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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我剑道

空气中残留着锋锐的气息,无双的剑气无处不在的游弋,让经过的三人感觉到深深的寒意。有人经过这里,此人对踪迹的暴露显得无畏,如一柄不屈的剑,永远不会有退避的时候。

三人均没有察觉到除了剑气之外的气息,仿佛就只有一柄剑划过这里。空气中关于剑客的一切信息都是空白,仿佛被什么力量生生的抹去。

三人的神色凝重,未知的剑客给他们太大的冲击,剑气融入虚空而不消散,可以看出此人的强大,另外能让此人动用如此杀招的存在也让三人心里沉沉的,未知的存在让人不安。

范逸所知的一切,皆来自于天阁浩瀚的藏书,然而古今异变,范逸所知晓关于这里的一切亦不能让他们远离危机。楚昭的成长让另外两人心安,对于楚昭来说确实一场清醒的梦,他却不愿意清醒,只有让本能主宰,前提是他得到那种危机之中生存的本能。

沿着空气中断断续续的剑气,三人随着前者的脚步前进,空气中的另一道不被察觉的气息确实让三人的心再次一沉,种种迹象表明残留的剑气就是对抗另一道气息的结果。

沿途的一切变得安静,遗留的剑气和另一道气息的存在震慑一切纷乱的冲击,即便疯狂之中,那些野兽也不愿意轻易招惹死神的存在。这让三人的步伐开始变得快起来,少了很多的阻碍,脚下通畅的大道让三人轻松如散心。

轻快的前进中,三人的心却在一直下沉,空气中来不及消散的气息越来越多,那些气息让三人感觉到一种无可匹敌的力量。剑者锋锐无双之力,有这样一柄剑存在着,三人的心理很难安宁。

这片土地被唤为绝望之渊,却不会让人真正的绝望,土地本身并不会带给人危机。能带给人危机的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存在,比如说人。人的一切都由脚下的土地承载,然而对于脚下的土地人却怀有深深的不安,即便你知道你的一切来自于土地,你也是这片土地孕育出的一种存在,你依然不能接受回归这片土地的结局。

人就像寄生虫,或者所有存在都想寄生虫。终是依靠着其他的存在而活着,人离不开掠夺,人得不停的进食才能维系生命的存在,谁都不能超脱本能的生存底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关于文明就只是强者统治一切的宣言,组建文明的基石皆是被掠夺生机的累累尸骨。就生命的本质而言,或许人命并不比草木和蝼蚁高贵,草木、蝼蚁之所以以低姿态出现在人得意识中,全然是因为他们在人的面前全然无力。

这种无力感就是三人心理的真实写照,面对那未知的剑客和另一个更神秘的存在,三人心里升腾起蝼蚁或小草面对掠视者的无力感。或许他们应该庆幸,因为他们都是那存在的同类,人都有隐隐约约受到文明的影响,有最基础的礼乐之教,或许这是与那些存在无怨无仇的他们不用面的这可怕的存在的理由。

在面对事实前的一切思想都是是虚幻的猜想,没有认可肯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未来的变幻。楚昭仿佛沉寂在另一个梦境中,一丝一线的感悟着空气中残留的剑气,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两人的眼里,就像一个孩子一般,总是可以不知疲倦的寻找着自己的快乐,总是带着对一切好奇的眼睛看着世界。

在于楚昭自己而言,这全然是一种无法割舍的痛苦,通向自己理想的路必然会经历种种磨难,睁开的双眼看见的东西却太过残酷,何处才有永恒的净土,停息着不用时刻追逐的安宁?!虽有很多理想,却不足以为外人抛开心扉,那些自己的重,就让它永远沉淀在心里就好。

两人渐渐发现楚昭的一场,楚昭不时之间手挥动之间,打出的一道道劲气都多了一道多西,以为有了那东西的存在,原本流动的真气仿佛凝实一般,散入空气之中不再很轻易的被磨灭,多了一丝亘古长存的气息。

