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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疑问

“哎呦,尼玛的,头好疼啊!”钟歌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的眼睛一片刺疼。花了很长时间才一点点适应过来,睁眼一看首先入目的就是周围那那高大的树木。

全身酸痛无力,钟歌躺了很长时间才缓过劲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即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也想不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想思考,酸胀的脑子好像被人用锤子敲过一般,而身上的酸疼更像是被人摆成十八般模样强奸过一般,稍微动一动就像是要散了架一般。

还好呼吸很顺畅,而且身处之地空气很清新,不是一般的新鲜,而是好像是带着一种养分一般,随着呼吸扩散到全身滋润着全身的细胞,身体就像是饿得慌的狼一般,疯狂的争抢着食物,迅速恢复着体力。

钟歌畅快的大口呼吸,身体很快的就恢复了直觉,大脑也不再像缺氧一般陷于停顿,开始回忆起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隐约的先是想起那场让他从内心里惊心动魄的车祸,直到此时,他还对于那场车祸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感到阵阵心惊,感受着周围的鸟语花香,让他有一种那是一场梦的荒谬感。

只是随着回忆渐渐深入,他越加肯定那不是梦,而是现实,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但是他却没心思想这些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回家,现在天都这么亮了,凭着十几年在农村的经历,他估计此时应该是下午了。

父亲的手术是在上午举行的,那不就是说现在都已经过了吗?而看此时自己身处的环境,绝对不是在家里或者是在医院里,家里的树种类只有那么些,基本上他都认识,虽然很多叫不出来名字,也不知道它们的习性,但是好歹能混个眼熟,而这里的树根本没有印象,那宽大的树叶和粗壮的树干倒像是在热带原始森林。

一想到这,钟歌就有点急了,自己本来还想赶着回家去守着父亲做手术,却不想跑到这鸟地方来,错过了动手术的时间倒还好说,毕竟做的小手术,一般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怕太过偏僻一时回不去就麻烦了。

“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虽然不是很担心,但是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不然钟歌也不会那么急切的想赶回去,所以还是不放心的嘟囔了一句。

钟歌挣扎着爬起来,虽然全身依旧酸疼无力,此时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蹒跚着身体站了起来,抬眼四周望去,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地上杂草丛生,竟是到了钟歌的大腿根部那么高。钟歌强忍着全身不不适,用手拨开草丛四处寻找出路。

“尼玛的,哪个狗日的把劳资弄到这鸟地方来的,等走出去了劳资弄死你!”

越走钟歌心里火气就越大,到处都是树高草密,好像都一个样,也分不清楚方向,他从来就没有这种地方的生活经历。原先还像是在旅游观光一般,只是怎么都找不到出路,心里就越显烦躁。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鬼地方,不过他认为起码不是自己跑过来的,那就应该是哪个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心里的火气就越来越大。

“有人吗?”他试着高声喊了几句,却没人答应,四周空旷的像是鬼域一般,除了惊起几只飞鸟没有半点人声,让他的心里隐隐的有点发毛,要不是头顶上炙热的阳光,他肯定都要哭出来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钟歌凭感觉沿着一个树木看起来稀疏一些的方向一直走。路很难走,地上全是杂草和灌木丛,经常有一大片的荆棘刺草,没法通过时只能换个方向绕过去,结果绕来绕去也不知道方向变了没有。走了很长时间,因为路况不好,其实也没有走多远,多半是在绕圈圈。

日头渐渐偏西,树林里的光线也一点点暗淡,经过暴晒的树林升腾起阵阵水汽,空气变得清凉起来,让人呼吸起来更显畅快。钟歌的身体随着呼吸慢慢平复下来,不再酸软无力,只是此时他根本没心思管这些,怎么都走不去,让他心里更加焦急,等到太阳落山还没走出去的话就只能睡在这里了。

就在钟歌快要崩溃的时候,从繁茂的树木缝隙中,隐隐的好像看到了些木头扎的围墙。此时钟歌是在一个地势偏高一些的坡的半腰上,因为看起来太远,他也没看的很真切,忙爬上坡顶,想看的清楚些。

