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夏夏的话,清优开车载着夏夏直奔“夏日鲜花“店。清优今年二十九岁,过了二十九年遗弃儿的日子,清优早已麻木,曾经也试图找寻自己的生父生母,可是毫无音讯。现在忽然听说宁大士可能是自己的父亲,她除了震惊还有丝丝喜悦,当然绝大部分还是怨恨。
夏夏提早给家里打了电话,一听说清优要来,宁大士紧张得不得了,一直站在店门口张望。
“大士,你瞎紧张干什么啊,进来坐坐,站久了累!”林美虹拽着丈夫往里拉,“坐着等不是一样么!呆会清优小姐来了好好问问清楚,不是也说不定,长得像的人多了。”
“知道知道!”宁大士安耽地坐着,脚却止不住掂量,“老婆,化验单上我的血型是什么?”
“AB啦,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还有,医生说你的女儿是AB型、A型或B型的,别再问我了。”
“哦…AB型,AB型…”宁大士是一个粗人,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不去关心血型,要不是这次生病还不知道自己什么血型呢。出院之前他特地问医生自己生的孩子可能是什么血型,医生告诉他AB型的人生的孩子可能跟他一样是AB型,也可能是A或B型。这就好记了,可是他还是不停地问老婆确认,太紧张了。
不一会儿,清优的车子到达了花店,她双手紧握方向盘迟迟不下车。宁大士在林美虹的搀扶下小跑到车前。
“清优,下车吧!”夏夏解下安全带下车,走到宁大士面前,“爸,她叫夏清优,也在找亲生父母。”
宁大士直直地盯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颤抖着叫道,“夏…清优…”没错没错,她跟她妈像极了,那份与生俱来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
相比较宁家人的激动,清优显得尤为镇定,她从容地走下车,如果宁大士真的是她生父,那宁夏夏就是她亲妹妹,从情敌变成亲人,这是多么可笑的转变。对于父母,她多的是怨恨,而怨恨也是一种感情,一种远比感恩可怕的感情。
“伯父…我叫夏清优,我从小被父母遗弃,被遗弃的名号背负了二十九年。今天我听说有他们的消息,所以我来确认一下。”不等宁大士说话,清优继续说,“如果不是,无所谓,我早就习惯了;如果是,那我就要问问,生下我又遗弃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说自己有苦衷,任何理由都无法弥补我这些年来所受的伤害。”
夏夏,“清优…”你要听爸解释,那时候他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啊…可话来不及讲,就被清优阻止了。
清优举起手示意夏夏闭嘴,她的话由阐述变为质问,情绪不再是一贯的坦然,也稍微激动起来,“遗弃就遗弃吧,这是我的命,我不能选择,也找不到怨恨的对象,可既然遗弃又何必再找我,现在是要我感恩你们把我生下来,还是要我怨恨你们把我丢开?”清优不管有没有确认,这些积埋已久的话像找到发泄口一样泉涌而出。
宁大士傻傻地怔在那里,他潜意识里已经确认清优就是失散的女儿,清优这么一发泄,他更加确认了,“孩子,是我的错,你该有怨的,怨完了恨完了,就原谅我吧!”
林美虹边拍着丈夫的后背,边插上一句话,“清优,你什么血型的?”
“A型!”
“是了是了,清优,我的女儿,”宁大士失控地将清优搂在怀里,“你就是我的女儿,爸找了你快二十年了啊…”
清优一动也不动,这突如其来的陌生拥抱是属于父亲的吗?
在一旁的夏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一家人能团聚就是好事,是该高兴的,那就高兴吧。这就相认了吗?清优真的是我姐姐了,周韩,我怎么办,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