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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鱼的世界

夜晚,星光点点,万籁俱静。

一只巨大的黑鸟从夜空中俯冲而下,轻轻地拍打双翅接着在高顶的房屋上停落,柔滑乌黑的羽毛与黑暗融为一体,同样黑色的眼眸泛着怪异的光彩,尖锐的喙抖动着:“他需要一次考验,一次成为继承人的考验,或许不能只是简单的一次,魔法会教会他一切……”远处雷光闪动,黑鸟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振翅飞离尖顶,在空中诡异一划而过。

****************

彩色的气球向天空飞去,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向着天空俯瞰这座城市,这里各处都是高楼大厦,人来人往,交通便利,车辆在各个路口川流不息。

“哥,我把你给的气球放掉了,可以再去买吗,我想要。”

“爸爸会买来的,也许我们可以等爸爸回来。”

“为什么爸爸还没来,他是个坏爸爸。”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很可爱。

“呵呵,我们耐心等等。”童言无忌,女人笑着说道。

“哥,我们今天可以吃上大蛋糕了,好高兴啊。”小女孩吐了吐舌头,调皮地从女人一旁探出小脑袋对着男孩说道。听着女孩清脆的声音,小男孩晃了晃手中地装着金鱼的袋子默然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着开心的神情可以感受到他此时心中的喜悦。“哥,到时不许和我抢蛋糕。”小女孩晃着两角辫子接着说道,这回站在两个小孩中间牵着手的女人笑着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溺爱地责怪道:“今天是你哥哥的生日,理应让他多吃点,记得要唱生日歌喔!”

“嗯,知道了。”小女孩乖巧地点头应道。

小男孩笑着挠了挠头,装有水的袋子碰在小脸上感到凉爽。

“呵呵!”女人看着两个孩子互动笑容满面,脸上露出的表情很幸福。

只是这刻的幸福保留的太短,下一秒就让缤纷的色彩黯淡。

“是爸爸,那是爸爸的车……爸爸,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他看到我们了。”小女孩欢快地跳动着,两条可爱的辫子在空中晃荡。而男孩弯弯的眼中充满了笑意,水袋被他摇摆挥舞的手晃动的“哗啦”作响。

“砰”地一声剧烈地机械撞击声,男孩手中的水袋滑落。

“哦,不。”女人疯狂地大声尖叫,同时快速地蹲下身子抱着两个孩子让他们转过身子,双眼霎时流出泪水,“不要看,孩子,不要看……一切都会没事的。”

“妈妈,水袋破了,鱼会不会死掉。”男孩愣愣地看着地面上的金鱼,而顽强的小鱼不停地再地面上拍打扑腾,没有了水在男孩的印象中鱼儿就会死掉。

……

空荡的房间,家具搬得精光,灰暗的一角放着几袋行李。

“妈妈我们要去哪?不会回来了吗?”男孩笑着拿着水袋,里面的金鱼依旧欢乐地游着。

“我们准备离开这个城市,然后我们会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接着,妈妈会看着你们快快乐乐地长大。”

“爸爸不和我们一起吗?”

“嗯,爸爸……爸爸也会在一个你们找不到地方看着你们快乐的长大,然后让他知道我们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女人泪流满面,紧紧抱着男孩说道。

一秒两秒三秒,七秒过后又会是一个世界,忘记悲伤,忘记烦恼,只留下深深的幸福。

*******************

“真是一个小孩子,这么大了还会把被子踢下床。”说着母亲小心地把滑落在地上被子重新盖在儿子身上,接着轻轻地掩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嘭!”一声巨响,夜里王子浩睡得很熟,模模糊糊中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夜里的异动感到不满,不过依旧不见他醒来。“嘭,嘭,嘭……”小房间的窗户被敲击地富有节奏,但震动的声音让人不安,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撞击,王子浩终于睁开了眼睛,被外面的异动惊醒。

“嘭!”又是一声巨响从窗户口袭来,听到响声,王子浩一下子从被窝里踹了出来,连忙戴上放在书桌旁的黑框眼镜又接着在身上包裹一层外套,然后小心谨慎地掀开窗帘,只见窗户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除了街道旁星星点点的路灯,其它什么也看不到。

正当王子浩手中抚着窗户,小脸紧贴窗户眼睛向外看时,又一声巨大的撞击声迎着王子浩的目光撞击而来,“嘭,咔嚓。”王子浩吓得倒退数步,这次他看到一个黑暗的影子对着窗户进行撞击,紧贴玻璃窗让他有种黑影向他迎面飞来的错感,然后企图把他撞地稀巴烂,起伏的胸口可见他真的被吓坏了,而这次撞击成功的让窗户上的玻璃出现丝丝裂痕。紧接着“嘭,咔嚓~”又一声巨响把他再次吓了一大跳,紧贴着后面的墙壁一动也不敢动,而他清晰地发觉他的后背竟然不争气地流出冷汗,目光警惕地紧盯着窗户,看着上面的玻璃再一次扩大裂缝让他心中出现难言的恐惧。

“妈,听得到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巨大的压力下,王子浩还是选择了最可靠的母亲,“妈,听到吗?回答我,回答我好吗?”

