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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记忆·寻找

橆泪看着苍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血红的眼睛,尖锐的牙齿,满身是血……

原来这几天村民被吸血鬼吸光血液的事情都是她干的……

苍颉是吸血鬼……

“泪,我没有杀害他们,他们的血不是我吸的,我发誓,我从没伤害过任何人,你要相信我……”苍颉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因为周围全是拿着火把凶神恶煞的村民,她无法靠近橆泪。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看看你自己,嘴里还有血迹,旁边是待你极好的张伯伯!你太可怕了,亏我们待你这么好,你竟然……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苍颉,吸血鬼本来就是以吸人类的血为生,吸血鬼永远是我们人类的天敌!”橆泪气愤地连声音都在抖动。

“泪,我真的没有,长这么大我从来没吸过一滴血,张伯伯不是我杀的,是暗夜族的吸血鬼干的,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在追捕他,等我抓到他了就交给你们处置。”苍颉大声为自己辨解。她是吸血鬼没错,但是她是好吸血鬼,就像人类有好人坏人一样,他不能知道她是异类就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啊,她认识的橆泪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鬼才信你呢,吸血鬼没一个是好东西,或许是你和另外的吸血鬼一起吸的也说不定,大家一起把吸血鬼杀死,绝对不能放过她!”村长大叫起来,说什么也不相信苍颉。从她一进这村子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人类哪有长这么漂亮的啊,果然,现在原形毕露了,是人类的敌人吸血鬼!最近村子里的十多条人命案除了她还有谁能犯下,就算不是她杀的,吸血鬼的下场还是只有死,这是不容质疑的事。

苍颉看着橆泪,只要他能相信她就足够了,别人她不在乎的,而橆泪却转过了头,不再看她,失望、伤心及嫌弃尽显脸上。苍颉闭上了眼睛,绝望和孤单充满身心。父王至今没有消息,现在橆泪又弃她而去,她一个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去,找到父王和母后,下一世再做他们的女儿……下一世,她肯定会乖乖的听父王的话,就算她只是一只地位低下的吸血蝙蝠也无所谓。

村民看见她不再抵抗,连忙用绳子把她绑了起来,送往教堂进行祭奠仪式。

如果说苍颉知道自己的死亡过程会这么痛苦的话,她肯定自杀也不要被他们抓住的,可是现在她已无力逃脱……

十字架一上身,她就完全明白为什么有些善良的哥哥姐姐宁愿被追捕而受囚禁一生之苦也不要被人类抓住的无奈了,试问万虫啃噬之痛谁能受得了?

“泪,泪,救救我!泪,好痛,我好痛啊……”没人知道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而橆泪听清了,但是他却狠心地撇开头不看她。

苍颉闭上眼,艰难地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再指望这个男人了,就算受万虫啃噬之痛也要有尊严地死去,不能给自己的族人脸上抹黑,吸血鬼也有自己的尊严及骨气,何况她是公主,更要做一个榜样。她慢慢地站直了,尽管她的脚并没有着地。她紧咬着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此时,神父拿出经过圣水洗礼的六枚银钉,足足十五厘米长的银钉从苍颉的两只手腕、两只脚踝、眉心、心脏插入,锥心的疼痛顿时充斥她的全身,血顺着十字架慢慢从台阶往下流,仿佛一条死亡之鞭伸向村民,报复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

“她的护身符‘光’已经被我拿下,现在就剩等待明天的阳光了,只要阳光照射到她身上,她就会化成灰烬,彻底死去,连灵魂都会消散。”神父一宣布完,村民便发出胜利的欢呼。

“小颉,对不起!”泉皓跪到地上,“小颉,记得下一世要做人,下一世,我会娶你,小颉,我爱你,但是,对不起……对不起……”

来世做人?他会不会想的太简单了!灵魂和晶魂的密不可分才造就吸血鬼,而除了自然死亡之外,任何的意外死亡都能使灵魂和晶魂分离,到时候轮回的只是灵魂,带着这世的记忆永生永世地轮回,永生永世地带着这满腔的怨恨轮回,而他将会忘地一干二净!

可是她,经过十字架、银钉、阳光的洗涤,却连灵魂都要随着晶魂一起烟消云散,她将消散于这个世界……

他说他爱她,他真的是爱她的吗?苍颉感到无限地悲哀,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不相信她,而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置她于死地了!尽管她不是人类,但是,但是……她从来没做过伤害人类的事啊,就算他排斥她,但有必要赶尽杀绝吗?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她留!