等爬上坡顶,钟歌又发现还没刚才看的清楚,这里的树太高了,从这里看过去全是树冠,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不过总算看到了希望,钟歌也就不再管他是不是看花了眼,反正不会比现在差,便四处寻路找过去。

有了方向就很快了,随着眼前的视线越来越开阔,前面的树越来越稀疏,而且还能看到有人走过的痕迹,有些地方还被踩出来了一条路。到了这里钟歌就彻底的放心了,也不由的松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是将那个把自己弄到里面的人恨得要死,不过总算出来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随着眼前豁然开朗,前面的树林一下消失不见,眼前一片草地,绵延到前方一里地的时候,一个陡坡耸立在草地环绕中,陡坡并不高,却很陡峭,在坡上面,沿着坡沿竖着一排木墙。钟歌看了一眼那个木墙就没再看,他注意到有一些人在草地上行走,有男有女,有的女的提着个篮子往坡上走,有的男子三五成群的扛着野兽,虽然远远的看不分明,不过钟歌还是注意到,不管是男是女,他们都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猜测。

胡思乱想下,钟歌一边盯着那些人看,一边也往那坡上行去,渐渐走近时,他看到有一条河从坡的右边经过,有些女子还在里面清洗东西。钟歌在树林里钻了半天,身上粘粘糊糊,便走过去清洗一番。随着渐渐走近,钟歌发现所有人都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他们也不扎,就这样披散在肩上,而且他们的眼睛也很特别,典型的就是金发碧眼。而这时也有人看到了钟歌,毕竟在这里黑眼黑头发还是很显眼的。

就着清凉的河水钟歌洗了把脸,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刚才在树林里虽然很热,刚开始是没在意,后来是因为树枝太多茂密,所以为了多层防护他一直没脱下来。此时才发现,在外套的右手臂位置有一片焦糊状。

钟歌清理了下身上,用水把脸洗了又洗,过后盯着水里的倒影怔怔出神。河水不深,很清澈,一眼望的到底,水里的倒影也很清楚,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消瘦的脸庞尽显疲惫,但是眼睛很有神,在他脸上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钟歌用手摸了摸,没感觉到疼痛。

“怎么劳资出国了,真他妈见鬼了!”

钟歌盯着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语,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围异样的眼光渐渐淡去钟歌才回过神来,收拾好心情往坡上走去。路上行人已经少了很多,尽管每个遇到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只想找找看有没有熟悉的人在这里,起码能交流的就好。

沿着坡上的一条台阶往上就是一个敞开的木门,在门口站着一个手里端着一把长矛的男子,男子很强壮,在钟歌的印象中好像电影里的史泰龙。在他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什么兽皮做的衣服,服饰很怪异,露出两条胳膊,上面的肌肉一块一块,虽然他只是这么松垮垮的站在那,不过钟歌也能看出这个男子浑身充满力量。一头金发和碧眼,鼻梁却不高,还显得有点短和平。粗壮的脖子和略显凶狠的眼神让钟歌有点胆怯,不过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

“HOLLE!”钟歌用自己不多的英语试图和对方交流,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善,他还尽力露出一个表示友好的微笑。

只是对方虽然看到钟歌的微笑后眼神中的气息不再那么吓人,却好像听不懂一般显得有点茫然。

“Whereisthis?”

钟歌连比带划试图让对方理解,只是那男子一直都是茫然的望着他,也不吭声。

钟歌急的汗都快要出来了,在肚子里收刮了老半天,把所有能记得的英语全说了个遍,对方愣是听不懂,后来干脆把汉语也搞出来了,对方依然没有听懂,始终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那我能进里面去吗?”钟歌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听得懂却故意不吭声,只得放弃跟他语言交流,便用手指着里面打手势,嘴巴里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一个劲的说汉语。

“@!#?~#¥&*”

不过这个对方还是能理解的,那男子点了点头,末了还冒出句话来。只是钟歌听了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不过看架势起码没阻止自己进去。

