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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志愿填报

生活就像火车碾死一只猫一样轨迹没有丝毫改变地继续前行,虽说如此,大家还是想见证一下猫的尸体,看看究竟是被碾成了馅饼还是火烧。

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刊登了这样一条重大新闻:

昨晚九时许,我市公安干警在得到相关线人举报的情况下迅速出动,成功抓获近期频繁冒充城管滥收罚款的两位犯罪嫌疑人陈某和管某。据悉,该二人通过对其车辆进行喷涂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并谎称城管人员向沿街商贩收取较大数额罚款,累计共达上万元。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审理过程之中。

看完消息,我并没有太多惊讶,事实上在昨天抓捕过程中,我脑海里就隐隐约约闪过这样的念头。这时,电话铃声蓦然响起,我接起电话,里面是胡子的声音。

“喂!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

“看了,怎么了?”

“******那俩城管是冒牌的,咱们给白白坑了。”

“咱不是也把他们车胎爆了,导致他们被逮的吗?知足吧!”

“其实我早就感觉那俩城管不像真的,罚款也得开张发票啊,什么也没出示,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晦气。”

“你的意思是说,被真城管罚了就不晦气?”

“至少说出去不丢面子吧,被李逵劫了和被李鬼劫了能一样嘛。这要让咱班里同学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你放心好了,这种糗事大家没人会往外说的。”

“但愿如此,要不让这事给整的,赔钱又丢人。”

“没事的时候多看看国足,能把所有憋屈和郁闷都骂出来就好了。这可是我从一个养生道节目上看的,据说效果还不错。”

胡子哈哈大笑两声,说:“行,听你的,就看国足了,丫的踢得真臭,确实欠骂。”

挂掉电话,我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城管奸诈狡猾的丑态,然后又联想到之前敲诈我的洗车店老板,于是内心一阵厌恶,感觉就像吃饭时发现菜里掩埋着一只苍蝇,不仅食欲全无,而且导致日后吃饭也要提心吊胆,活得无比疲累。

距离高考成绩出炉的时间愈来愈近,虽然我始终不懈地努力抵制脑细胞朝这方面开展工作,但受形势所逼,大势所趋,兼有社会舆论的压力、家庭言论的介入、亲戚谈论的干扰,使得我不得不顺应时代潮流,响应党的号召,成为莘莘学子报考志愿行列中的一员。

在我的印象中,报考志愿需要真正做到“知己知彼”,方能从百万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然后跨过狭小的独木桥,到达预示着黄金屋和颜如玉的光明彼岸。但实际能做到“知己知彼”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在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神棍级人物,亦免不了落得个“乱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尴尬境地,悲天悯人,着实令人叹惋。

但这之于我却并不显得有多么艰难,事实上一切可以投机取巧的东西都有助于激发我内在的天赋,该天赋之前连我自己都难以名状,直到有一天看《圣斗士星矢》,才知道这就是他妈所谓的“第六感”。我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胡子,胡子听后想都没想就说:扯淡,你有个屁的第六感,上次国足和泰国踢比赛,你和崔晨打赌非说国足能赢,结果呢?

我说:那不是因为咱爱国嘛!

胡子又说:上上次历史课回答问题,问你投到广岛的原子弹叫“小男孩”还是“小女孩”的时候,你选的什么?

我说:那不是因为……“小女孩”听起来……更有诱惑力嘛!

胡子此后再无以言对,终于点头默认。

得到胡子的肯定之后,我又对自身的“第六感”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系统化地检测,这其中就包括诸如美国能否打得过伊拉克、小布什能否连任三届总统等等充满悬念令常人难于揣测的命题。检测的结果也最终显示,我的“第六感”并非痴人说梦,其准确程度接近八成,虽说称不上“独霸天下”,但捞个“凤毛麟角”什么的大抵还是不成问题。

现在,让我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归到填报志愿的事情上来。

刚才说到填报志愿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这是问题的已知,但任何问题光有已知而没有等式之类的换算显然无法求解,那么这个等式究竟如何得出?

我思考良久,但思考的结果总是后一个想法毙掉前一个想法,直到最后一个想法迸出来的时候,我努力说服自己接受,并发誓如果此想法再被毙了,以后生的孩子没**。此誓一经发出,我就感到后悔万分,觉得下一代的事情不应该由上一代草草做主,尤其是在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下一代何时诞生的情况下,这样做多少显得有些轻率冒失。在这个问题上,我很不幸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结,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最终迫于各方面的压力,联想到日后三巴掌拍不出个响屁的娃居然是自己的种,我就不可规避地感到害怕。

于是我理智地选择顺从,欣然接受最后一个没被毙掉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就是,接下来要和璐好好谈一谈,然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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