或许,死是她唯一的选择吧,死了也是好事,不会再痛苦,不会再迷茫,来世再做父王的好孩子,好好孝敬他……不,她好像不会再有来世了……

苍颉闭着眼睛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心不再疼痛,一切都已无知无觉,哀莫大于心死,这正是她现在的写照吧?

她突然感觉一束光照到自己身上,很温暖,微微张开眼睛,看见了父王从空中飞了下来,拥抱着自己,很温暖,很幸福……苍颉笑了,牵着他的手。她要的爱,也只有父王才能无私地给予吧?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孤单了,她会好好地幸福地在父王身边,再也不做淘气的孩子了……她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橆泪不敢看她的眼,她眼里的绝望和怨恨让他害怕,现在他只能逃避。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阳光应该快要来临了吧?

突然,教堂的门开了,进来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身穿黑色斗篷,眼睛是血红色的,五官棱角分明,是难得的美男子。

“吸、吸、吸血鬼……”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才把人们从梦中惊醒过来。

苍颉努力地睁开眼,虽然只睁开一条小缝,但是她看清了,是她的父王来了,她的父王来救她了……泪,无声无息地从她眼眶滑落,她好想好想喊他一声父王,但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去喊,啃噬之痛和锥心之痛已让她麻木到感觉不出了。

“颉儿!”苍释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受着这样的死亡召唤,心疼的不得了,仇恨一下子充斥了他的脑子,但是他无暇顾及报仇,他只知道要救下自己的宝贝女儿,就算要经受啃噬之苦、锥心之痛也无所谓,和自己宝贝女儿比起来,这又算得上什么痛呢?

村民们看着他可怕的表情,都吓的不敢靠近,苍释一下子从门口飞到了神坛上,尽管十字架无形的神圣光芒照射着他让他痛苦万分,但是幸好他是至纯,从来没吸过血液,致使他不会晕厥。

他解开苍颉身上的铁链,然后使出全部的力气,承受着痛苦,拔出一根根的银钉……

“颉儿,不要怕,父王会保护你,不让你有事的,父王就在你身边……”

这一刻,苍颉觉得就算死也无所谓了,因为父王来了,她不再害怕了,就是死了也有父王抱着她,她不会孤单的。

村民们只是看着这个愤怒及绝望的男人困难地解救十字架上的同伴,却没人敢上前去抓他,谁都害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只能任由他解救她。

终于拔出了最后一只银钉,村民们感觉到了一阵阴风,夹带着腥味,然后神坛上的两个吸血鬼及“光”就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在那个男人救走苍颉的那一刻,他的心反而觉得踏实了呢?橆泪想不明白!

他疲惫地回到家,发现家里有人,不,不是人,是……

“吸血鬼!”橆泪慌忙往外跑,却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怎么也打不开,他连忙抓起胸口挂着的十字架放在面前。

“不要怕,我今天不吸你的血,我是来感谢你的!”吸血鬼露出邪恶地一笑。

“我们人类跟你们吸血鬼势不两立,我身上没有你需要感谢的东西!”橆泪大喊。

吸血鬼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前,“不,我要感谢你替我们暗夜族杀了月夜族的公主!你知道吗?其实,月夜族的吸血鬼是从来不吸食人类的血液的,一旦吸食了,就会被他们追捕,我们收纳那些人,才成了暗夜族。也就是说月夜族的吸血鬼从来不吸人类的血,而暗夜族的吸血鬼才会,月夜族会帮着人类抓捕暗夜族,他们是你们人类的朋友,我们才是你们的敌人!如今,你们替我杀死了月夜族的公主,下一任王。等她成人礼上接受了神的洗礼,她将会变成史上魔力最为强大的人!少了这么一个强敌,你说我需不需要感谢你?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笑声,吸血鬼消失于夜空中……

橆泪失魂地跌坐在地上,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那个吸血鬼说了什么话?他说,他说苍颉是好的……

他没有相信自己爱的人,他好像做错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

橆泪浑浑噩噩地走到了那个小湖边,他们果然在那里。

苍颉躺在沙滩上,苍释抱着她,为她治疗,但是他心知肚明,最终的结果肯定不是喜剧。

“小颉……怎么样了?”橆泪跪坐在他面前,幽幽地问道。

“你给我滚!”苍释愤恨地大喊,脸上布满了眼泪。

“对不起,我错了……”

