。

我继续我的动作时,她才恢复过来。

也许思雨说的是对的。我无法辩驳,就像染上毒瘾的人清楚自己染上的是毒一样。我无法理清楚此时的感情。它杂乱的散落,还不断的交织缠绕。

有谁会相信,她呵呵竟然会爱上她。即便是没有血脉的冲撞,但却在法律面前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余地。我坐在思雨旁边,繁杂的思绪又把我撞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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