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机甲
一梦
加达重重躺到床上，好舒服的床！这是怎样的一天啊！他仍旧难以相信自己所处的净土之城是真的。
‘可，如果它不是真的，我宁愿自己也一样。’他想着想着，眼皮就加了重量，干脆将双眼合上，黑暗中出现两个女孩的身影，一个身体时而肥胖时而娇小可爱，另一个则长得像极了小静，她们并排站在一起，朝自己微笑着。
此时，闭着眼的加达，嘴角两侧出现一对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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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的墓碑几乎被各种形状的落叶淹没了，品走上前，拨开树叶，露出他亲手刻写的小静的名字。刻迹并不专业，整个字体微微向一边倾斜，但每每在墓碑上刻上一刀，他的心就会痛上一下——曾经甜美的爱在品的心里留下了苦涩的痛。
品将一束还未绽放的白百合放到墓碑前…轰，轰…远处，阵阵雷鸣般的爆炸晃动着大地，他站立起来，眺望远方——灰黑的浓烟从爆炸声传来的地方滚滚升起，和乌云溶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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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是梦。’加达猛地睁开双眼。
嘀嗒嘀嗒…这时，屋外下着雨，加达觉得，在这幽静的空间里，听着如此悦耳的声音，真是种享受呀。
天还未亮，可他已毫无睡意，来到客厅，站在和炎留下的大洞旁，注视着屋外，被雨水打湿的绿叶反射着屋内传出的光亮；溪水似乎在雨水的催促下，端急起来，哗啦作响；阵阵清风轻轻扑来，带着雨水的味道。
加达闭上眼，倾听这丝幽静，呼吸着清凉的空气，一脸陶醉的样子。
一滴雨水沿着墙面留下，不小心越过洞的边缘，低落到加达的肩上，打断了他片刻的享受。
和炎如此急忙离开，一定出事了；还有大家在宴会上的突然离席。想到这，加达感到十分不安，想为大家做些什么，却知道不会被允许。
二事发之后
临时控制室里，智者，满风，尊气围坐在一起，中间是一张宽大的圆形桌子，上面摆放在几杯冒着白雾的热饮。佩刀在光屏前监视着各个隧道的情况，他刚刚才把监视系统的唤醒指令找出来，并设置了细胞微激光的反射指令，以免再次遭到恶性侵入。这会他的眼睛已经十分酸累，但不得不一直盯着光屏。
“香儿，他俩情况怎么样？”智者通讯身在医院陪伴勇焕和信诺的香儿。
“已经没有问题了。”香儿话音里带着难过与疲惫。
尊气平日的深沉已不复存在，像是变了一个人，将脸贴在桌面上，他，智者和满风在监视系统恢复工作后，才从隧道撤离回来。在坚守隧道的时候，他神经高度绷紧，随时做好面对更多落叶人的准备。他时不时会看看身旁的满风，他那张坚定的脸就如一剂强心针，在黑暗的隧道中，给自己带来不少勇气和信心。这会，他紧绷的神经舒张开来，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趴在桌上。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这已经是尊气第三次重复这句话了，只是没了前两次的力量，听上去更像是哀怨；他想，落叶人本应该和净土人一样，可爱可敬才是啊！哎，还是耐心等待小叶的报告吧，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应该准备一些类武器设备。”满风口中的“类武器”指的是落叶人改装过的工程工具，心想，勇焕和信诺差点丧命在这些玩意上，反过来对付他们，应该也会有效。“海德也许能协助我们更好地完成工作，如果我们事先表明态度，他一定不会追问下去，更不会将事情抖露开来。”
智者点点头，没有说话，心想，罗加条令里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关于武器防卫许可这一条，但将工程工具进行改装，安置在隧道的封锁带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光凭封印师的法力实在有限。
“和炎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却又在关键时刻出现，他倒地在想什么？”满风说道。
这不是第一次谈起和炎了，智者用猜测的语气说道，“无论怎样，他救了我们。避开我们，也许是想私自调查此事，也许，很快他就会和大家会合的。”
这时，小叶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来，在大家面前长长吐出一口气，在智者身旁坐下。
尊气隔着一张大桌子都能闻到从小叶身上飘散过来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于是端起杯子，喝了口热饮。
“我解剖分析了两具尸体。他们相对比较完整，都是脑部受损。”小叶说道，心想，这也许是和炎的别有用心吧，给她带来不少便利。
尊气看着眼前这位可爱的女孩，很难想象他解刨尸体时的情景，光是听她说的话，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的死亡时间是335天前凌晨1时左右，那也正是叛袭前5个小时。”小叶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但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于是继续说道，“奇怪的是，他们的脑细胞十分活跃，某种神秘力量让大脑继续保持工作，在我看来，这是有目的性的，因为在封印缺陷的情况下，落叶和净土人的大脑运用率得到提高，换句话说，他们的头脑远比普通人发达，他们在思考问题，反应能力等多个方面都超越我们。我想，有种神秘力量在利用这点来对付我们。瘫痪监视系统就是他们的杰作。想比而言，身体其它部位就变得无关紧要了，肌肉组织变得十分僵硬，很久没有使用过了，躯体的行动完全是被神秘力量驱使，就像玩偶一般。”
