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坏还坏在,明明只顾着自己,却一再让你相信,我们有将来。
她从车上下来,这所房子,这里面的一草一木,原来都还没有变过。
“小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管家陈妈喜极而泣。
“是我,陈妈。我爸呢?”
“老爷在书房。要我去通报吗?”
“不用了。”她摆摆手。“我自己过去,你下班吧。”
管家点点头。
她走上楼梯,轻声慢步,每一步的小心翼翼,却不知在害怕什么。她站在门前,推门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怎么不进来?”门里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她推门进去。
“爸。”
“怎么,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
“怎么会,不回来我还能去哪?”她笑着坐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在她离开的两年,早已不知不觉地白发鬓鬓。是苍老吗,原来以为苍老离自己很远,没想到却与身边的人那么近。
“林尔凡,你不要以为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知道,进了乐活还不够,还要和雅格作对。你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更严重的是,你和陈木,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正好,我正要和你说我和陈木的事。我和陈木,现在在交往。”
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什么,林尔凡,你疯了吧?”
“先别激动,当初,在我去美国前,你去找过陈木吧。”
“陈木告诉你的?呵,这小子,除了靠你,还会做什么。”
“林董事长,你知不知道你的干涉,耗费了我两年的青春。”
“我这不都是为你好,陈木那穷小子有什么好。”
“好过你满身铜臭,好过你以名取人。另外,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要和他在一起。”
“你。。。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他将杯子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碎片。
“正有此意。”
她快步下楼,陈妈在身后喊她。
“小姐,小姐怎么走了。”
“陈妈,我先走了,我爸,你要多照顾着点。”
“可是小姐,你真的要走吗?”
好不容易来了,现在又要走了,这对父女,脾气还真像。
书房里。林伟关掉台灯,室内一片黑暗。
他揉揉太阳穴,尔凡,我如此宠你,究竟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门铃响了。陈木起身去开门。这么晚,会是谁?
看见来人,不禁停在那里。
“你怎么会来?”
“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你可愿收留我?”
“我的荣幸。”
陈木的房子是极干净的。鲜有的男人的干净。
“怎么,在找什么?”
“在找有没有藏女人。”
“哦,那你找到了没?”他问。
“暂时还没有。”她答,理直气壮。
“和你爸谈得不愉快。不是叫你好好说吗?”
“怎么,你也看《白蛇传》?”显然,她没有在听他的话。自顾自地问。
“我记得,你喜欢,所以我想看看。想看看这书,究竟是哪里值得你喜欢。”
“那么,你看出什么眉目来?”
“刚开始看,还不知道。”
“有什么好疑惑的,不过是普通不过的神话故事。”
“假使普通,你怎会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阅读。”
“因为普通,所以令人羡慕。”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
“陈木,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你看呢?”
“乐活的财务总监。C城的单身名人。陈木,你要的,应该远远不止这些吧。”
“知我者,尔凡也。那你呢?尔凡,你过的好吗?”
“所有人都以为美国是天堂,你知道的,其实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找不到房子,没有经济来源。多亏了彼得。是彼得一直在帮我,这两年,也就显得不那么拮据了。”她自嘲了一下。这两年来的心酸苦楚,又岂是一时半会可以说清楚的。想必,陈木表面上的风光,背后也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和努力吧。错过的两年,原来,是在彼此煎熬。
陈木握住她的手。
“你看,尔凡,现在这个家,有你的一半,有你,才有完整的家。”
“陈木,说你爱我。”
“尔凡,我爱你。在时间的洪荒里,我最爱你。”
“陈木,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爱的分量,重要吗。
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这样温暖地抱着彼此,真实的彼此,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