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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气既万物

张锐交给瑞雪的黄皮古书中,对于这一套“听风拾叶”,除了对于身形体式的姿势没有明确写出,但是对于方法、要义甚至对于“气”这一独特的存在,都有明确的解释。

“听风拾叶”是修炼身形和感受“气”存在的方法。

“气”是什么?黄皮古书上记载:世间万物之内,都有一种奇特的存在。它延绵不绝,永生不息,就像是人的呼吸一样,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停止。“气”让人可以感受到物体的存在,“气”也是人与自然之间建立联系得关键。人通过“气”去御物,人通过修炼“气”提升实力,得道永生!

普通的人,是无法体会到“气”的存在的。进入炼体境,才能感受到“气”的存在,但依旧无法御气,更别说御物了。只有进入人间境,才能学习如何御气,如何御物。而进入天命境,则可以化气为物,御气飞天,无所不能!

“听风拾叶”这一套修炼方法,对于瑞雪这类刚刚进入炼体境的人来说,还是稍微难了点。可是瑞雪的第一次尝试,就取得了能让炼体三重天都望尘莫及的成绩。瑞雪取得这个成绩,并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更重要的还是他对于后园环境特殊,让很轻微的动静都会放大许多。而且他进入了炼体二重天,这使得瑞雪对自己的要求更加高,这也是他为什么对于遗漏两片而感觉到不满的原因。

“继续。”自言自语了一句,瑞雪继续练习身形体式。同时等待下一次“听风拾叶”的机会。

······

当日下午,藏经阁三层。

“十片叶子只遗漏两片,这个成绩不错了。”在听完了瑞雪描述的“听风拾叶”的成绩之后,张锐笑着道:“我记得我刚刚习武的时候,炼体二重天,十片树叶最好也只是遗漏三片,你的成绩虽然和后园的环境有关系,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师傅。”瑞雪心情有些忐忑的问道:“我这个算不算偷学武艺啊?”

“只是体式和练习听风拾叶的话,不能算偷学武艺,这些东西早就成为基础了,全天下的练武之人,都是从这些入手习武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瑞雪长舒了一口气,这个牛角尖是他今天上午练功结束的时候突然间想到的,自己一下又陷下去了,只能来请教张锐。

有些事情,确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瑞雪显然就是个容易犯迷糊的人。也正因为这样,瑞雪才需要张锐这一位“师傅”来引导。

“不过,你对于‘气’的感应,好像很是敏感啊。”张锐依旧微笑着,道:“在这方面你倒是真的有不少天赋。你没当武僧,却是有点屈才了。”

“师傅,我在阅读黄皮古书的时候,才真的知道‘气’,”瑞雪道:“不过,书上对于‘气’的记载,我还是不太明白。”

“哦?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张锐略微吃惊,道:“我以为以你的智慧,理解这个不麻烦。”

瑞雪低头,道“弟子愚钝,确实不是太理解,只能明白‘气’是万物之间的一种奇特存在。”

“对,是奇特的存在。既然你不能自己理解,那我给你解释一下也无妨。不过,每个人对于‘气’的理解有所不同,我的终究还是我的,你可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张锐道。

“弟子明白。”

“‘气’,如果用佛道的定义来解释的话,就是‘万物之源’,或者叫做‘色’。世间万物,不论是人还是动物,是有生命还是死物,都是由‘色’构成。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把‘空’视作事物本身,那‘色’就是‘气’。世间万物可以被视为许许多多的‘气’,因为一定的原因,在一定的时间之内聚合成了一个形状。在这个时间之后,他们就会散开。然后再别的原因之下,重新聚合。”

“如果把万物都看成是‘色’,或者说是‘气’构成的话。那么‘气’就是物体本身。”张锐道:“我知道这个解释很荒谬,因为你本身无法感觉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气’。不过,等你的修为提高了,你就可以轻易感觉到‘气’的存在。”

“师傅,我越听途饿糊涂了。”瑞雪汗颜道:“师傅不是说我对气很敏感么,为什么又说我感觉不到气的存在了?”

张锐想了想,道:“有一定的区别。你对‘气’的敏感,是在特定环境之下,做一些特定的事情才会敏感。而我现在所说,是最普通的,最平常的气。”

“我举个例子吧。你前一段时间不是天天去后山挑水么。那你知道为什么把一锅水防在火上不停的煮它,水很快就会消失么。”

“因为水化成了水汽啊。”瑞雪答道。

“对,但是你看不见水汽。”张锐道:“如果把水汽比作‘气’,那么在一定的温度条件下,这些水汽就聚合成水,而你煮这些水,就破坏了原有的条件,水就消失了。等到条件允许,水汽又会重新聚合成水。现在你明白了么?”

瑞雪想了想,点了点头。

张锐笑道:“这个水汽和水,就是‘气’和万物。万物是‘气’组成的,就像仙道所说,世间万物由五行——金、木、水、火、土组成一样,‘气’是一个很模糊的感念,修真者知道气的存在,也明白气的作用,更知道‘气’有无穷无尽的作用,它可以拥有无尽的力量,让你御物杀人于千里之外,更能让你腾云驾雾,翱翔天地之间。这些‘气’,就是这个世界。”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气’,就是‘气既万物’!”

“师傅,弟子明白了。”瑞雪点了点头,道:“谢师傅指点!”

“没什么,既然要修真,那迟早要了解‘气’的存在和作用。”张锐笑道:“早点知道一些事,并不是什么坏事。对于御气御物之类的事情,现在的你就不要多想了,那还很早。先把炼体好好提升,就足够了。”

“嗯,弟子明白。”瑞雪继续点头,道:“师傅,你以前修过武道么?”

