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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红颜薄命

浅儿见此,忙出来打圆场:“莫大哥,其实是小姐的病又复发了...而且这一次非常严重,往常的药方都完全不起作用。你也别怪少爷态度不好,他最心疼这个妹妹了,此刻看着妹妹被病痛折磨又无能为力,心里难受的紧...”浅儿把莫川拉到一边,悄悄的说,还一边偷看魏子晨的脸色。

“难怪....”莫川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

“可是我看莫大哥的表情,好像有所预料一样。”浅儿揶揄着。

莫川干咳了两声,便走向魏子晨:“魏兄,小弟不才,曾学医几年,可否为魏小姐把把脉?”

“就凭你?”魏子晨故意提高了音调:“你可知道,刚才被我‘请’出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就凭我。”莫川眼神坚定。

浅儿摇了摇莫川的衣袖,正欲开口,却被莫川制止。想来也是说一些劝阻的话吧!

可是莫川心里有所预感,如果魏子怡的病不好,那么想要救出南宫玉就是难如登天。

魏子晨邪魅的丹凤眼定定的凝视了莫川片刻,被对方眼里的执着打动“也罢!让你试试也无妨。”说罢掀起轻纱,率先步入。

魏子怡微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静养,面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他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见魏子晨等人进来了,她先是莞尔一笑,虽没有平日里的绝代芳华,却有一种妖异的病态美。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就是巨大的折磨。

妖姬连忙过去扶起魏子怡,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

“子怡,感觉好些了吗?”魏子晨邪魅的眼里溢满着担忧。

“哥哥,我都习惯了,还谈什么好与不好呢?”魏子怡平静的声音里不起一丝波澜,好像在谈着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魏子晨悲痛的低下头,十指深深的插进头发里,青筋暴起:“是哥哥没用....”

莫川抹了一把鼻梁别过头去,浅儿掏出丝巾无声的缀泣。

当魏子晨再次抬起头时,眼睛中绽放着一种决绝。

莫川在心里暗道不好。连忙走近魏子怡:“魏小姐,得罪了。”

魏子怡出乎意料的乖巧,原本以为魏子怡无法接受地球中医的检查方式,会费一番力气去说服,现在省事多了。

莫川首先翻看她的眼皮,然后要她伸出舌头‘啊’的发声,再抚她的额,最后才把脉。

魏子晨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浅儿拉着,他又怎会忍着不发作?

莫川眉头紧锁,内心却是无比复杂,只能叹红颜薄命。

“莫兄,你可查出小妹说犯何病?”魏子晨语气不善。

“可惜可惜....”莫川叹息道:“莫小姐如此没人却心力衰竭,很难活过二十,不知现在小姐芳龄几何?”魏子怡闻言,垂下眼睑。那透彻的坚强叫人有种揪心的疼。

“那....”想起自己刚才的态度,魏子晨欲语还休。

莫川点点头又摇摇头,故作高深:“魏小姐的病也并非无药可解。”

魏子晨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也顾不得形象,就那么高呼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边说着边奔向魏子怡,温柔的搂住她:“子怡,你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做自己想做的事,真是太好了...”魏子晨低沉的嗓音中,参杂着饱经沧桑的悲呛。

“是啊,太好了。”魏子怡清甜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两行清泪盈盈落下。尽管她表现得再平静,再坚强,可是在绝望的心里燃起希望之火后,她还是情不自禁的落泪了,止都止不住。

“咳...”

兄妹两人这才回过神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满怀感激的看向莫川。

“莫兄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魏某力所能及便在所不辞。”人逢喜事精神好,此刻魏子晨的声音都激昂了很多。

“我还真有一事相求。”莫川得寸进尺的说着。

“只要能治好小妹的病,什么事我都答应。”魏子晨邪魅的眼神中迅速的闪过一抹鄙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莫川也不过如此。

“你应该也猜到我来魏府的目的,我想救她。”莫川注视着魏子晨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这...”魏子晨沉默了。

“少爷,现在只有莫大哥能救小姐,你还犹豫什么,难道要等到小姐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你才甘心吗?”浅儿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住嘴!”魏子晨呵斥道。他看了看浅儿,然后接着说:“莫兄,你有多少把握能治好小妹?”

