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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耳边吹气温暖的风

(1)死不足惜

车辆驶进、驶出,断断续续,唯有那辆银灰色的车甚是惹人眼。像藏匿在雪地上的白狐,用力地掩饰自己,那微微颤动的身姿却遮不住怜爱的眼。车子里有些许暗暗亮光,埋在阴影里的忧郁的脸。文子扬弄熄了烟头,开门下了车,径直走到何子弦的病房,她已经睡着了,憔悴的身体不堪一击,就如一片叶子,轻的看不到重量。

韩子剑看到他走出来“进去看看吧”眼睛里布满血丝,文子扬突然有种想关心他的感觉,话到嘴边未说出,他慢慢走进去坐到椅子上,他不敢去碰她,生怕她会醒来

“小米,你恨我吧,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以前对你那么坏,”泪水打湿了床单

“小米,明天我要去赛车了,这次我又看不到你了,你说我会不会死去呢?死了也好,我就可以去跟你父亲赎罪,他会原谅我吗?”文子扬拭去泪水,笑着看着她“我记得你说过,我骑车载着你,你就会感觉自己也飞起来了,我喜欢你这样说,因为这时,你的幸福才与我有关”

“小米,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好怕你看我时满是仇恨的眼神”他站起来犹豫着弯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起身离开,心里堵得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一行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来,她翻过身哭起来

天空灰蒙蒙的,空气有些寒冷,文斓看着亮着灯的房间叹了一口气,起身上楼,她打开房门文子扬倒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她走进来“子扬”轻声喊了一声,文子扬没有反应,走到他旁边,手中的照片滑落,是他们的全家福,文斓记得她早就丢掉了,没想到文子扬还留着。想要笑的,泪水却流出来,‘子扬,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她看着文子扬,那样认真仔细的端详着,他们从未这样安静地呆过,心底阵阵酸楚,文子扬满脸的疲惫,是她这个母亲都无法分担的“子扬,妈妈该怎么做呀?”

何子弦一夜没有睡好,噩梦不断,有些事不是不去面对就不存在了,不是不在意就真的无所谓。

天空微微亮起,何子弦起床穿衣出去,一个人来到山顶,风刮的好大,她有些冷,紧紧抱着自己,看着山下面的风景,以往的种种接踵而来,要怎么面对自己,当真不在乎吗、当真满是恨吗?此时她好怀念文子扬的怀抱,她蜷缩成一团,四处望着,像是在寻找,她不相信,不相信以前都过去了,不相信这种痛苦的感觉,泪水爬满脸,不见擦拭的手,风刮在脸上好疼好疼

“子弦”徐乐乐看着何子弦疲惫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他们变成这样,她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责任

何子弦转过头看到徐乐乐,带着满脸的疑惑望着她

徐乐乐走到她身旁坐下轻声问了句“冷吗?”握住了她的手,冰冷冷的

“知道自己的情况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徐乐乐有些责怪的说

“乐乐,对不起”何子弦愣愣的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我不接受”

何子弦望着山下没再说话

徐乐乐坐着,感觉腿都麻了,望了何子弦一眼,她依旧不动如雕像般。她从兜里拿出拿出自己的相机,打开来

“哈哈哈哈”一阵清脆的笑声吸引了何子弦的目光

“这......”

“很好吧”徐乐乐笑着说

画面上是何子弦、文子扬、科瑞纳、高阳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何子弦坐在文子扬身边,文子扬笑着躺在她的腿上,邪笑着看着她,把酒瓶递给她“何小米替爷喝了”高阳起哄的说“小米要喝了,我就醉死在这里”何子弦笑着不理他们,文子扬把酒瓶扔到山下,“高阳,你死一个让我们看看吧”科瑞纳帮忙的去灌高阳的酒,“你们一群王八蛋”在他们吵闹的身后,文子扬吻着何子弦,他微笑的脸庞那样开心。

何子弦的心都在颤,何时这样快乐过

徐乐乐再打开一个,是小时候,大概十五六的样子。文字杨在骂何子弦,恶狠狠地

徐乐乐又去打开一个,何子弦挡上,徐乐乐没再动,放进书包,没有说话,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与谁有关,也不知道是快乐的还是忧伤的,或者是痛苦的,却是自己最美的故事

文斓醒来,看不到文子扬“子扬”她喊着下楼,看不到一个人影,安伯跑出来“怎么了?”

“子扬不见了”文斓哭着“我要去找文岩,都是他,都是他害的”说着跑出去

文斓跑到文岩住的宾馆

“都是你,你干嘛要回来,你干嘛要回来”

“你干什么?”文岩推开她

“子扬不见了,他的朋友说他要去赛车啊”

“你在说什么?”文岩不解的看着她

柯瑞纳总是感觉不对,他去医院找小米,韩子剑他们也在找

“文子扬说今天要赛车”

“小米去找他了”

“应该……”

“小米”文斓喊着跑进来

“怎么了?阿姨”柯瑞纳问

“子扬不见了”

“我们快去看看吧”几个人到山上

文子扬把车骑得很慢,他记得小米说会很冷,可是此时,他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心里在想什么?说不清,或许什么也没想,脑袋里空空的,小米说,想念一个人是很神经质的,确实如此,他早就知道

来得有些早,并没有看到人影

“子扬”文斓哭起来

“你们怎么都来了”文子扬看着他们

“子扬”文斓跑过去抱住他

“妈”

“不要赛好不好”

狮王他们来了

看着他们“呦,怎么回事儿,送终?”

