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没想到等开明回到病房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个空的床铺,刚才还通向青如身体的点滴现在孤零零的,一滴一滴滴落到地板上。“床上的人呢?”他朝着几位家长问道。只有一个家长回答:“你走后,她就出去了,刚才正好有鼓针的,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开明朝着门外就跑了出去,那个傻女人不知道自己还发着烧吗?又乱跑什么!青如其实在开明送张姐离开的时候,已经醒来,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似乎不那么真切,却已经开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闭上眼睛,眼睛发胀发涩却没有一滴眼泪,病房里有一个孩子小小身体扭动着,输的液鼓了针,他因为疼痛又开始哭闹起来。一时间,大人的声音、孩子的声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病房。青如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被炸开了,一时间,茫茫天地,竟然没有了她一点容身之地。她想逃避,只想逃避……可是又能去哪?那个叫自己心痛的源头快回来了吧,听着他与别人的寒暄,很陌生很陌生!!!!拔下来针头的瞬间,似乎已经把心底里那根无法扯到的伤痛也扯离了身体,青如坐起来,有些晕眩,可是依旧坚持走了出去。不能走正门,李开明在!走侧门,这是叶青如目前唯一的意识。可是她的身体太过虚弱了,现在还发着高烧的她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得那么虚幻,脚踩在地方仿佛踩在棉花堆里,她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慢慢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当她走到侧门的时候,能看到远远正门上李开明跟张姐两个人站立的身影,很熟悉也很陌生。张姐走了,开明转身进了医院。青如知道下一刻他会就发现他的失踪,可是她实在不想面对李明明,她还不知道该以哪一种面貌来面对他,也更没有力气跟他再去多说什么,如果说那个早上摔门带给的或许是她对她所处婚姻麻木的一种震慑,可是这些昨晚的短信却给她的爱情信念以致命的打击。青如这个时候一下子叫自己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有次母亲把她最心爱的布娃娃未经她的同意就送给了别人。那种单纯的伤害在幼小的心灵里带来的伤痛也曾经使她藏起来好些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那个在自己年幼时很严厉的母亲。她不想说她很喜欢所以不可以送人,也不想叫不顾忌自己感受的人知晓她的受伤。这恰如今天她与开明的问题。她不想叫开明以为自己爱他就要勉强自己,她曾经在婚前就承诺如果开明爱了别人,那就可以离开。她也不想叫开明知道她受伤了,因为开明如果在实施这种伤害,那他就肯定不会在乎这种伤害,或者说他也许本来就没意识到这种伤害带给青如的到底是什么?青如来不及整理自己,所以更不想在这个时刻来整理她与开明之间的东西。缘份青如朝着侧门后面的灌木丛走了过去,蹲下来,然后再无力地坐倒在地。原本嫩绿的草坪,在冬日里已经成了枯黄的点缀在祼露泥土上的厚重的毯子。侧门后面的这一片小区域内因为有灌木丛的遮挡,所以没有被雪盖上,这也使得青如坐下来的时候不算太凉。可是依旧没穿外套的她在此刻已经被阴面的风吹透了,发着烧的晕眩使她对这种寒意没有多少感觉,反而更加加重了自己的飘浮感。如果她可以,如果她可以,她愿意选择在此刻就此死去。或许她在正常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有现在这种想法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可是在此时此刻,她就原来沉浸在这种飘浮中不再醒来。苏兆舜匆匆从侧门朝着医院走过来,朋友的生病使的他从咖啡厅里放下了还在谈着生意。刚他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时,有一个藏匿在灌林丛中的白色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是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细节,可是他却看到了,鬼使神差地发现了那个已经把自己蜷缩到极限的女人。“喂!”苏兆舜在低头看了一会儿以后忍不住叫道。