“五成,要救魏小姐需要一种极为罕见的草药,即使是我,也只是在远古图鉴上看过。”莫川如实的说。

“那我不是很吃亏吗?”魏子晨妖媚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主动劝掌握在我的手上。”莫川勾起好看的弧度,明显就是一副奸商的嘴脸。

魏子晨挤了挤眼睑:“好,我答应你。”语气不情不愿。

莫川莞尔一笑:“至于寻找回魂果的事,就劳烦魏兄多费心了。”

莫川借着微弱的灯光探头望向门外,雨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很快就像漂泊一样,看那空中悬挂的雨帘,就好像一面遮天的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吹的如烟、如雾、如尘。

他皱了皱眉头,身上的衣服还没干,再淋雨的话很容易感冒的,毕竟这里的条件并不支持半夜泡澡的。再说,今天浅儿已经累得够呛,也不好意思麻烦她了。

正当他准备硬着头皮冲出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魏子怡淡淡的开口,声音平静不起波澜:“妖姬,帮莫公子准备雨伞。”

莫川惊讶的扭头,正对上魏子怡清澈的双眸。心突然‘咯噔’一下,然后接过妖姬递过来的雨伞,逃似的钻进雨幕。

“咯咯咯咯....真是有趣呢!”魏子怡翻了个身,掩嘴直笑。

“是小姐的美貌吸引了他吧!”妖姬面无表情的说。

“呵呵,妖姬,你对人类的感情了解得还不够透彻呢。莫川可并不是那种见色心起的人呢,他好像是在我身上寻找某个人的影子....”魏子怡含着手指,瞥了一眼门外。

“那你又为何如此肯定?”魏子晨嘴角一勾,妖冶得向一朵花。

“因为他和我一样,在一个人的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那感觉就好似即使近在眼前,却感觉如何都靠不近。”魏子怡直直的坐起来,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浅儿一脸担忧,正要拿起桌上的汤药端给魏子怡,却被妖姬的眼神制止。

“你还忘不了东方吗?七年了,他一去就了无音讯。如今,你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在哪里?”魏子晨的声音中闪过一丝怒意。

“东方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一定....”魏子怡一脸神往的望向门的方向,眼神笃定。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等你的东方哥哥....”说罢,魏子晨挥袖而去。

“浅儿,你也休息吧!”魏子怡淡淡的说着,声音中透着一丝虚弱。

“可是....”浅儿踟躇。

“有妖姬陪着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魏子怡眨巴眨巴眼睛,对妖姬使了个眼色。

妖姬连忙附和:“是啊!浅儿,你就歇息吧!”

“这.....好吧!”浅儿转身检查了一下关着的窗户,确定其不会被狂风吹开后,才反手关好门离开。

“妖姬,你说哥哥已到而立之年,为何迟迟不娶呢?”魏子怡曲起食指勾起耳弯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的说。

“这个...可能少爷还没遇到心怡的姑娘吧!”妖姬思考了一下,只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明显缺乏说服力。

“咯咯...是这样吗?”魏子怡俏皮的笑着,眼底却是不着痕迹的戏谑。

“小姐好像察觉了一些有趣的事。”

魏子怡无奈的叹了口气:“哥哥,他破不了自己的心结呀!他被世俗束缚得太深,于是总是身不由己呢!”

“那小姐为什么不去劝劝少爷呢?”妖姬不解。

“这个,谁也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魏子怡扯了扯被褥,然后钻进去。

妖姬见了,想来魏子怡被病痛折磨得疲惫不堪,便吹了灯。坐在床前,守在一旁。

“东方哥哥,我等你回来。”魏子怡无声的泪水浸湿了鬓发,一句短短的允诺却是她耗尽生命的守候。

水竹桥,雁鱼湖,她一身淡黄色的罗裙依偎在少年怀抱。此番风景羡煞了旁人。

他的豪情壮志,她的莺莺细语,他们十指相扣相约白头。可日夜期盼等来的却是他的一去七年了无音讯。

——东方哥哥,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会回来么?

对于此,魏子怡心里也没有底,她能做的仅仅是相信他,然后傻傻等下去。

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却结在了情这一关。莫不是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多情郞,她的一生会过得很好,就凭她七艳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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