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鲁什最近和古洛尔走得很近,萨尔整日陪着自己的祖母戈雅老人,戈雅老人休息的时候也是直接去元素王座。艾尔则一直呆在帐篷里没出来过,他现在还要时刻关注着杰斯特那边的情况。哈科斯被艾尔派出去帮助玛格汉兽人对付附近的食人魔。罗恩也根据萨尔的命令前往圣山沃舒古参与那里的调查。
古洛尔由于上次喝下了玛瑟里顿的血,因此艾尔还不放心将他放出。当然由于同样受到深渊领主的血液的影响,使加鲁什感觉和古洛尔很谈得来。
“加鲁什,你在吗?”萨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流,古洛尔立刻起身,而加鲁什则仍然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坐在原地,萨尔直接走进了帐篷,看着加鲁什,“加鲁什,我想和你谈谈。”
“坐吧,”小地狱咆哮对于萨尔还是很尊敬的,毕竟那是和他父亲一同战斗过的人,“主母现在还好吗?她休息了吗?”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关于我的祖母戈雅老人的事,”萨尔看着加鲁什的双眼,顿了顿,“我们都知道,祖母已经老了,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元素的力量已经无法维持她的生命,我委托艾尔用黑暗法术位祖母治疗过,艾尔也用了很多方法才能够使祖母的身体好了不少。”
“这么说主母她……”
“加鲁什,”萨尔按住了激动的小地狱咆哮,“你必须振作起来,不能一直依靠祖母,祖母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的。”
“不!不会的!主母她不能离开,她……”
“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这样对得起地狱咆哮之名吗?”说话的是艾尔,他其实一直在帐篷外面,只是萨尔希望通过自己的方法让加鲁什振作起来,但是显然大酋长失败了,“你甚至连与自己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地狱咆哮之名?”出乎艾尔的预料,加鲁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震怒,“格罗姆·地狱咆哮,这个名字在我看来是耻辱。”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父亲,你的父亲……”
“他堕落了,他成为了燃烧军团的走狗!我……我不想走上他的老路,但是我根本无法控制那种力量。”
萨尔一把抓住加鲁什的铠甲,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拖出了帐篷。在加拉达尔的大篝火旁,部落大酋长将小地狱咆哮丢在了地上,同时将水图腾插在地上,四周的兽人们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围了过来。
“萨尔,你……”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兽人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女兽人扶着个老兽人缓缓走了过来。
萨尔也看到了老人,但显然没有打算取消他的行动,“祖母,您放心。”
见自己的孙子这么说,戈雅老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停在了一边,静静地看着萨尔和加鲁什。其实这些年加鲁什的情况她也看在眼里,她也试图改变加鲁什,但是深怕自己堕落的加鲁什仍然十分依赖老人,她也只能希望萨尔能够成功,否则玛格汉兽人将面临灭顶之灾。
“加鲁什,你听着,”萨尔看着坐在地上的兽人,“你的父亲,格罗姆·地狱咆哮,他是部落的英雄,他从没有迷失他的本性。”
加鲁什低着头,并没有回应萨尔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
“现在,所有人,都好好看着,格罗姆·地狱咆哮,我们的英雄,为了守护我们,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影像!”
水图腾中缓缓流出不少液体,那些液体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缓缓升起,在篝火上方形成一道水幕,萨尔走到水图腾旁,抬头看着水幕,手轻轻放在了图腾之上,“这是我的记忆,好好看着吧。”
水幕中缓缓显现出模糊的影像——
萨尔,手中拿着带有传奇色彩的毁灭之锤,身边站着的是比他更高大的格罗姆,两人并肩走进了幽暗的峡谷。
“格罗姆,你确定玛诺洛斯在这里吗?”萨尔环顾四周,却只看到了随风飘落的几片树叶,“这里看上不不像有生命存在。”
格罗姆哼了一声,手中的血吼却握得更加紧了,“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血液在沸腾,我的身体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他正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将他击败,用他的血来洗刷他带给我的耻辱!”
“格罗姆,”萨尔伸手抓住了格罗姆的肩膀,但是却被紧张的兽人甩开,“格罗姆,你必须冷静,否则你会再次被恶魔控制的。”
格罗姆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头喘着粗气,“抱歉,萨尔,你说得对。”
“看看是谁来了,”黑暗中,一个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兽人的交流,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手持长刃的巨型怪物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我衷心的奴仆?不……不……你的眼睛让我看到你居然再拒绝力量?”