“简简单单一句对不起就能补偿了?当初是我瞎了眼,才把我唯一的女儿交给你保护……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十字架、银钉、阳光对我们吸血鬼的意义,一背上十字架,体内就如万虫啃噬一样疼痛,银钉一钉入我们的身体,锥心的疼痛便遍布全身,一照到阳光,我们的身体就会燃起熊熊大火,烈火焚烧直至烧成灰烬,单独的每一样都是非人的折磨,让我们生不如死,如果三样齐全,那么我们便会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再也不会有轮回……如果不是族规规定不能杀人类,不能吸人类的血,我早就杀光你们了,尤其是你!你以前对颉儿说过什么你没忘记吧?而现在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痛苦地折磨而不去伸出手解救她,吸血鬼怎么了?吸血鬼也分好坏,就像你们人类一样,颉儿是这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孩子,你竟然不相信她……失去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还有没有救?”他失魂地问。

“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她了……你愿意配合吗?”

“我愿意!”

话一说完,湖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水柱,一瞬间又落下,空中水珠飞舞,慢慢地飞到苍颉身边,融入她的身体,瞬间,苍颉脸上和身上的可怕血洞不见了,又变成了美丽的苍颉。

“小子,你听好了,待会会出现一个棺木,棺木中心会出现一个圆形的东西,你要把手放上去,这是开启棺木的钥匙,也就是说只有你能打开,如果你还想有机会遇见我女儿的话。等五彩的光芒消失之后,你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把棺木沉到湖中心,这样,几千年之后,如果你们还有缘分的话,你自然会找到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后会明白的,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但是如果你不做,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我会生生世世纠缠你!”他放下狠话。

“还有,如果有机会,请你告诉颉儿一个我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苍释放开苍颉站起,双手合拢,慢慢地,他消失了,然后空中出现一块漂亮的晶石,缓缓地包围苍颉,橆泪清楚的看见一滴泪从苍颉的眼角滑落,然后晶石变成了一具棺木,每个边都由小小的五边形构成,红色透明,而且发出了五彩的光芒。突然,棺木中心缓缓浮现一个圆形漩涡,速度逐渐减慢,等到停止的时候,橆泪便按照苍释的话把手掌放在上面,然后圆形慢慢消失,而五彩的光也慢慢减淡,直至消失。

天已经亮了,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会出来了吧?他借了一个竹排,然后把棺木拖到竹排上,幸好棺木不是很重,所以只有半个小时他就搞定了,划到湖中央的时候,差不多只剩十分钟了吧,他放下竹竿,看着透明却看不太清楚的棺木,里面的苍颉像是睡着了一样。而衣物不再是原来的装束了,他不知道她穿着什么,但是很确定是她公主的装扮,那个样子的她会更加美丽吧?

小颉,对不起,原谅我,我知道错了……

再见了小颉,再次相遇的时候,不管你是人还是吸血鬼,我都会要你的……

橆泪吻了一下棺木,一滴泪掉落融入其中。

他把棺木推向水中,看着慢慢沉入水底的苍颉,悔恨万分……

※※※

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泉皓醒来,已经接近傍晚。

他抹去眼角的泪水,梦中的一切已经刻在他的脑海中,遗忘不掉。

一切,他都已经记起。

他推开苍颉房间的门,里面只有苍咏在睡觉,不见苍颉。他慌慌张张地跑向挖掘现场。

“小颉……小颉……”他疯狂地大喊,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泉教授,小颉在这里呢!”不知道是谁喊了那么一句。

泉皓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苍颉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颉!”泉皓紧紧地抱住她,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才甘心。

“干什么?”苍颉皱眉,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想挣扎,却感觉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脖子上,他在哭?!

队员们看这架势,肯定是他知道小颉要离开,所以这里挽留。他们也不想她就这么走了,所以自动地为他们留出空间,心里暗自为泉皓加油,希望能留住苍颉。

“小颉,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相信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请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你可以打我、骂我,或者杀了我,我都毫无怨言。小颉,小颉……我错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恨?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办!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泉皓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叫,只知道这辈子,他再也不要放开他,再也不要失去她了。

“你,都想起来了?”苍颉有些木讷地问道,心里却不愿他想起。正当她想放过他,将他遗忘的时候,他干什么要想起来?

