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几站在‘眼镜男’的办公室,‘眼镜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两人的眼神在那里仿佛在对峙。
苏几尽力地控制自己别侵入他的脑海里,因为暂时还不想这样做。
办公室外面,林子坐在那里幸灾乐祸,跟旁边的兰花说道:“我就知道他今天来上班肯定逃不过‘冰窟’冷冻,‘眼镜男’的的功力剧增啊。”
兰花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一点小成绩就笑话别人,你业绩难道是最好的?”她边说边向‘眼镜男’办公室看去。看到站在里面的苏几,她轻轻摇了摇头,这苏几怎么帮也帮不起来。
林子似乎对兰花的话有些不依不饶,自豪地争辩道:“最起码,我是男的业务员中最好的一个。”说完,向柳芸那边望去,以期待她的肯定,但兰花并未给她想要的肯定。在‘眼镜男’的业务团队中,兰花业务能力和柳芸业务能力是最好的两个,两人经常轮流坐上第一的宝座。柳芸是一个在公司里并不算活跃的人,但是做事绝不含糊,而且性格也好强,所以,林子有些敬畏她,并称呼她为‘冰美人’。
‘冰美人’独自坐在那里打着自己的电话,眼前所有的事似乎对她来说都毫不关心,除非跟工作有关的事。
胖子趁着空隙,偷偷在那里吃着零食,对于苏几的遭遇,他早已司空见惯,现在,就是等着他出来,安慰几句就行。
……
终于,‘眼镜男’开口说道:“你昨天的请假不算,公司决定作矿工处理。”苏几辩问道:“我昨天确实头很痛,绝没有骗人。”
“你想你这个月请了多少次假?有四次了,公司规定你已经知道的吧。”‘眼镜男’说道。面对事实,苏几败下阵来。
第二场,开战!‘眼镜男’看着苏几继续说道:“关于你这个月的业绩,你又是垫底了。”苏几听了,这不是一开始就给自己下马威吗?干脆就不作争辩了。
“你心思还在不在工作上,你这样的业绩拿出来,我都不好向上面报告。”
“……”苏几继续沉默。
“下个月,我们部门还要继续扩大人员招聘,若是你业绩还是提不高,公司可能会考虑辞退你,你自己该好好想一下。”
“……”
“你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你有没有心好好的继续做下去。”眼镜男向他问道。
苏几说道:“工作我当然想好好的做下去,我从没有不好好做的。”
“那你业绩为什么还是一直提不高,你也经常培训,而且我也提名兰花帮助你了,为什么你从她们身上就学不到点东西呢。”
这的确是,苏几自己也对自己为什么一直提不高而苦恼。还是那老头说的,自己在恐惧,恐惧这份工作。他甚至对自己的工作产生怀疑,还有对自己,觉得自己不是太适合这份工作。
“现在我也不多说你……”‘眼睛男’还没说完,苏几就进入了他的脑海里。
啊!苏几吃惊了一下,怎么没控制住。因为在苏几正思考自己的问题时,‘眼睛男’无意的打断,让苏几向他看去时,便无意中进入了他的脑海。
居然进来了,就暂不出去算了。他待在‘眼镜男’的脑海里,向办公室外面望去,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胖子坐在那里,看着‘冰窟’中站在那里的苏几,想道:“怎么还不出来。”
苏几,看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意识转移回了自己的身体,看着刚恢复自我的‘眼镜男’问道:“我可以出去了吗?”
‘眼睛男’好奇地问道:“我们说完了吗?”苏几回道:“嗯,说完了。”‘眼睛男’看了看时间,然后点头示意他离开。
胖子一直看着苏几,知道绕过背后,看到他坐下。正要开口,苏几抢先说道:“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有,昨天骗我的帐还没算呢。”
“那好吧,我不说……”胖子泄气道。
苏几坐在那里思考,为什么自己还要这么受气忍受,为什么还要工作,自己现在完全不同了,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与其做在这里什么都不想做,还不如出去找客户呢。至少,自己通过手段,还说不定轻松地就搞定了。
胖子看着苏几坐在那里发呆,还是忍不住用手推了推他,问道:“你真的没事吧。”
苏几转身向他看去,说道:“没事,我什么人啊,那么经受不住打击。”
“那就好,我怕你想不通,待会儿去跳楼了。”胖子笑道。
苏几一拳打在了胖子的胸前,胖子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这不是给我挠痒痒嘛。”转而继续说道:“开玩笑,别打了,‘眼镜男’看见不好。”
苏几笑他道:“看来只有‘眼镜男’能制服你。”胖子却不依道:“谁不怕他啊,这里。”
“我就是不怕他,就是辞我也不怕。”苏几斩钉截铁道。
胖子轻轻哼了一下,把头转过去说道:“口是心非。”苏几懒得跟他在这上面争辩,他打定注意了,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了。当然这不符合公司的规定和工作方式,他必须利用自己的这个能力,但他又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觉得,现在自己不用考虑别人想法,还有上面规定了,也不想再要上面束缚……
下午,苏几再次走进眼镜男的办公室,眼镜男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说件事。”苏几轻轻说道。
“什么事,你说。”
“我想,我对打电话不是感兴趣,我能不能在外面跑业务。”
“打电话是让你从众多潜在客户里挑选出有意向的客户,然后邀约面谈。这在成本上考虑了交通和人力上。”
“这个我明白,我还是愿意出去上门找客户。”苏几坚定道。
“这个自然是好事,那如果你连别人的公司大门你都进不去呢,还有,很多客户公司地址不一定都在一个地方,你到处跑不费力费时吗?”
“嗯,我明白。”苏几说道。
“你明白,那为什么还有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出去跑呢?”‘眼镜男’问道。
苏几没法告诉他理由,也不想解释自己怎么去做,于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道:“主管,我跟你来个口头协议吧,若是我自己按照我说的去做,没有业绩,或者业绩没有比以前有明显提高,不用公司辞我,我自己辞掉好吗?”
“嗨,你既然坚定要这么去做,那你就去吧。不过,有个条件。”眼镜男叹气道。
“什么条件?”
“每天早晚按时回到公司报到。”
苏几想,这个没问题,于是,他答应道:“好,这个可以。”
“你是我们公司第一个这样提出自己出去跑的,若是其他人,我是不会同意的,不过我想你还是好自为之。去吧,从明天开始你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吧。”
原来,眼睛男还是小看他,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自己只不过是一匹死马,然后当做活马来医,医不好就丢了,意思就是这个。
苏几走了出来,林子更是好奇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主动走进眼镜男的‘冰窟’。是不是……林子不敢确定,对旁边的兰花问道:“你看今天苏几是不是有些反常?”兰花看了一下林子,然后看了看从过道走过的苏几,摇摇头说道:“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啊,你怎么老是想找别人的茬啊。”
“花,你看你,又误会我了吧。”林子嬉皮笑脸说道。兰花转头向他恨了一眼,林子学聪明了,见好就收,免遭虐待。
苏几刚坐下,胖子好奇问道:“你怎么想的,主动交代犯罪事实啊。”
“什么意思?”苏几问他道。
“你进去那里面干什么?不是去请罪的吗?不会是辞……”胖子惊奇道。
“闭上你这乌鸦嘴,那是你想的那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舍不得你……”胖子说出了如此恶心的话,不能不让苏几联想到自己被夹在汉堡里,胖子馋得流口水,张口咬来……不自觉地打了冷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