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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三天

第三天,天还没亮赵斌就督促五个头领把部队叫起来,赵斌可不想再犯昨天的错误了。可是半天秦军都没有来,等到上午都过去一半了,秦军才出现,带着慵懒的步调,慢慢吞吞的布着阵。赵斌原以为秦军布阵之后会立马攻过来,可是秦军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别说弩箭,连石头都没有扔一块过来。

赵斌心里急切的希望秦军能攻过来,特别是骑兵。

时间一刻一刻的推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太阳正盛,太阳照得赵斌这一边睁不开眼睛。只见秦兵的鼓声骤起战车并驾齐驱冲杀过来了,后面跟着秦军的戟兵和剑兵。高台之上箭矢射去,可是箭矢射去秦军却无人伤亡。太阳照得高台上的弓弩手失去了准头,不一会战车带着步兵靠近赵斌这边了。赵斌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豪赌一把。一定要撑到太阳不那么强才行。

全军出击,赵斌一声令下,所有人全部冲杀出去。几个夷人抱着一人合抱粗的圆木,对着战车前面的马匹撞过去。圆木脱手,掏出双斧,两把斧头飞过去先砍死驾车的人。又掏出两把斧头,跳上马车和敌人近身作战。夷人斧手抱着圆木或直接撞向马匹,挡在战车前面,直接砸过去,横向撞击车轴。不过一会冲过来的战车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后面的魏武卒冲杀过来,保护夷人斧手清理战车的时候,不被后面的戟兵剑兵偷袭。而赵无忌一伙则在两翼等待敌人骑兵的到来,可是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不一会在中间作战的人就开始顶不住了。

赵斌正在中路为封桸收割人头,既然棍子杀不死人就随手拣了把秦兵的剑。每次赵斌杀死一个人封桸盾就会有所反应,盾牌上的兽脸就会变得更加狰狞些,那狰狞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而赵斌也随着这丝笑容变得更加残忍,嗜杀。突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秦军的阵型之中,四处一望发现所有人都在往回杀,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往前杀。赵斌闭上双眼沉了一口气,大吼一声,这一声如九天惊雷直落平原,所有人都向赵斌看去。赵斌用近乎鬼魅一般的声音说道:“尔已忘四国之辱吗!”这声音带着回音在空荡的平原上久久回荡,楚魏韩赵皆被秦国所辱。楚国被白起打到国都不得不迁都易主,魏国与秦国交锋十战八败,但凡一败多则十万少者两万,皆是精壮兵士被降杀。韩国多次割地求和。赵国长平一役由盛为衰。而这都是为什么六国畏惧秦国的原因,在长期与秦国交锋的过程之中,六国屡战屡败不仅是削弱国力,也让人民对六国的信心也是越来越少。但有时候畏惧比勇敢更加能给人力量。

由楚魏韩赵组成的义军听到这句话后全部都杀了回去。秦兵这场战斗打得异常艰难,战车,弩箭全部发挥不了作用。侧翼攻击的骑兵总是不能及时出现。只剩下步兵与步兵之间的对抗,虽然人数上超过对方,但是正如赵斌所说的难道一次对阵就是三十万全上吗。在有限的空间里可供作战的数量是有限的,现在的秦军就像一顿西式大餐,一道一道的在供赵斌享用,这样的结果就是秦军的士气会越来越小。如果说前几天赵斌是借着高台射手的优势,那么现在只能说明秦军这次出兵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战斗僵持了整个中午,秦军的方阵还是未能前进。而这时太阳已经被云遮住了,高台上的箭如暴雨般连绵不断,阻断了正在砍杀的秦兵的后面支援的秦兵。正在砍杀的秦军变得孤立无援,秦军那边响起收兵的声音,弩箭也开始掩护步兵撤退。

看着秦军撤退四国联军用各自不同节奏的军号欢呼,最后慢慢的睡着夷人节奏简单又好用的军号哈…哈…哈…哈…哈。这声音响彻平原,秦军也在这震天响的军号中默默撤军。

赵斌虽然沉寂在这喜悦之中但他还是知道有两件事要办:清点人数,打扫战场。

乌里奎部死伤一千余,杀敌七千,田秀强先来报。魏东魏青部死伤各一千,杀敌过万,魏东魏青一起报到。朱亥部死伤不足一千,杀敌五千有余,朱亥不屑的报到。现在赵斌该考虑该算谁首功,是鼓励不要命的打法,还是让士兵更加珍惜生命呢?赵无忌部,死一千伤两千有余,阻敌骑兵至鸣金,赵无忌含着悲愤的声音说道,然后停了下说:俘获战马五百匹。