“那是自然,正三道有句古话,叫:‘仙道单传,佛武一家’。佛道强调锤炼身体,历练心灵。自然也要学习武艺。不过,修炼的功法秘诀,倒是和武道分开。”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一点事情来。”张锐突然间一拍脑袋:“其实,修真各派,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武道宗派,总是依附于各大仙道、佛道宗派之下的。”

“为什么?”瑞雪疑惑道。

“很简单,修真,都是先从身体开始练起。而普通人,但凡达到了炼体十重天的修炼者,就要尝试着顿悟仙道、佛道。成功,进入仙道、佛道修真,失败,继续在武道修行。”张锐道:“没有一个仙佛道宗派会自己再培养武道之人,毕竟武道之人能力比起仙佛道,要弱很多。”

说到这里,张锐突然间换了声调,道:“不过,在这个方面,我迦兰寺,倒是个特例。”

瑞雪一下子明白了。迦兰寺招收的武僧,不光是为了保护迦兰寺的安全,还是为了迦兰寺的佛道传承储备弟子。

这一点也确实从未在别的寺庙听到过。

张锐道:“这个规矩,是从法玄僧人的时候传下来的。据说是法玄僧人为了报答某个武道宗派的救命之恩。不过,这些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口问过。”

关于法玄僧人的事情,张锐明显不愿透露太多。

二人沉默了片刻,张锐道:“我听说你昨天去练武场了?怎么样,被打惨了?”

“是很惨。”瑞雪郁闷地叹了口气,愤愤道:“我以为瑞尘师兄是因为水平太差才找到他来练习的,结果他居然那么强。”

“瑞尘?”张锐突然间笑了出来,道:“瑞尘可是今年刚入寺的武僧之中的武学天才,你找他陪练,当然是找打咯。”

“师傅怎么知道到瑞尘师兄很厉害的!”瑞雪问道。

“寂空大师掌管武堂,每个月月初他都要和另外两位方丈向我汇报寺内情况,这个天才,怎么可能不被我注意到呢?”张锐笑了笑,道:“我的注意力,不光在你身上,还有整个迦兰寺。”

瑞雪挠了挠头,自嘲地一笑。确实,张锐可是迦兰寺住持禹一大师呢!怎么可能不了解寺中的事情呢。倒是自己这四个月一只独自来往,连和瑞玄哥的交流都少了很多,孤陋寡闻的肯定是自己。

·······

当晚,迦兰寺习武场。

“瑞尘师弟,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一名年龄稍大的武僧,在面对瑞尘的约战之下,竟然吓得全身哆嗦,连连求饶!

“别想,谁让你们嘲笑瑞雪的!我的要求不高,热个身就够了。”瑞尘面无表情,冷冷道。

那名武僧一脸无奈。瑞尘热个身,他怕是就要残废了吧。

瑞尘因为武学太过天才,使得一般的凡俗弟子不敢做他的陪练。别的武僧就经常拿瑞尘找不到陪练这件事嘲笑他,说什么“武功厉害又怎样?还不是找不到朋友”之类的话。瑞尘一直忍着。昨天因为瑞雪主动找他做陪练,他高兴了好一阵子,结果今天早上就遭到这名武僧的白眼。

“你也就能以大欺小,欺负一下那个无能无知的小白脸瑞雪了!”

瑞尘心中对瑞雪的印象很好。特别是瑞雪主动找到自己,愿意做自己的陪练。虽然瑞雪身手很差,但瑞尘在心里已经将瑞雪放在了朋友的位置之上。

瑞尘很重义气,听到瑞雪被嘲笑了,还是因为自己才被嘲笑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瑞尘心中暗暗定下目标:“把你们打到说不出话来,就行了!”

“瑞尘师兄,你在干什么?”

瑞雪的声音突然间从瑞尘身后传来。瑞尘转头一看,瑞雪已经站在武堂门口。眼中一阵疑惑。

“瑞雪师弟,你来了。”瑞尘放下紧绷的双拳,微笑着道:“我们在切磋武艺。”

一旁的无僧看了看瑞尘现在的表情,心里很是不平衡。

瑞雪再怎么受宠,总归还是凡俗弟子。瑞尘身为武僧,居然为一个凡俗弟子对自己的师兄出手!而且在当事人来了之后,直接无视掉刚才的事,笑盈盈向一个凡俗弟子打招呼!

我一个武僧,还是他的师兄,他都没这么对我。你一个凡俗弟子,讨得三位方丈的喜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来武堂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即使瑞尘和绝大多数的武僧关系都不好,可是一个凡俗弟子,怎么能和武僧,还是个天才武僧,有这么好的关系,他们才认识一个晚上!

越想越气。一咬牙一跺脚,那武僧道:“瑞雪,有种你就别让瑞尘帮你出头,咱么来打一场!”

瑞尘立马等了那武僧一眼。而瑞雪,则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其所云。许久之后道:“关我什么事?”

“瑞海,有本事你就别欺负瑞雪,我们来!”瑞尘恶狠狠地说道。

“能成为瑞尘的陪练,瑞雪师弟的能力,应该不差吧。”瑞海戏虐地笑着,道:“我武学并不如瑞尘精通,可也不差。只想和瑞雪师弟切磋一下,不知瑞雪师弟意下如何?”

“好啊!”

出乎瑞海,瑞尘的意料,瑞雪张口就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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