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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天

二中学校的第一节自习从早晨6点开始,持续半个小时到6点半就会结束,中间留给学生们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到7点才是正式的第一节早自习。这半个小时自习是学校专为住校的学生们准备的,记得当时宋渤海校长的原话是“走读生本着自愿的原则根据自己的条件可以上也可以不上”。像其它学校一样,当你以非刚性的原则去面对学生的惰性时,不要抱有什么过高的期望,没有人会遵从,所以,自打这节早自习存在起,就成了住校生的专利,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事了。

李云飞坐在寝室的床上百思不解,直到隐隐听见从教学楼方向传来的上课铃声时才恍然惊醒,赶忙跳下床,早自习都已经开始了,他还连脸都没洗呢。

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脸,刷了刷牙,披上一件御寒的棉服,便冲进了北国冬季冷风习习的清晨之中,一场大雪使小镇的温度骤然下降,李云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忙紧了紧衣领,加快脚步向教学楼跑去,等到李云飞偷偷从班级的后门溜进教室时,已经是早自习开始的十分钟之后了。

早自习除了偶尔流动检查的值班老师之外,班主任一般不会这么早就来监督,这也让难得迟到一次的李云飞得以侥幸没有被抓,溜进教室,他没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弯着腰偷偷来到公孙安宁身侧,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李云飞坐定之后,转头向公孙安宁看去,不禁有些无语,此时她正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乌黑的秀发从耳廓两侧垂下,遮住了能够颠倒众生的脸颊,新的教学楼采用的是地热取暖,哪怕是在早晨,教室也并不显得寒冷,所以此时她只穿了一件针织的修身高领长袖毛衣,衬托出婀娜的身姿格外诱人,李云飞感觉鼻子不禁有些发痒,好像有什么液体在里面涌动酝酿着,赶忙转过头去,生怕一股鼻血会窜出鼻孔,毁了他自以为良好的形象,让忍不住的想到,公孙安宁的出现到底是不是一个偶然,她的出现到底对他意味着什么,每当看着她时,就会生出一种感觉,在那张总是一副微笑的绝美面孔之后,隐藏着并不简单的经历。

但不管如何,无论李云飞以怎样谨慎的心态去审视身边的每一个人,至少攻速安宁此时对他表现出的全部都是善意,那么他只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够了,李云飞脱下自己的羊绒外套,轻轻的披在她身上,此时显然不适合他提出脑海中堆积的那些疑问,只好拿出咒法术书,沉尽在了对技能的学习当中。他没有看到的是,公孙安宁被秀发遮住的毫无眼白的纯黑色瞳孔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微微翘起了诱人的嘴角。

直到早自习下课是公孙安宁依然没有醒来,而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让他实在没信心敌得过寒冷的天气,离开教室去吃早餐,无奈之下,只好叫林尉迟打包给他带回来,转头看了看睡着的公孙安宁又忍不住道:“多带回来一点”,换来林尉迟挤眉弄眼一脸扭捏的夸张表情。

早自习结束之后,所有的走读生就会开始陆陆续续的来的教室,李云飞合上书,准备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却看见身旁的公孙安宁竟然已经睡醒了,她伸了个长场的懒腰,然后转过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一双梦醒后朦胧的双眼望着他,用甜美的声线懒洋洋的对李云飞说道“睡的好香啊,昨天睡的太晚了,只好现在补补觉,要不然会对皮肤不好的。”

虽然每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的本质让李云飞对公孙安宁水嫩白皙的皮肤格外感兴趣,但这实在不是他此刻应该涉及的话题,赶忙坐正姿势,四处扫了一眼,看周围没什么人,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也是觉醒者?”

“当然”公孙安宁并不避讳,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觉醒者的身份。然后笑着说“我还知道你也是”

李云飞忍不住摸了摸手里的眼镜,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你能看穿别人的身份?”

“不能,我只是从你的表现判断的。”公孙安宁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然后以罕有的严肃表情说“云飞,我不并想骗你,但有一些疑问只能用时间解答,而另一些疑问则需要你自己寻找答案,我所了解的并不比你更多,而能告诉你的就更少了,虽然我非常非常希望能够帮助你,但有时候顺其自然比刻意而为更加重要。”

听了她的话,李云飞有些失望,他那么急切的希望能在公孙安宁寻这里找到一些答案的,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他却并不想放弃,于是学者林尉迟的样子,装出一脸可怜相,“那你能告诉我些什么呢?随便什么你知道的,不违反你原则的,任何能告诉我的事,我都想听。”

公孙安宁难得的露出了微微的苦笑,那张仿佛聚集了所有天下灵气的脸上显露出另一番难得一见的风景:“真受不了你,那你先答应我,我不想说的事,一概不许追问,答应的话,我可以回答你几个问题。”

听见公孙安宁的回答,李云飞赶忙承诺,她不愿回答的问题绝不追问,然后他便利用课余时间,把从系统那里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和这几天产生的一些猜想统统和她交流了一遍,弄得公孙安宁皱起秀眉,不住后悔自己的决定,实在架不住李云飞的厚脸皮,付出的代价就是足足忍耐了李云飞一天的疲劳轰炸,最后当他无论问什么她都以“不知道”三个字来回答时,这才终于应付过了李云飞变态的求知欲。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问题需要解答,只不过是这几天的怪诞经历,加上面对公孙安宁时的一种见到同类才有的亲切感,让他忍不住有生出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有些难以自控罢了。

李云飞利用一天的时间不仅仅加深了他对系统的认识,更是对公孙安宁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据她所说,她自幼便是孤儿,从小就据住在齐云山悬空殿后的一个小山谷里,随师父公孙九娘学习剑舞之术,从小到大最亲近的除了师父就是剑,山中无日月,寒来暑往,十几年的时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直到不久之前,才因为一次意外事故不得不离开一直生活的地方,来到这个小镇求学,让李云飞感到无比惊讶,没想到现代社会居然真的有那种避世隐居的高人,能在远离人烟的地方生活那么久,李云飞不禁好奇的把公孙安宁从上到下大量了一番,真的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气,这才相信,更诡异的事儿都见过了,这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熬过了一天时间,晚自习的时候,系统的警告声在李云飞脑海中响起,关于他的追杀任务终于开始了,之前和公孙安宁谈起过这个任务,所以对它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任务的初始阶段难度并不高,黄泉组织只会派出几个丁级杀手来追杀他,所以也不紧张,李云飞穿上外套偷偷溜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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