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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轻重

人类自己之间的矛盾,在使徒的面前都不是矛盾,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度过面前这一关,这一点是现在所有人的共识,所以碇源渡才会有底气这样说话。

现在第二步骤才刚刚开始,Seele无论如何是不会将他和日本总部怎么样的,将现阶段故事发生的场所转移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Seele不愿意承受,也无法承受,况且其他人也不愿意接手面对使徒这么烫手的山芋。

又是沉默,今天这么短短的会议,会场几次陷入死寂,也算是难得。

碇源渡知道自己的说话方式会引发他们的不满,不过无所谓了,这是迟早的事情,他们对他本人的意见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协议和计划。只要不影响他的动作,所有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我们会满足你提出的这些要求,但是碇源渡,也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这个分寸,你应该好好把握。”

音响系统里传来的声音落下,报告厅中的全息影像也瞬时消失,亮起的灯光也让这里面的昏暗退散。

“Seele……”

碇源渡的嘴角罕见地带着些许笑容,只是这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

一切就这样暂归平静,皇甫在日本的生活在那插曲之后又回归了之前的样子——因为《死海文书》预言的时间已经到了,现在只是多了些同步训练,总部也时刻处于战备状态,下一个使徒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皇甫现在可没有任何机体驾驶,虽然每天跟着葛城美里明日香她们去GEOFRONT……呃,他去纯粹算是打酱油。

上次的事情也是疑点颇多,明明已经到了预言中的时间,却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如果说零号机的事故是意外事件,初号机没有驾驶员是实属无奈,那么唯一可以出战且似乎战力出众的二号机却没有驾驶员,这就说不通了。

明明到了紧急的时候,明日香为什么不在呢?一定要等到出事了才匆忙赶回?

这些问题一直埋在他心里,但是一直没机会去找人问问。现在他能经常见到的,NERV中地位较高的,也只有葛城美里了,但是大部分时候明日香都在旁侧,他也不好意思开口,直到今天才找着机会。

明日香大老早地起来,现在估计早已经到达了收容场,剩下葛城美里、皇甫、绫波丽共着一辆车向总部去。葛城美里和皇甫分别坐在正副驾驶的位子上,将绫波丽孤零零地冷落在后排。按照葛城美里的性子,肯定难免开开两人的玩笑,预见到这些的皇甫先下手为强,抢先一步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葛城美里拿他也没有办法。

绫波丽恢复得真的很快,短短不到一个星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看上去确实是这样子,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知道和她本就洁白的肤色有没有关系。

她端坐在后排,一眼不发,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流逝的景象,她漂亮的脸上也还是往日没有表情的表情。

葛城美里恨不得把座位放倒,好好躺着在这儿睡他一觉,有人替她开车,她也乐得清闲。

NERV宽阔的专用车道上只有他们这么一辆车,开起车来根本不费力,皇甫一边掌着方向盘,一边开口随意地问道:“美里小姐,你说下一个使徒会是什么时候到来呢?”

本来还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的葛城美里听到这话,身上的那份安逸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瞬间坐直,一副抓狂地样子:“谁知道呢!?——我是巴不得这种东西不要来!”

刚刚又开始聒噪起来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盈盈地转过头看着皇甫:“倒是你,收到新年大礼包的感觉怎么样?”

所谓“新年大礼包”,没错的话,葛城美里指的是前不久的使徒,而皇甫是第一个参与作战的驾驶员。

“呃——这种礼物,我可收不起!”对此,皇甫除了苦笑就是无奈,这种东西真不是可以轻易面对的,鬼门关钱走一遭的感觉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以后说什么都不轻易去这样危险的场合了。

“我只是个——嗯,业余人员,上次为什么像明日香那样的‘专业人员’不在场呢?”

在这里他顺便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虽然以他们的关系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但是这么关心明日香的问题肯定又被葛城美里不知道怎么嘲笑。

说起明日香,葛城美里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一些,竟然少有地有些伤感,这倒是让人意外。葛城美里把双手枕在脑后,吐了口气道:“她是不得不离开,十四年前的第二次冲击,她的父母可都是遇害者。”

“她的父母亲都是NERV前身的科学家,第二次冲击发生的时候,她的父母都在南极,也就是冲击发生的地点工作。”

说到“南极”两个字的时候,皇甫很清晰地感觉到葛城美里心里现在十分矛盾,他不知道这矛盾从何而来,皇甫没打岔,葛城美里也在接着说下去:“据我所知,她的父母待她很严格,实在算不上好,不过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很多人都知道,她的父母亲忙于工作,经常把她一个人扔下,给她制定得要求也远远比一般人要严苛。很多时候都让人认为,她的父母不是父母,是魔鬼训练营的教官。”

“不过要不是这样,你也许看不到现在这个优秀的明日香了。”

葛城美里忽然这样说,皇甫注意到她脸上的,竟然是淡淡缅怀的神色。

“……那绫波丽呢?我从来没听你们说过她的身世。”

后视镜里的绫波丽微微扭头,通过后视镜的反射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皇甫的视线在她身上,他再次对上了那副宝石一样的眸子。

“这个问题,你得自己问她,或者碇司令。”葛城美里无奈地摊摊手,表示这个问题她也不甚明了。

“我无可奉告。”

不等皇甫开口,绫波丽便先出声,将他的发问堵了回去。

绫波丽的话一向可信,如果可以告诉他,那就告诉他了,如果不能,那就是机密。只是,什么样的身世可以算是机密呢?

而且,她身上这样异于常人的奇怪表现,是不是和这个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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