“滚”柯瑞纳大喊

狮王一愣“还赛不赛,我可是满怀期待啊”

“如果还想活命,就闭嘴”柯瑞纳瞪着狮王

“操,不发威,当我病猫啊”狮王走过来

文子扬上车

狮王没再说话,他上了车,他似乎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心底有一丝害怕

“小米不见了”韩子剑轻声说

“什么?”文子扬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开始吧,一会儿晚了”狮王看着他们嘲笑的说

“子扬,爸爸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我求你,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文岩弱弱地说

“走开”文子扬发动摩托车“谁都阻止不了我”

“快”高阳、宋杰他们也赶来了“等一下”可是他们根本阻止不了

“准备”

“3…”

“下车”何子弦站在不远处看着文子扬

文子扬看着她,眉头紧蹙,心底却有一丝欣喜

“小米”所有人都看着她

何子弦走过来,站在摩托车前面“下车”眼神里全是坚定

“小米”文子扬看着她喊了一声

何子弦转头看着狮王“狮王,我请你现在离开,马上离开”

狮王看了文子扬一眼

“走”他下车喊了一声,他是害怕的,如果比赛是真的他必死,就算中途逃跑科瑞纳他们也不会放过他,更何况小米出现,文子扬为了她可是会拼命的

看着狮王的人都离开,大家放心了

“你想死吗?”何子弦看着文子扬,身体有些疲倦,她倒在地上

“小米”文子扬下车抱住她,把头盔摘下来,紧张地看着她“我还没有允许,你不准死”她淡淡的说,推开他站起来再次摔倒

(2)只要你好好的,我不恨

何子弦醒来后已经是在医院了,韩子剑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她

“子剑”何子弦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韩子剑拉住她

“抱起我好吗?”何子弦轻声说

韩子剑把她抱起来

“子剑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

“子剑,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了,好好照顾文璇吧”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韩子剑淡淡的说

“我就是觉得自己欠你太多”泪水滑下来

“你值得的,我把文璇当妹妹”

何子弦看着他“可是我也懂,文璇从没有放下过你,她需要你,虽然她接受了子浩,我知道是给我看的”

韩子剑抱紧她“如果你真的有这么伟大,就救救自己吧,我也需要你”

叶文璇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泪水流出来‘小米,我知道我骗不了你,可是我也替代不了你’

“小米,开心的生活吧,做自己想做的,用自己仅剩的时间’韩子剑说着泪水溢出来‘你不属于我,我一早就知道的,只是不承认’

叶文璇坐在椅子上,校园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周围一片都觉得空荡荡的,她一直坐着,心里什么也没想,却难过的想要哭泣,

(3)风暖,听,我感到了幸福

文岩坐在椅子上看着何子弦,这是多么坚强的一个孩子,跟她比起来自己留下的只有自私“对不起”

“我不想看见你”何子弦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窗外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想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子扬的照顾,昨天我去看了你爸妈,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希望你保重身体………下午我就离开了,或许这次我就不该回来的,对不起”

“………”

“保重”文岩起身离开,何子弦转过头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恨,有用吗?’

叶文璇扶何子弦到花园里,雅儿、健健他们围在她们身边

“小米姐姐,医生说过几天会给我安排手术,我很快就会好了”雅儿开心的说

“太好了”小米拉过她的手

“小米姐姐也要好好的,我还要给你当花童呢”

“还有我呢”其他的小朋友抢着说

“好”

“大家来踢球了”韩子剑笑着喊他们

“好”大家都跑过去

叶文璇握住何子弦的手

何子弦看着花池里的松柏“文璇对不起”

叶文璇在她手上轻轻捏了一下“干嘛道歉”

“疼”何子弦把手拿回来委屈地说

叶文璇看着她笑“小米,你要好好的”

何子弦仰起头笑“看,每当看到太阳我就觉充满了力量,有了希望”

叶文璇也仰起头,笑着

文子扬一直偷偷看她,何子弦转头看到他笑了,她慢慢走过去“我想你了”

文子扬看着她,眼睛湿润了,他抱住她“小米”

“你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我”何子弦笑着说

“什么?”文子扬疑惑的问

“你在书房里做什么了?”

文子扬放开她轻轻说“我带你去看”

何子弦笑着点点头

叶文璇看着他们笑

文子扬带何子弦回到家,安伯伯看到她很开心,给她做了好多好吃的。文子扬的书房,她第一次进来,就像是走进了他的心里,里面满满的全是她

“好温暖的房子”

文子扬轻轻抱住她“是要送给你的”

“我感觉到了”何子弦笑着说,她回过头看着文子扬“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那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

“什么?”

“你做的我早就知道了”

文子扬笑起来

何子弦坐下拉着文子扬的手,低头看着“因为早就知道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文子扬看着她,一直认为她对自己不在乎,什么都不怕,是因为她有韩子剑

“带我去岩山看看吧”她轻轻说

“你不累吗?”文子扬拉起她

何子弦笑着摇头

文子扬车开得很慢,何子弦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嘴角微微翘起,很幸福的样子

文子扬抱着何子弦,何子弦看着山下的风景

“风暖了,春天要来了”

“嗯”

“跟乐乐结婚吧”

文子扬,努力抑制想要涌出的泪水,微笑着,轻声说“好”手臂微微用力把她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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