“谢谢哈。”钟歌点头道谢,送给对方一个微笑后就径直往里面走去。

钟歌在里面逛了好半天,发现这里的房子都是用石头砌成的,看起来很结实,上面用木头做的屋顶,很多人都在自家门口点起了火堆,就在那火堆上烤着东西吃,一时香飘四溢。

虽然钟歌过了这么老半天也确实饿了,不过此时他却没心情顾这个,四处找人问话,想找个能交流的人出来,只是虽然这里的人都还算有礼貌,却都表现出了一种矜持和防备,没有多大的热情,连续找了好些个人,有些中年妇女模样的始终很谨慎的保持着距离让钟歌不好意思靠近,而一些年轻女孩见他靠近更是像兔子一般跑开,只有男子才能说上几句话,只是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一律都不能听懂钟歌说的是什么,让钟歌无奈的同时也很心慌。

把这个山寨模样的小村庄逛了个遍,虽然没被人赶出去,却始终找不到能交流的对象,钟歌也泻了气,随便找了个墙角靠着墙壁休息。

虽然逛了一圈也没找到能交流的人,不过对这个地方算是理解了些,这个小村落有一百多栋房子,统一的都是用石头砌的墙,上面盖着木头屋顶,只是样式有些区别,有方的也有圆的,都不是很大,里面除了摆放些必要的像床之类的家什外,没有其他多余的,连做饭他们都是在外面点起火堆烧烤。

这个村庄很落后,怎么看都是在原始部落,只是却又显得井井有条,人与人相处的很和谐融洽,而且言谈举止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却很有礼貌,带着点淡淡的贵族气息。唯一让钟歌有点心戾的是这里的男子不仅个个身材魁梧壮硕,而且都随身携带着武器,虽然武器都很简陋,不过也能给人很大的压力。

村庄并不大,刚才钟歌进村庄时经过的门是这里的人经常通行的正门,不时有人进出,在这个时间大多是去外面小河里取水的。而在后面也有个门,是关闭的,外面有一条路直通一个山谷,山谷后面是什么却看不到,稀疏的树木遮挡住了视线,钟歌估计那就是连接外界的道路。

这里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是因为地方小,倒也显得蛮热闹,太阳刚一落山,早早的就点起了火做饭,吃的很简单,烤肉和熬的粥,有的还会吃些水果。钟歌坐在路边的屋檐脚下,旁边有好几户人家正在吃晚饭,四处飘散的烤肉香引的他连吞几口口水,只能四处打望来分散注意力。偶尔经过他旁边路过的总是会被钟歌奇特的样貌和奇异的服装所吸引,频频回头观望。

“什么人把我弄到这里的?有什么理由需要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而这个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到现在钟歌对于自己怎么来了这里还是莫名其妙。钟歌满脑子的疑问,却又苦于找不到问的人,而他现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钟歌把脑袋都想破了,愣是没想起世界上除了黑人外,还有哪个地方有这样的原始部落。虽然他平时很喜欢看网络小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编的还是听说的,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有这么一群人,而且看起来他们这里也不是完全封闭的,好像跟外界也有往来。

钟歌左思右想,却始终没个头绪,歪着脖子愣愣出神,等耳边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童声时才醒过神来,忙转过头。却见长的像一个布娃娃般的小女孩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双手托着一块用树叶包着的烤肉。

钟歌很快就明白过来,见小女孩有些吃力的托着烤肉,忙伸手接过来,露出一个他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道:“谢谢你啦,小妹妹。”

钟歌目送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回到她父母身边,她家的火堆就在钟歌边上不远处,她的父母样子都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她父亲长得像电影里的史泰龙一般强壮,满脸的络腮胡,敞开的兽皮短衫露出黑色的胸毛。看到钟歌瞧过来,他举了举手里同样用树叶包着的烤肉微笑了下,小女孩的母亲身材娇小,却很火爆,凹凸有致性感热火,一身家庭主妇的打扮,头上包着一块麻布,低着头专心的烤肉。边上还有一个小男孩,比那女孩大上一些,坐在一个小木墩上面,专心的吃着烤肉,一副大人的模样,显得很稳重。