“深渊领主,”艾尔眯起了双眼,与玛瑟里顿交过手的他很清楚那个巨型怪物是什么……
“玛诺洛斯!”几乎和画面中的格罗姆同时,艾尔说出了那个曾经给兽人们带来无尽诅咒的那个名字。
萨尔和格罗姆同时冲向了玛诺洛斯,作为深渊领主曾经的领袖,玛诺洛斯的力量要比玛瑟里顿强不止一点,更何况艾尔所遇到的玛瑟里顿已经因为伊利丹的封印消耗了大量的力量。
长刃几乎毫无阻拦地切开了萨尔布下的防御,与萨尔手中的毁灭之锤碰撞在一起。神器间的碰撞产生的声响令萨尔一时之间头晕目眩。
“萨尔,让开!”格罗姆将手中的血吼飞向了玛诺洛斯的手臂,阻止了深渊领主将萨尔劈成两段,但是被长刃击回的血吼却整个切下了格罗姆的左臂,“啊——”
痛楚,愤怒,还有血腥,使格罗姆的意识一点点模糊。
“不……格罗姆……你要相信自己,”萨尔有些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战友,“你能战胜你自己的……”
另一边的玛诺洛斯却无比兴奋,因为他可以从格罗姆身上感觉到一切,那正是兽人重回自己控制的征兆,他甚至能够从血液中读到格罗姆的记忆,“是的……就是这样……我衷心的奴仆,回到我的怀抱吧。”
“啊——”格罗姆怒吼着,绿色的皮肤变成猩红色,他的双眼被红光所笼罩,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萨尔看着格罗姆的身体一点点胀大,青筋在肌肉间暴起,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他转向了正在试图控制住格罗姆的玛诺洛斯,将闪电元素全部凝聚到了手中的毁灭之锤,用力掷向了玛诺洛斯。
风暴之锤成功吸引了玛诺洛斯的注意,他不得不停止了控制格罗姆。但是也仅此而已,萨尔倾尽自己全力的一击甚至连玛诺洛斯的地狱火鳞甲都没有击破。反而激怒了深渊领主,萨尔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身体遭到了重击,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撞进了岩石中。
“好了,我的宝贝儿,现在,你是我的了。”玛诺洛斯没有再去看萨尔,在他的眼里,即使萨尔现在没死也根本对自己产生不了威胁,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任何威胁,他转向了还在痛苦挣扎的格罗姆,“现在,释放你的灵魂吧。”
格罗姆双眼无神地跪在地上,左臂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淌。
“是的,我的奴仆,你的灵魂,将永远效忠于我。”
“吾名格罗姆……格罗姆·地狱咆哮,”格罗姆的身体被紫色的光环绕着,他的皮肤逐渐变成暗红色,红里散发出的黑色让人感到不安,“吾以灵魂起誓……吾将……效……”
“不!格罗姆!”萨尔现在只能试图用嘴巴唤醒格罗姆了,刚才那一击虽然他没有死,但是一时半刻无法动弹,蓝色的光芒在他身上流窜,水元素正在不停治愈他的身体,“格罗姆,你不能迷失了自我,你……”
“啊——”玛诺洛斯愤怒地打断了萨尔,他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了兽人萨满,巨石在击中萨尔的同时破碎,萨尔吐出一口鲜血,被埋在了乱石下,“哼,无知的小丑……”
玛诺洛斯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僵硬地转过自己的身体,低下了头,之间一柄鲜红的战斧插在自己的胸口,斧刃没入了他的身体,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握着这柄战斧的人——格罗姆。
“效忠于部落,用我的生命毁灭玛诺洛斯,”格罗姆缓缓抬起了头,他眼眸已经变回了原先的色彩,“拯救兽人。”
“不……怎么……可能……”玛诺洛斯的巨刃插在了地上,这一斧表面看上去并没有给深渊领主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其中的能量将他的内脏已经全部击碎了,在那一瞬间,他已经死了,只是强烈的意志仍然支撑着他,“你……会……付出……代价的……”
……
萨尔好不容易催动水元素恢复了自己的身体,他从乱石中跳出来的一瞬间,只听见“轰”的一声,强烈的冲击再次将萨尔吹到了石壁上。
爆炸的余波很快就过去了,映入萨尔眼帘的是屹立在一柄长刃面前高大的身影……
“格罗姆?”萨尔小心的靠近着那个身影,“你没事吧?”
“萨尔……已经结束了,”格罗姆的皮肤变成了灰色,“我终于恢复了自我,虽然这已经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你……”
格罗姆笑了笑,但却咳出一口血,“大意了,没想到玛诺洛斯到最后居然选择了自爆,呵呵……”
“格罗姆……”萨尔快步走到了格罗姆的身边,试图用水元素治疗格罗姆的身体,但是他很快放弃了,他的力量已经无法再催动元素了,而且,格罗姆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痕迹。
“萨尔……血……血吼……加……加罗什……我……的……”格罗姆低下了头,但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屹立不倒……
……
玛格汉兽人们此刻已经泣不成声,虽然他们一直认为格罗姆是英雄,但是曾经的堕落和背叛却令兽人们留有意思疑虑,但是在此时此刻,他们终于知道,英雄,还是英雄……
“加罗什,这就是你的父亲,即使面对强敌,即使他受到敌人的控制,但是他仍然以自己的心战斗到底,”萨尔伸出右手,罗恩从背后取出一个包袱放在了大酋长手中,大酋长缓缓打开了那一层层布,路出鲜红的斧刃,“这是你父亲的战斧,他将这个留给了你,但是,他留给你的,不止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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