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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游泳舞蹈

看到流琴湖中的叶叶小舟,和柳荫下嘻戏的凫鸭,铁木心中一阵烦躁。他拣起石子,在那群嘎嘎乱叫的水鸭中间爆开一朵水花,惊得湖水都颤抖起来。

回转身,铁木就准备回寝室,可还没有挪动脚步,就被几个青年男女挡住去路。看着这些学生穿着怪异,铁木心里立刻就产生鄙夷,看着那个为首的身穿紧身皮衣的女子说道:“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几人一看就是有钱有势人家的纨绔子弟,铁木也不想与他们有所交集。

“农村来的吧,你刚才将湖水溅到我身上了,你知道那水有多恶心吧,我的衣服都有味儿了”

几个人中一个打着耳孔的男生说着,说完还用手不停地拍着上衣的下角。

铁木看这人的态度就知道他的目的,所以铁木丝毫不惧,直直地盯着那个男生,说道:“刚才的事情,我给你道歉,如果还有问题,我可以答应帮你洗衣服”

男子听了铁木的话,顿时语塞,他的脸色突然从愤懑转为僵白,然后又转为满脸的谄媚“那个,听说你很擅长游泳,你只要答应帮忙教导这位同学游泳,我们就是很好很好的兄弟,怎么样?”男子边说着话,边拉了拉为首的那个皮衣女生。

铁木算是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威胁自己啊!别说是威胁,就算没有威胁铁木也不想和这些学生有任何瓜葛。

铁木扫了扫为首的那个女子,上身穿着皮衣,下身是破了几个洞洞的牛仔裤,脚上是红色的高跟鞋。这城市人还真会打扮!

铁木暗叹一声,开口说道“我没有时间,学校会游泳的大有人在,你找他们吧”说完,铁木就想绕道走。

可刚抬脚,那个男生就又挡住他,还说就算不答应,也要让他们见识一下铁木的游泳技术,而且更让铁木难以接受的是,他让自己在流琴湖表演。

铁木怒视着那个男子,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我代他教导她吧”。

铁木错愕地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晓枫,一脸苦笑。晓枫知道铁木对人格的看重,这样铁木是断然不会答应的,为免铁木难作人,他亦然地站出来。男生看了看铁木,又看了看晓枫,最后把眼光投向皮衣女子。

女子本来对于铁木不想教她就心中郁闷,现在又跑来一个帮腔的,顿时心中就窝火,刚想发作,却听到铁木说道:“还是我来吧,有时间找我就行”说完,他就拉着晓枫离开。

炎热的夏季慢慢地褪去青绿色的战袍,更换着金黄的铠甲,天空变得异常辽远。虽然没有了炎暑燥热,但是翟丝绮依然穿着粉红色的泳衣,在他的身后站着铁木和晓枫,两人分别穿着红色和黄色的泳裤。

翟丝绮这些天一直在这里练习游泳,而铁木和晓枫却成了她的教官兼陪练,但是两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反而悉心地教导她,这让翟丝绮很感动,因此很用心地练习各种跳水姿势。

几个人经过半个月的练习,也创造出了一支水中舞蹈,丝绮建议他们三个人组成一支校园游泳舞蹈队,吸收学生参加,既能增加学习生活的乐趣,又可以为自己赚生活费。

起初听到这个建议,晓枫倒是没什么,铁木就疑惑了,丝绮会为生活费发愁吗?看到丝绮穿着,明显不是像自己一样吧,不过这倒是个好主意。

铁木心中想,天南大学的学生家庭条件本来就好,富贵的生活也许更能促进对新事物的追求,而且加上他们的虚荣心理,报名的学生应该很多。

铁木也想着能为自己挣生活费是一件不错的事,于是便答应下来,队长让丝绮担任,而铁木和晓枫则担任教官。

要说铁木对丝绮的态度转变,还是要归功于晓枫,上次两个人离开后,晓枫告诉铁木,丝绮是一个孤儿,被天南市一个酒店老板收养。酒店老板对利益的追求近乎达到一个疯狂的地步,丝绮没有享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和养父母的关爱,在这样的环境下,丝绮逐渐养成了叛逆的性格。

铁木也很同情丝绮,所以对于她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三人游泳舞蹈队的计划也由此启动。

天南大学流琴湖畔,思雨和雨彤两个人就坐在那里的一片绿色草地上,来到天南大学,思雨很少再去找铁木,但是她心里却希望他可以出现。思雨常想,是自己倔强和锐气的棱角被大学闲散的暖风磨平了,还是自己对铁木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她心里有些复杂,常常半夜梦回,整晚失眠。

