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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直立行走

任婉瑶:“我来自YN元谋,你来自BJ周口,我拉住你长满绒毛的手,轻轻咬一口,爱情让我们直立行走。”---本章题记

第二天,李毅顶着黑眼圈来到学校,困顿无力的他终于在坚持走到桌前放下书包的时候再也无法保持清醒,凭着感觉摸到了桌子,然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这让一旁神色淡然怔怔出神的任婉瑶眉头轻蹙。

第一节早课前来维护秩序的是数学老师蒋钦,李毅睡觉被他看到了原本不想管,英雄救美的热闹在校园里传播得依旧火热,李毅这小子又一向知道服软,这次一反常态地趴桌子还是第一次,也许伤病未愈,趴着就趴着吧。可随即细小的饸饹嗓子的声音慢慢响起,而后声音越来越大,听在蒋钦耳朵里就有些过不去了,很多同学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大家很快锁定了声源:李毅在打呼噜。

蒋钦心想这样下去会影响他人学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拍李毅的头将他唤醒。

李毅带着迷茫的眼神抬起头看向蒋钦,周围同学幸灾乐祸的等着李毅吃瘪,却看到李毅很自然地站起来,这倒让蒋钦吓了一跳。看向李毅满是血丝的双眼,仿佛出笼猛兽,虽然没有什么侵略性目光,但是还是让蒋钦不露声色退后一步。

这孩子,被人叫醒,不会想打人吧?听说很多孩子都有起床气...蒋钦心想。

李毅迷茫地看着数学老师,静静转身向教室后走去,背对着全班同学的注视面壁,路上,一滴晶亮的丝线从李毅嘴角划过的轨迹,让大家的思维停滞好久,随即,哄堂大笑。

蒋钦无语地看着面壁的李毅,我没让你面壁啊!

担心李毅精神不好,随时有可能倒下,蒋钦不得不将他拉回了书桌,眼角有些抽搐,看着李毅旁若无人地重新睡去,一阵无言。这次,倒是没有呼噜声了。

李毅睡了两节课,课间出操之后回到教室勉强可以保持最基本的听课状态,于是李毅开始听课了。很多时候,李毅都是在发呆中度过上课时间,偶尔实在被老师或父母挤兑得够呛,才勉强静下心来听上一会课,然而很快就会被无聊的课程磨光耐性,不由自主地再次发呆走神起来。所以多数课本上的东西,他是根本没有任何印象的。

这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带领大家复习这学期的文言文知识。李毅一直认为,文言文有什么好学的,被时代淘汰的东西,而且怎么听都觉得像外星文字,难道我们还能用之乎者也发展科技吗?文言文在考试中的比例极高,甚至很多阅读理解文章都直接给你一段文言文让你答题,学不懂的李毅只能不住地抱怨,为什么不多学点床前明月光这样简单的诗歌呢?搞不好我每次都能及格。

不过这一天,让李毅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很多对于他而言绝对的生僻词句解析,只听一遍,他就全都记住了。李毅有些疑惑,下课的时候闭上眼睛回想之前课上的内容,老师从进教室开始,拍拍裤子,喊起立坐下,写在黑板上的第一个字...每一个细节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复述下来,但是80%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怎么回事?偶然吗?如果这是一种不可逆转的必然……李毅的呼吸都粗重了。

关乎未来的改变,李毅不敢怠慢,以前所未有的集中去听课。几节课下来,李毅不敢说将老师的每一个字句每一个细微的神态表情完整记录下来,但是,只要他用心默读过的知识点,他能保证百分之五十的准确性!或许对许多聪明学生而言,当天认真听讲的知识在回顾的时候能达到70%-90%的准确率,但是对于成天发呆甚少使用大脑的李毅来说,能记住百分之十的内容就足以让他欢呼!一天课程下来,细细回忆,再也不是多半内容都一片空白,此时自己突然极端良好的状态对他精神上的冲击可想而知。

“同桌,帮我讲讲这个函数公式的用法好吗?”李毅将手中的数学书页给任婉瑶看,一脸乞求。

任婉瑶无比惊讶地看着李毅,这还是李毅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向她请教问题。看着任婉瑶的灼灼目光,李毅唰地冷汗就下来了,想到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怯怯地收回了书。和漂亮女生坐在一起对任何男生而言都是一种享受,不过有些女生却是例外,任婉瑶的迷人光彩一直让身为他同桌的李毅很有自卑感。

看到李毅的胆怯,任婉瑶有些好笑,伸出手阻止了他收回书的动作,她的手碰到李毅的手时,二人同时颤抖了一下,任婉瑶很快恢复正常,朝李毅笑了一下,拿过李毅手中的书,为他讲之前他问的那道函数公式。

看着任婉瑶居然这么好说话,李毅赶忙抓紧机会听她讲的知识。其实很多时候不是美女不可接近,你若不跟人说话,美女永远都是冰美人,但你肯主动的话,你会发现其实想跟美女做朋友并不难。

李毅从未如此如饥似渴地补充知识,一些文科难记的知识点反复默记,理科公式的推敲和代入法的计算也让他乐此不疲。由于激动,自己的双手偶尔会不自主地握紧,轻轻颤抖着,脸上也有些许汗珠沁出。幸亏此时没有同学会关注一个吊车尾般的李毅,否则定然会以为他吃下了什么强力的兴奋剂。

任婉瑶坐在李毅旁边,李毅的异常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不过她神色一如既往地淡然,什么也没说,只是手中转笔的次数比平时多了一些,让班级中无数跟风的男生的笔碎了一地。

李毅不知道自己学了多少东西,唯一知道的是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谁不渴望成绩优异?谁会是天生的不爱学习?只是以往的成绩和状态,让他实在没有什么自信去学习,久而久之,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再想找回那些知识也不过是说梦话了。

但是现在,虽然原因未知让他记忆力较之从前提高了很多,但是他也没那么多心思想太复杂,如果能够学习,谁不渴望成为优等生,在班里接受同学们的仰望?还有半个月期末考试,他管不了许多,对知识的渴求如饥似渴,动力无穷。

回到家里,偶尔闲暇的时候,想到考试后老师将要掉落一地的眼球,嘲笑过他的同学们会大张嘴巴不顾下巴脱臼的样子,李毅就抑制不住地嘿嘿一阵傻笑,跑到床上滚来滚去,然后回到桌前继续低头,努力地记忆书本上的知识。隔着一道门,那时不时的阵阵阴笑听的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李父李母不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孩子又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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