两人都没有打扰楚昭,他们眼里作为盟友的楚昭越强大,他们活着走出绝望之渊的机会就越大。楚昭无意识之间,两人下意识之间,三人行走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而楚昭的存在两人的眼里也更丰富起来。

楚昭无暇顾及两人的感受,只要对他没有威胁的存在,他通常会畅快的接受,不会再去思考关于这类存在的威胁。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思考,你得先相信一部分东西,在你认定那类东西的存在后,你就要坚定的相信,让他成为你可以依靠的基石。

楚昭在遗留的剑气中察觉到一股深邃的气息,那份气息与剑气不分彼此的融合在一起。剑气即是拿到气息,那道气息亦是剑气,就像一个人一般。那道气息就是灵魂,而剑气就是那道气息的具体展现。

脑里很自然的浮现炼气化神,一出现以后渐渐就占据楚昭的真个思绪,再也难以移开。一个大胆而又仿若真是的想法浮现,或许关于古代炼气士类似神明的存在亦有真是的空间。

遗留在空气中的剑气,就是这些力量的最好说明。范逸说过这世上还有另一个超出世俗的世界,那里拥有着俯视世俗的力量,而范逸在见过这力量后,并没有表现出他与蛇影的震惊,他的震惊显然是他没有预料到世俗之中亦有如此力量。

如果一切的推测真实,你们自己所生活的、所看见的世界,就和自己崖间的那一梦昭示的一样,自己所看见的东西永远都是残缺的。只有当你的力量够强大,只有当一切再也遮不住你的望眼,那时候你才可以看见真实的世界。

剑气因为一道锋锐的意志而长存!那道意志显然来自发出剑气的存在,那是一道锋锐无匹的意志,仿佛世上没有一切可以阻拦他的力量,即便是自己也不行。那种剑气之中根本没有自己的意志,除了剑气的锋锐气息,找不出任何痕迹,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这是一类疯狂的剑道,所求的境界只是不无不破的锋锐之境。为了达到剑道的极致境界,所最先斩灭的存在就是自己的本心,将斩灭的本心完全融入剑中,让剑成为自己的心和眼,达到人剑无间的完美融合。

暗自惊心之际,楚昭也开始从点滴痕迹之中寻求对方的力量源泉。继承地藏佛像下遗留的力量,让楚昭拥有的最大依靠就是“谛听”之力。相对于各色的力量来说,“谛听”只能算是一种特色的能力,在杀伐主宰一切的时候,这种能力甚至显得无畏。即便在《普渡》之中,关于谛听之力的也很淡,但楚昭却执着于此。或许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力量,那可以让自己获得更强大的能力,他却偏偏不要。获得力量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如果为了力量或是杀伐,他不喜欢这样子的感觉。关于《普渡》的修习,除却最基础的心法之外,就只有关于谛听之力的阐述,其他的直接出现的力量引导全然没有。

地藏大开方便之门,欲度尽六道众生,一切的劫难虽由天将,亦发自各自的本身,即是皆由心生。欲度尽众人,须得先观遍种种劫难和人心,只有谛听到人心的一切,才可能超度所有的原罪,让人脱离婆娑的苦难。自我才是一切的起点,你认识和拥有一切的起点,也是原罪的承载物。

眼前的这道剑意确实如此的独特,先斩灭自我而又获得一次蜕变的新生,达到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没有自我就没有原罪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存在超脱羁绊,已抵达自在之境。然而眼前的剑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毁灭气息,对于修习佛经的楚昭来自尤为明显,佛心慈悲,而此剑意却仿佛是为破碎一切存在而生的。

与此相对的另一股力量则显得很不起眼,若有似无的游弋着,仿佛不存在而又无处不在,介于虚无和真实之间的力量。那力量就像一道无形的锁链,牢牢的凝聚在一起,不断的来回穿梭着与剑气抗衡。锋锐的剑气不断的斩断这力量,锁链的每一次穿梭又让这力量回归凝聚。

进入另一种生活后,每一天楚昭都会看见一些新的存在,那不属于他原来的生活。很多新奇的东西出现,无害的、致命的,你都的去接受这些现实。前路茫茫,谁又可以看见明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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