思雨略带憔悴的面庞,雨彤心中如针扎般疼痛,她当然明白所为何事,这些天她想方设法想让思雨快乐起来,可自己就是太笨,雨彤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一番。

正无聊之际,她瞥见两个女生形色匆匆地向校园南区的游泳馆方向跑去,尤其让雨彤兴奋的是,其中一个皮肤稍黑的女生嘴里还在说:“哇!游泳舞蹈!我也要去报名,听说人数有限耶,我们快点吧”

雨彤猛然站起来,拉了思雨就向游泳馆跑去。

“小彤,你干嘛?”思雨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去报名参加游泳舞蹈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边跑边说。思雨知道雨彤的性格,反正也没事,就去看看吧。

在游泳馆前有一张桌子,丝绮坐在中间,铁木和晓枫坐在两边,桌子上有一些花名册,显然招收学员很成功。

此时一些学生很沮丧,因为人已经收够,但是他们依然不想放弃,还在和铁木他们理论。

和思雨好不容易挤到人群的前面,可当看到是铁木在这里时,思雨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而雨彤也有些不自然地说:“呃!那个,我和思雨姐姐来看看有没有名额,既然没有,那我们就走了”

也不想让思雨伤心,刚准备拉着脸色嫣红的思雨离开时,却突然听到铁木对自己说:“思雨,你也想学吗?如果你想学,我可以单独教你”

听到铁木的话,顿时心中很甜蜜,她用小的可怜的声音说道:“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就是陪小彤来看看”铁木看到思雨那跳动的眼光,心中哪还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于是就对丝绮和小枫说道:“她们两个是我的朋友,就让我亲自教吧,人数既然确定,就别改动了,不然有失公平”

倒是看出思雨的脸色,他也明白她与铁木肯定不会只是朋友这么简单,于是他说道:“那就破例一次把她们也写入名单吧,让她们和大家一起训练,但是她们由你亲自教,至于其他人,她们也会有机会的,只要有人退出,就有新的一员加入”

最后晓枫特意将声音放大,让那些没有报上名的学生也安心。

丝绮看到两个女孩儿很漂亮,心中有些嫉妒,但是她也知道,游泳舞蹈队的主心骨是铁木,她只有强装微笑着点头答应下来。思雨听到众人同意,也知道他们是看在铁木的面上,原本有些失望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

说了声“谢谢”,思雨拉着雨彤飞快地消失在人群中。

转眼之间,在游泳舞蹈队的紧锣密鼓的训练中,炎热的夏季悄悄地退居幕后,而凉爽的秋天被推上前台。在这段时间里,铁木和思雨的感情得到质的蜕变。

秋天在远离盛嚣尘上的农村是农民的季节,而在天南大学校园里它是清洁工的季节,那翩翩飘然的落叶,犹如残年风烛摇曳在冷风中岌岌可危的火苗。在不久的将来,那皑皑的白雪,也将如同慢慢淡出人们视野的夏绿般自然降落吧。

透过枯瘦的树枝,仿佛看破那渺远的天空,那只迁徙的孤鸿,茕茕的影,托出长长的凄鸣。草地上,湖水里,道路间,无不铺满了金色的落叶。

小路,穿过草地,来到流琴湖边。铁木看着身边脸颊微红的思雨,心中有些慨然,他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秀发间,嗅着淡淡的处子香气,铁木的心里感慨万千。

他可以想到思雨受的委屈,可以想到她为自己默默守候,他甚至能够明白思雨心中情感的积淀。他想到了西山第一高中的思雨,那个总爱挑战自己的坚强的思雨,却为自己掉了多少泪,铁木感受着思雨娇躯的颤抖,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雨儿,对不起,我答应你…”铁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思雨用手指挡住了嘴,他明白思雨的意思。

不要多么沉重的承诺,只希望自己的付出都值得,她没有多少追求,只希望两个人平平安安,执手黄昏。是啊!这已经胜过所有华丽的承诺,这是两个人心心相惺相濡以沐的情感,这情感来得如此壮严,又是如此的肆无忌惮。

是这支舞蹈队将两个人的心思坦露无疑,也是这支舞蹈队将两个人的心连在一起。

轻轻地抱着思雨,那谨慎的样子好似在他怀里抱着的是价值连城的宝玉,思雨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真想一辈子都这样,可是会吗?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期盼。铁木轻啄她的额头,傻瓜,当然会。

流琴湖安静地像是寂灭的老僧,然而千水悠悠,没有谁不为他们潸然泪下,感动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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