夜依旧寂静,无人应答,王子浩感觉自己身上披上了寒冷,冻得他寒毛倒竖一阵发抖。

“嘭!”“该死的。”王子浩咒骂着,撞击声像是在脑海中回荡。

“你还来是吧!我不怕你。”王子浩大声地说道,心里略微战胜了未知的恐惧,向着前方挪动脚步,并经过床边时从里面抽出一根棒球棍。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说着,王子浩打开了窗户接着后退了一小步,拿着棒球棍的手指微微曲张,紧抓着球棍做出击球的姿势,“来啊,来啊,难道怕了。”王子浩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哆嗦着脚步微微地挪动调整方向,眼睛紧盯随时可能会出现的黑影,“呼!”脑门上冷汗流下来,击球的动作没有改变,紧抓着的手指微微发白。不过令人恼怒的是在打开玻璃窗后黑影迟迟不出现,而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心中的紧张感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浓重,最后竟然成了一种煎熬。

“呼~”王子浩再次深深做了一个呼吸,他感觉随着这口浊气的吐出,心中的紧张感竟然淡了不少。

“来了。”这时,那团黑影出现了,一瞬间从窗户外蹿到了房间里,而此时情绪略微镇定下来的王子浩条件发射般挥舞手中的棒球棍,“砰!”的一声闷响,那团黑影倒飞出去,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一棒击飞王子浩立马扔下棒子紧关上窗户,继而转身靠墙呼哧呼哧喘息。

这下闷击很有力道,那个黑影也没有再出现。

洗脸盆上水流哗哗地流着,白色的面板上放着那份黑框老土的眼镜,王子浩愣愣地站着看着镜子,镜子里面的自己略显稚嫩的小脸泛白,低下头,抹了一把凉水,水滴粘着发梢从淡淡棱角的脸庞流下,冰冷的水流划过肌肤刺激着他忘掉所有恐惧。

双手浸入冷水中,感受着其中的冰冷刺骨,直到双手被冻得通红发麻,没有了知觉,王子浩才把它手冷水中抽出。右手手心那块黑色结疤开始脱落,露出的新肉上画着一个同心圆,其上密密麻麻交错着一些奇怪的符文,王子浩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细细的睫毛水滴滑落,当睁开眼睛仔细观察手心时那个奇怪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sorry,吓到你了,但现在你首先要学会独自面对一些事物,这将是成为一个合格继承者需要的品质。”经过茶几,鱼缸里的小鱼欢快地跳动,看过笔记中的那段奇特、匪夷所思的文字后,王子浩以为他已经可以承受接下来的一切,没想到这样一次小小的经历都可能把他吓住,而对于现在有一条鱼对他开口说话都让他心中产生了免疫力。

“饿了吗?”王子浩模模糊糊地说道,不管对方回答怎样,随着简单的话语落下,鱼缸的水面上方已经放上了一些鱼食,“喔,不要,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奇怪的东西。”虽然对方这么说着,但它依旧靠着本能反应大口欢快地吃着。“今天我发现我喜欢让别人干他不喜欢的事。”听着开口抱怨的金鱼,王子浩又在上面撒了一些鱼食,看来依旧为刚才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听过一个说法,有人说金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时间,一秒两秒三秒,尽情欢畅地游着,直到第七秒,它们会忘记烦恼,重新开始一段美好的生活,你觉得这样好吗?”

虽是疑问却是自答,“或许好吧,不过也因为这样,金鱼忘了前一刻自己已经吃过了鱼食,然后依旧不停地吃,饱了还吃,结果往往……不说也知道,所以你不要吃太多。”王子浩看着水面上的鱼食量,开始有气在身上,不过看着活跃的小鱼不停地开吃于是又捞出不少,以免真的吃撑了。

因为通过笔记得知,要成为那本奇怪笔记的主人就要通过一系列的考验,当时他就有种疯掉的感觉,不过之前发生的事让他确定这种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在笔记上记载这个世界有魔法存在,当然眼见为实他才能相信,问题是他不相信一条金鱼会说话,这完全不符合科学道理,于是王子浩就有了另一种想法,那就是他梦游了。

“嘿,wait!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和你谈呢!关于笔记,关于那些文字……”看着王子浩渐渐远去,金鱼裙尾一摆,推开鱼食说道,如果有人跟王子浩说有关鱼的寓言故事,并让他谈谈想法,那他同样会告诉对方,他听到的是娃娃音。

“这是一个梦,这是一个梦,已经很晚了,鱼不可能会说话,而且还讲着最讨厌的英语……”王子浩向着后背摆了摆手,向着小房间走去。

早上起来,他只知道昨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疯狂而真实,那本放在床头的奇怪笔记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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