赵无忌部首功,但凡死者领五金,伤者领三金。赵斌看着从狼孟一起出来的人如今已经所剩无几心中不觉得有些悲凉。可是没有什么时间给赵斌用来感慨了,否者将会有更多人死在秦兵的手下。

赵斌偷偷把五部的首领聚集到一起,对他们说:“现在我要你们各自从手下的人之中抽出身手敏捷的人各五百人。”五个首领感到疑惑不已只有朱亥一人十分镇静,赵斌接着说:“我要他们准备好火具在西门集合,这件事情不可以让无关的人知道。朱亥留下其他的人各自回去。”还没等朱亥开口赵斌就先说:“你们还布置了有哪些东西一并都说出来。”朱亥没有开口,赵斌知道自己问得有些唐突了。平静了下刚刚因为狼孟那些人而难过的心情,接着说:“我准备今晚去烧秦军的粮草,你有什么建议。”“这主意固然不错,但是我们不知道秦军的粮草在那里啊!而且既然是粮草定会守卫森严,怎么会让我们轻易得手呢!”“人可能不知道但马肯定不会不知道,而且马会很容易就告诉我们。”“你说的是老马识途。”赵斌点点头。“但是就算是偷袭,孤军深入……”“所以要两千人。”“不才有所建议,”“但讲无妨,”虽然朱亥论资历论辈分都要比赵斌强,但是军中无父子,赵斌也只能接受这一铁规。“魏国武卒,习惯重装作战,而且我们募集的魏国武卒成分不纯,能达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赵人习惯马上作战下马以后反而不如普通的步兵。蛮夷不拘一格,不宜加入这等奇袭。唯有我部死士方能担此大任。”

赵斌沉默着,心中却难以抉择。朱亥刚要开口,赵斌说:“即是同袍同甘苦,共生死。每部各抽五百人,只留愿者,不得勉强。”

微亮的月亮,四处的乌鸣,一只只乌鸦在月下进食。赵斌一伙在平原上如鬼魂一般聚集在一起没有火光,如深夜里的魍魉簇立在那里。

先是赵无忌放掉一匹马,那马如有人指路一般朝着西北方跑去。张曦骑着一匹马跟着那匹放掉的马,他不敢保持太近的距离。也不敢让马儿奔跑的声音太大,只是小心翼翼的跟着。

正在喂马的士卒,看到一匹马儿跑了回来,连忙打开栅栏让马儿进来。站岗的哨兵也为喂马的士卒感到高兴,可是他们都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开始向回移动了。

赵斌看到张曦远远骑着马回来,在微亮的月下坐着几个约定的手势。然后这边两百匹马被四次依次被放出。

喂马的士卒看到远远的又来几十匹马,把放下不久的栅栏又抬了起来。看到几十匹后面又跟了几十匹,不知不觉的开始数马匹。哨兵感觉有些不对,拿起一个火把往马匹那边一照,看到有的东西贴在马一边的肚子上。大喊有人劫营,话未出口,一只羽箭射在头上。

稀稀落落的箭向秦军飞来。喂马的士卒躲在草丛里,拿起一旁的武器准备反抗,一道亮光却从马肚子刺来,刺进胸膛。

死士从里面打开所有栅栏,赵人们骑着马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各种持着短兵的士兵。赵斌带着夷人斧兵直接去找敌人的巡逻队,看到一个人正在吹号角,不知是谁一斧飞去,砍在胸膛那人咳嗽一下连着血一起从号角里吹出来,那号角就像冒着血水一般。几个斧手直接就和没有带头盔的秦兵扭打起来。

四国义士边杀人边放火,不过一会这边就变成了一片火场。赵无忌带人打开栅栏把马匹赶出去。

被赵斌点燃的火如天然的烽火,让三十万秦军瞬间沸腾起来,一时间号声四起,如奏着四面楚歌。朱亥把正在收割人头的赵斌拉住说:“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赵斌心中瞬间冒出擒贼先擒王的念头,拉住一个秦兵用剑架住他的脖子说:“主帅在那里?”那人浑身发抖的指了指东北方。赵斌看了看方向头也不回向东北方跑去。朱亥一剑刺死那个秦兵,然后大叫:“蒙鹫被刺!蒙鹫被刺!蒙鹫被刺!”四国义士也跟着喊蒙鹫被刺,不一会整个秦营只听得见蒙鹫被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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