“你指的神秘力量是什么？”满风问道。
“我想，神秘力量就是邪力。是在颁布条令后不久！在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缺陷挣脱了封印的束缚，化作邪力入侵到落叶人的体内，如果这样看来，我们将要面多50万落叶人！”智者变得十分不安。
大家也跟着智者紧张起来，除了小叶之外。
“但，以我猜测，落叶人根本无法承受邪力的侵入，那会导致突发性猝死，也会让他们的脑细胞完全坏死，无法让邪力得逞，但也存在意外，那七个落叶人就是如此。”
“意外的概率是多少？”智者问。
“0.02%。”
“依然不是小数啊。”虽然这样说，智者还是松了口气。“就如我们利用邪力施展法术一样，邪力也在利用封印的产物对付我们。根据叛袭事件的推测，落叶的叛变封印师已经破坏了位于落叶城的圣殿，释放了缺陷。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他们的根本动机是什么？”
控制室里出现片刻的沉默。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和满风在这守着，5个小时后回来集合。”智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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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小叶，立即朝那张柔软的床奔去，却被一个毛乎乎的东西拦住。
“巴迪，我差点把你给忘了。”小叶跪下，心痛地说道，一把将它搂在怀里。
巴迪是小叶养得一只金黄色拉布拉多犬，个头不小，两个大耳朵垂挂在两侧，呆滞的眼神让人发笑，毛发光泽且柔软，小叶常常拿它当靠枕用。一天没见主人的巴迪，激动地将前肢搭在小叶肩上，开心地裂开嘴，发出呵呼的喘气声。
“抱歉，巴迪，先让我睡一会吧。”说完，小叶向前艰难地迈了几步，倒在床上就再没动静了。
巴迪发出委屈的声音，哼哼了几声，跳上床，卧在小叶身旁，不在发出声响，深怕吵醒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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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你回来啦！”小叶高兴地迎上去，点起脚尖，想去亲吻他。
可，爱德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小叶，露出一脸可疑的笑容。
小叶嘟着嘴，用故作生气的表情看着他。只见他一只手放在敞开的大衣里，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小叶坏坏地问道。
他将手从大衣里掏出来，手心里卧着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悦人的金黄色，懒洋洋地不愿将两眼张开，不时还打着哈欠，发出尖尖的声音。“小叶，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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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朦胧地睁开双眼，发现眼角淌着泪水，每晚几乎都梦见他，真希望一直呆在梦中。
她看看身旁卧着的巴迪，于是通讯给加达，发出满载睡意的声音，“喂，加达，托你件事…”
三开始工作
“这大洞是怎么回事？”小叶惊奇地看着它。
“和炎来过，又冲冲离开了，这是他离开时留下的。”加达抚摸着巴迪的毛发，在爱丁堡生活十分枯燥，一直有养条小狗的想法，但也只能想想。这会小叶托他照顾巴迪，真是意想不到的开心事。
“和炎来你这了？”
“是的，带着面罩，样子有些吓人。”
为什么和炎要避开我们，却出现在加达身边？小叶很是不解，但没有开口问下去。“我已经迟到了，要赶去智者那儿。”
“好的。巴迪就交给我了，放心吧。”见到巴迪后，加达的视线就没有从它身上移开过。
小叶觉得他俩就是天生一对，笑了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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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儿，我带着条狗，该怎么上来呀？”加达看着一架架快速攀升的悬浮梯，咽了一口吐沫。
“狗！哦，入口左边有载重升降机，你可以从那里上来。”
“好。”加达感激地看着巴迪，在它的脑门上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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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可爱！”娜儿双手捧着脸，一副惊喜的表情。
“这是巴迪，小叶的爱犬，她很忙，托我帮她照顾。”加达看到娜儿，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你好，巴迪！”娜儿蹲下抚摸着巴迪的柔软的毛发。
加达趁娜儿专注疼爱巴迪的时候，毫无顾虑地注视着她，虽然娜儿答应加达充当小静的角色，但当他冷静过来，却无法真正将娜儿当成小静。娜儿的脸就如一剂麻药，暂时麻痹了失去小静的疼痛神经，让自己觉得她仿佛又在眼前。可当药效退去，才感觉疼痛依旧存在，为何要欺骗自己，还是勇敢面对现实吧。而且把娜儿当成小静来疼爱，对娜儿也很不公平，只是娜儿向他有所承诺，现在已经进入角色，加达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封印总部目前还不需要我，所以想到机器人研究部工作，和娜儿一起，可以吗？”