钟歌冲着那男子感激的笑了笑,被手里的香气诱惑的直接吃了起来,烤肉火候很好,又鲜又嫩,吃到嘴里满口生津,上面洒了一层香料也很独特,再配上包裹着烤肉的树叶,光是闻着就很诱人。

钟歌饿的慌了,三两口就吃完,这肉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很鲜嫩,吃起来并不费力,很轻松就能撕咬开,轻轻的一咀嚼就能吞下去。烤肉有一斤多重,吃完后差不多填饱肚子,吃的太快也没品出什么味来,唯一记住的就是香。

吃完饭,钟歌又变得百无聊赖起来,无所事事想找人聊聊天都不行,夜已经彻底的降临,不过视线却渐渐的明亮起来。在南方的高空上悬挂着一轮满月,也许是这里的空气太过清新,连月光看起来都比平时见到的明亮许多,也大上许多,车轮般大的月亮照射在地上朦朦胧胧却又明亮透彻。

月是故乡明,睹月思乡情。望着天上的明月,也勾起了钟歌心里的思乡之情,对家里人的担忧和愧疚让他疲惫的身心怎么都无法入睡。看着被屋顶遮挡住一小半的月亮,钟歌突然很想看到完整的月亮,在大城市呆了五年时间,钟歌已经快忘记月亮上的槐树长什么样子了,在城市里看月亮总是像雾里看花,月亮上像是被蒙了层纱一般看不真切,只能从儿时的记忆里找寻到些许真相。

突如起来的思乡情使钟歌迫切想看到完整的月亮,抓起垫在屁股下面的外套随便拍了拍,钟歌拔腿就向村外走去,一路轻车熟路,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男子在村子的外围四处游弋,那是村里负责守夜的守夜人,可见这个地方并不平静。那些男子可能也见到过或者听到过村子里来了这么个陌生人,所以并没有人觉得惊奇,只是偶尔会将好奇的目光盯着钟歌。

白天被人看得多了,钟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径直往外面走去。村子的围墙外两米处是斜坡,钟歌把外套挂到围墙上,坐在坡上,双手撑地,双脚悬在外面看月亮。月亮很圆,也很大,虽然离地上太远,但是里面的沟壑轮廓都能看得很清楚。

看着天上的月亮,钟歌像是找回了自己的童年,只有小的时候才会这么认真的看月亮,长大些后很少会去关注它,顶多就是注意下圆不圆,即使中秋佳节不会再去关注,总感觉看腻味了没意思,也感觉有点傻气,再后来想看却又看不成了。

钟歌一边回忆一边赏月,只是越看越不对劲,虽然多年没看清过月亮,可是月亮上的图案即使是没亲眼见过的人也知道个大概,而他凭着印象也能大致的描绘出来。只是此时天上的月亮却完全不一样,大小就不提了,里面的沟壑阴影构成的图案简单清楚明了,只是几条弯曲的曲线交汇而过,就像是一个“井”字一般,而还有一些细小的纹路却太过细微,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看不大清楚。

“难道是太亮了刺眼?”钟歌心想。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可能啊,月光柔和,并不刺人眼睛,除了看得太久会有些眼花外没有任何不适。

“奇怪了,怎么在家里看月亮是一个模样,这外国又是一个模样,难道还真是外国的月亮就不一样?”钟歌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由的也有些挠头,今天遇到的怪事是一个一个的。

一时闹不明白,钟歌也有些泄气,再没了赏月的情调。抬头抬的太久,感觉脖子都酸掉了,钟歌用手揉了揉脖子,左右晃了晃脑袋,只是晃了两圈却晃不动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见鬼了一般,像是没看清,低下头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抬起头,脸上的惊讶渐渐的变成恐惧,慢慢的又变成愤怒,一时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多种表情在脸上不停的变换,脸色涨得通红,浑身颤栗起来,嘴巴长的大大的,想出声却没发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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