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老板娘终于收住了她的笑容,于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气,仿佛道出了她无比的忧愁和苦闷……
苏几抬头看着她,好奇的问道:“老板娘似乎有些心事?”
她把毛巾放在了沙发上,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转过头去看了看旁边的苏几。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苏几不知道她突然会这样问,轻轻回道:“没有,我只是以为你想……”
“是啊,我很想……因为,你知道吗?你这段时间以来,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老板娘接过苏几的话,出人意料地说道。
苏几更加有些茫然了,他看着老板娘,她确实很认真的在说话。“这怎么可能呢?我们……老板娘,这是怎么回事?”苏几向她请问道。老板娘沉浸在幸福中,又流露出那种火花般的眼神,向苏几看过来,苏几接不住,自然又转移开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你的好感是越来越强。以至于你频繁出现在我的梦里。”她说道。
苏几明白了,她今晚叫他过来,也可能是另有目的的,但是不管这目的是否存在,热水器的事也绝对是真的。只是,可能她想的东西可能更多一点。
苏几转移话题问道:“刚才好像你有心事,是什么不愉快的?能告诉我吗?”
老板娘听见他问道,心里又突现忧伤,她整理了心情,然后向苏几道出了她的苦衷。
老板娘叫李香,从小便是独生子女,在老家,由于父母是老来得女,她从小受尽父母疼爱。长大后,父母相继去世,而她认识了自己的同学,也就是她现在的老公。刚开始,两人的感情相处很好,她老公非常疼她,还没结婚,两人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结过婚后,慢慢的两人的幸福生活开始改变。
最终的导火索,就是她一直没有给老公生孩子,后来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不能生育,这犹如晴天霹雳,对她来说,她失去了一个真正女人的根。
虽然,她老公没有责怪她,但是,她从她老公的眼神里,看出对她掩盖的失望。她默默地承受着痛苦,经常偷偷地哭。
老公在他父母几次的催逼利诱下,几乎差点与她离婚,后来,是她用死挽留住了婚姻,但是这始终不能改变一个对她已经失去希望的男人的心。迫于无奈的老公,最终答应陪她出来,到这座城市打工,最后开了这家餐饮店。
即便现在稍有些积蓄,但也挽留不住她老公的心,这次,她老公可能就是经不住家里人的劝说,找个理由回老家了,或许,他再也不会回来……
苏几忍不住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领养一个孩子呢?”
诉说着自己故事的老板娘,流水早已经轻轻地流过脸颊,她忍住悲伤,对苏几的问题回道:“这个我对他说过,说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停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是,他怎么也不接受别人的孩子,他家里人也反对,他对自己说别人的哪有自家亲生的好。”
苏几听了,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他虽然告诉我说,他回家去处理事情,很快便回来,但是,我知道,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说完,泪水有哗啦啦地流出来。苏几看着,真不知如何安慰。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呢,我想,他若是真不爱你了,也不会和你来到这个城市啊。”苏几分析道。
“我相信那时的他,还是对我留有余存的爱念。”说完,擦了一下眼泪。
“但是,现在恐怕那剩下的爱,也在这里用完了。过去这一个月,我就发现他有些心神不宁。我问过他,他始终不告诉我。有时,他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在外面打电话。”
“这电话是打给他家里人的吗?”苏几问道。
“嗯,是的。”她点头道。苏几继续问道:“那你听到是说了些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偷偷地哭,我怕他若是发现我在偷听他打电话,那他肯定会摔门而去,所以,我只想他多留下来。”
“嗨。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爱无法胜过现实呢。”苏几叹道。
“我现在想明白了,要走的终究会走,我已经无法挽留住他的心了,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若是心都散了,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后面的路还很长呢。”苏几鼓励道。
她笑着回道:“没想到,今晚还让你听我说这么多事。”“这没什么,反倒觉得帮不上你的忙,有些不好意思。”苏几有些怜惜道。
“没有,我觉得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现在心情已经舒畅很多了,谢谢你。”
“老板娘,别这么客气。”苏几又一次不好意思道。她看着苏几,然后说道:“你可不可以不叫我老板娘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苏几问道。“叫我李香姐好吗?我比你大,这样行吗?”她渴望地问道。
“嗯,这个当然行了。”苏几笑道。
就在这时,她站了起来,然后向苏几坐的位置靠近,坐在他旁边,说道:“我想借你的肩膀靠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苏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把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然后他还要说道:“不,不介意。”一股清香从她的身体散发出来,给人一种迷人的醉。
“你真的在梦里经常见到我吗?”苏几问道。
“嗯,是真的。我梦见你和我做了好多好多事情……”
“哦……”
“……!”
“……!”
周围的一切一下子陷入了沉静。
突然,苏几的眼神似乎又开始变化了,一股很冷的眼神侵蚀了他的意识,他坏坏地看了一眼,靠在肩上的她。
……
已经很晚了,苏几才从老板娘的住所走出来,向自己住的小区走去。
这样的夜晚,很少还在外面走着,幸福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伤心的人却还在床上思念。
走到自己的家门口,看见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以为你会很快回来,想让你帮我弄一下电脑,明天再帮我吧!
一张笑脸画在上面,落笔——姚潇。
苏几揭下纸条,回头看了看隔壁的门,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