“太好了，欢迎！”娜儿心想，让我天天做你的小静吧，只要能让你开心。
“那就把我当成你的助理吧？需要我做些什么，请尽管说，我可是爱丁堡大学毕业的。”
“爱丁堡大学是？”
“啊。”加达挠挠后脑勺，一时说不上来了，原来娜儿对纳特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啊。“是我学习机械工程的地方。”
“是这样啊。我们这也有前辈留下来的知识可以学习。”
“净土之城也有大学吗？”
“学习的地方就在这呀。”娜儿指了指左手腕上的移动记忆，“你不是也带着吗？”
“哦，是的。”加达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移动记忆，是和炎昨晚给他的。
“我这就将所有关于机器人技术的相关知识传送给你吧。”娜儿抬起左手，点击移动记忆装置上的显示功能，投射出一个光屏，她在光屏上用指尖轻击了几下，“已经好了。”
“可以移植了？”心想，这是好几代人的研究成果吧，就这样交给我，如此高端科技在国家与国家之间可是绝对机密呀；前不久，RQ－170“哨兵”无人侦察机被缴获事件，涉及到技术泄密的威胁，不知道推动美国与伊朗之间局势恶化到什么地步了。
娜儿点点头，“希望加达能让机器人技术有更大突破。”
“没问题。”加达变得自信满满，心想，这是娜儿的期盼，来自她甜美的声断。
“我得去数据部一趟。”娜儿看了看加达的身后，“诺亚的检查报告里提供了一些要求修改的数据。”
加达扭头看向身后，忍不住笑出来，似乎已经知道哪些数据需要修改了。
那庞然大物正模仿巴迪，四脚着地，甩着屁股，将圆脑袋瓜顶向巴迪的鼻子，一副犬类交流感情的姿态。
“自从昨天我和诺亚开玩笑起，它就没停过吗？”加达问。
“没有，除非让它进入休眠状态。”娜儿心想，看它玩得这么开心，又怎么忍心让它停下，“数据部也许没有这儿有趣，我一会就回来。”
加达明白娜儿的好意，“好，我在这等你。”
娜儿在加达肩上拍了拍，转身离开了。
“那就开始吧！”加达自言自语，抬起左臂，将移动记忆的光源对准眼睛，一道光亮送进了眼里…
如果要问加达在4年的大学生涯中都学到了什么，这一定让他回答不上来，似乎学习的范围太广，忘记了重点，甚至忘记了自己选择这门专业的初衷。几乎每个学期都面对同样的事物，乏味的课堂，难寻踪迹的指导老师，莫名其妙的演算公式，僵硬的同学关系，拥挤的校车。这一切似乎都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但每当向人说起他是爱丁堡大学的学生时，那片刻的虚荣似乎是他坚持完成学业的唯一理由。
但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加达学到了许多，许多他曾奢望在大学里能学习到的实践知识。“真是太棒了！”加达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现在知道如何更合理地完成毕业论文了，似乎指导老师引导的一些思路不太正确。”他傻笑起来，觉得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加达微笑看着诺亚，对于他而言，机器人诺亚已并非不可思议，无论机体的运动原理，还是复杂的情感系统，他都了如指掌。
很快，加达收起微笑，眉头微微紧皱在一起，只是，移植过来的记忆里，不光是机器人技术的知识，似乎还有段娜儿的记忆，很短暂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娜儿疏忽了，将自己的生活记忆一起发给了我，幸好没有透露太多隐私。记忆里，透过娜儿的视线，看见纤细的小手拿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站着一个女孩，样子十分清秀，可显然那不是娜儿，之后视线开始慢慢模糊起来…
加达用力甩了甩头，但记忆依旧存在，于是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照片里女孩是谁。
加达回想起今早小叶心事重重的样子，‘也许昨晚发生了什么，却不愿跟我说，真地越来越让人担心了。自己该做些什么。我不是封印师，我不会法术，但我需要同样肩负起保护净土城的重任，成为第二道防线！有了！’加达眼前一亮，一个主意从头脑里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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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加达，让你久等了。”娜儿的抱歉没有得到回应，只见加达在控制台前忙碌着，似乎没有听到娜儿的声音。巴迪卧在他腿边，睡着了；诺亚也许因为无聊，将自己设置成休眠状态，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加达正根据自己拟定的机器人蓝图，在诺亚的数据上重新编排和补充，一心想打造一款新型机器人。突然，他感觉到双肩上有轻柔的触摸——是娜儿的小手。
“娜儿，我将给你份惊喜，但需要耐心等待哦。”
“好的，加达一定很喜欢这份工作吧。”娜儿注视着加达认真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背对着自己。
“恩，真是太棒了！哦，娜儿，我需要更多的资料，已经超出目前机器人知识的实际范畴了。”
“所有数据都能从数据部里获得。”
“好的！”
娜儿见加达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故事即将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