“喂!你还好吗?”那个身影并没有动弹,甚至一丝反应也没有,他继续问道。他等了一会儿,想要离开,可是又把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去,朝着灌木丛走了下去。“喂!同志!”等他走近了,低头又轻声叫道。那个女人终于有了反应,抬起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着的小小的脸颊上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她在看着自己却又似乎没看到自己。“你还好吗?”狭小的空间叫苏兆舜蹲不下来与她看齐。那个女人依旧只是看着他,那种仰视他的目光空洞的叫人害怕,可是就是这张苍白着的脸一下子叫苏兆舜回到了那个被人莫名其妙的拥抱着的夜晚。这女人,就是那女人,那个快速到来又神秘消失的女人。“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天呐,你又没穿外套!”苏兆舜想拉她起来,可是她却往后倒去,后面就是坚硬的墙基,苏兆舜慌忙把腿伸了过去,女人的所有重量就依靠在那条腿上。“喂!喂!喂……”苏兆舜又一边叫着一边把手伸了过来,他努力使自己的身体低下来,这个女人又再进入他的怀抱。进了他的怀抱后他才发现,那双空洞的眼睛已经闭上。这个女人上次是醉酒,这次是昏倒,他无语地看了看天,然后便费力把他抱了起来。他转身走进医院,急诊室里又是一番忙碌,苏兆舜看着忙碌着的他们,很无奈地感觉自己似乎被圈入了一场事非。“咦!刚才救的那个不就是这个人吗?”一个小护士的话引起了苏兆舜的注意。“是啊!刚才她老公还来问她去哪了?怎么又晕倒了呢?”另外一个回答道。“这次她是被一个男的送进来的,是她老公吗?”“在哪里?”问着这话,其中的一个小护士已经把眼光四处找寻起来。错身而过又是几世修来的缘分苏兆舜觉得自己不该站在这里,自己也不想成为人们猜测的对象,恰好在此时,李开明匆匆推门进来,那焦急地神色引得一群人向他望去。“对对对,就是他,他就是这个人的老公,当时他就是找我问的,急的他呀!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刚才到处找寻人的那个小护士看到开明时,小声跟身边的人说。苏兆舜看到正主儿来到了,就立即找了一个不受人注意的角落推门出去了,在推门时,与开明侧身而过,开明因为心思全用在青如身上,没有注意到苏兆舜的存在,可是他的出现却使得兆舜微微皱了皱眉。苏兆舜顿了一下身形,然后决定离开。出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苏瑶,这是一个很复杂、很严重的问题。虽说苏瑶跟自己走的并不是太近,可是家人就是家人,是任何一种关系也替代不了的。出医院的时候,苏兆舜感觉自己被迎面的风吹了一下,好冷,不由得想起医院里那个还在昏迷的女人,这女人会记得自己吗?青阳的开业酒会开始了,他穿上一般不穿的正装在客户间寒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时候,幸亏他平时只负责公司的业务部分,可是作为分公司的经理,公司开办这样的酒会,他不参加是不可以的。嘈杂的人声,乱蓬蓬的声音,酒后请来的歌手在场上哼唱着眼下流行的各式各样的歌曲,音乐声音不高,却使早已疲惫的青阳更加烦感。这个时候,吵闹的声音中一个空灵而忧伤的声音响起。青阳不由得被这个声音吸引到台上,那里一个披着微卷长发的女孩子,她低着头,大半截脸被她故意隐藏在众人身后。很高挑却很纤细的身体被包裹着闪着亮晶晶的紫色演出礼服里,似乎被故意拿别人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青阳微微抬着头,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前,继续听着这歌手的歌。歌曲他从来没听到,有别于他平时所听的音乐,淡淡的、清爽的如同夏天里的树荫下那一簇绿草,蕴含的香味也只有在静心时才能完全体会。一个人眺望碧海和蓝天在心里面那抹灰就淡一些海豚从眼前飞越我看见了最阳光的笑脸好时光都该被宝贝因为有限我学着不去担心得太远不计划太多反而能勇敢冒险丰富地过每一天快乐地看每一天本来就是不算忧伤的歌,却在她的歌中听出了忧伤与无奈,青阳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感觉,眩目的聚光灯上,孤独的身影,身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忧伤地与这样热闹的场面格格不入,而这种隐藏在人背后的心情,又怎么对着这些人来人往的人去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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