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校区,我并没有直接回宿舍,在校园里晃悠。孙宁时冷时热的,我难以捉摸她是怎么想的,这类女生最麻烦。一道再难的数学题目,花多点时间去研究后能得出结果,因为再难数学题目的解答都是有根有据;而人的心思在另外一个人看来常是混乱无章,所谓心有灵犀大多是碰巧。
月光似乎异常浑浊,不知道是我心思混乱导致视力模糊不清还是空气灰尘多导致。不管这么多,我该去跑步。遇到棘手的问题,运动是我第一个选择,缓冲了情绪。
围着学校足球场的跑道是400米的,起跑的时候,总觉得最多能跑三圈,实际跑完第二圈后觉得有点累,坚持下去有点难度。但是我没停下来,继续跑,一边跑一边看学校安静的黑夜,不会去想孙宁每个动作每句话传达什么意思,不会去想我那些论文该加进哪些数据,不会去班里哪个女生比较漂亮。心里无事,情绪就稳定,这样的时间及其美妙。
不知道我跑了多少圈,或许是30,或许是50,总之是我这样一直不停的跑的最新记录。因为那天晚上我停下来晾干汗的时候,发现脸上很多颗粒,通过味觉判断,那是汗干后留下来的盐。所以说潜能这东西难以估量,没有去做,你就没有办法知道你有多么厉害。
宿舍楼管早就关门了,但是也得回去,估计陈广龙此刻已经甜美地打着鼾了,但在宿舍大门那里我也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呼噜声。
“大爷,麻烦开下门;大爷,麻烦开下门……”楼管是个60多岁的男人,我觉得喊他大爷是最合适的。随着不断提高分贝的叫声,楼管不情愿的爬起来开门。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他会问我是哪个学院叫什么,还会以质问的口气说你这么晚去干嘛了。这些我都熟悉了。
可是出乎意料,打开门,他站定在那里,对我说:“大爷?叫我老师。”
这年头,连大爷的心思都难以捉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