“是的,全部都……想起来了!”泉皓的回答打碎了她的期望。

苍颉突然愤怒地推开他,力气前所未有的大。

“那你干嘛不逃跑?你应该害怕我的,我是吸血鬼,专门吸取人类的血液的,我们是天敌,你不是应该把我绑到十字架上用银钉钉住我,夺去我的‘光’,让阳光将我焚烧,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得轮回的吗?现在干嘛在这里假惺惺地向我道歉说什么不要离开你?”她哭着大喊,一步步地往后退,想要远离他。

“我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吸血的是暗夜族,你相信我,这次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了!”苍颉转头就跑,眼泪蒙住了她的双眼,视线一片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是往哪个方向跑的,只知道要离开他。

远远地,苍咏就看见苍颉踉踉跄跄地跑着,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这小妮子,又哭了!他认命地出现在她前方,让她撞进他的怀里。

“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全都哭出来,用眼泪将一切斩断,和这里告别,然后回家做一个快乐的苍颉,做我们最美丽的公主。”

苍颉看不见眼前的人是谁,但是听这声音,便知道,这个是她可以依靠的怀抱。

“带我走……”

苍咏看看她,又看看向他们跑来的泉皓。

“带我走!”坚定地语气。

话落的瞬间,两人便消失于空中……

风吹过泉皓的脸颊,在他的眼里种了一粒流沙。随着她的离开,他的心也被带走了。

小颉,你知道吗?你的离开是对我最大的报复!

……

坐在苍颉曾经坐过的窗台上,千年之前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

那时候的她真的很纯真,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的精灵,笑容是那么地甜美,那么富有感染力,打开了他晦暗的心门,让他从心底里面快乐起来。她的眼睛像月光下的湖水,那么清澈,那么明亮。

她很爱多管闲事,说她那是帮助人,却不知道自己总是越帮越忙。

她很爱在他怀里撒娇,说她父亲不在,只有他宠她了。

她很爱抱着他睡觉,说她睡觉的时候都会抱着她的兔娃娃,可惜没带出来,只能把他当成她的兔娃娃。

她很爱逛街上的小吃摊,说她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要吃到厌为止,然后吃到撑,回家后一点饭也不吃。

她很爱买东西,说她在家乡都没见过,等回家的时候要带给她的父亲,却对钱的概念一点也不知道,总了拿了就走,害的老板追帐都追到家里了,她却悻悻地对他说忘记付钱了,因为在她家,想要什么都是直接拿的,从来没听过什么是钱。

她很爱神出鬼没地吓他,说她拥有很高的魔力,能一会就消失,一会就出现在他面前。躲猫猫的时候他一定找不到她,直到她自己急了,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你赢了,找到我了。

她很爱去月之湖跳舞,说她看着这片湖、这轮月,就经不住身体的动作,自己翩然起舞。

她很爱坐在窗台上,说她最喜欢看满月,看着看着就突然多愁善感起来,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让他哭笑不得。

她很爱哭,说她是被沙子迷了眼睛,然后抱着他,将他的衣服当抹布用。

……

而苏醒之后的苍颉呢?

淡漠无言,脸上不悲不喜,好像在演冰山美人。

但他看见了,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哀伤和痛苦。

她还是喜欢坐在窗台上,看着月亮,却不再向他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心事。她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独自沉溺在千年前快乐或悲戚的记忆中。

她还是喜欢在当初的月之湖,如今的黄土流沙中偷偷地翩然起舞,可这是祭奠,祭奠她的父王,祭奠他的背叛,祭奠她一切美好的过去。

该是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时候了,小颉,等着我!

※※※

“什么?你要去找小颉?”韩教授不可置信地问道。他竟然要放弃他最喜爱的工作!

“是的,韩老师!”他很坚定地回答。

“你疯啦?小颉的家在哪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找?”这傻孩子,不爱则已,一动起情来竟会如此不顾一切。

“她住在东边海上叫月夜岛的地方,我会找到的!”

“你你你、你、你铁了心要去?”被小颉迷去了三魂六窍了?

“是的!”

“那如果找不到怎么办?”总该回来了吧?

“那就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你、我、唉……罢了,你去吧,把她带回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谢谢韩老师!”

他一定会找到她的,倾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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