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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

丁晴天靠在小丽的怀里,侗胖子在前面开着车,三人一行匆匆往医院赶去。丁晴天经过晃动,微微有些清醒过来,直感头痛欲裂,胸闷想吐。小丽赶紧将他扶起,冰凉的手指按在他的额头。丁晴天软香在怀,以为是韩丽彩,紧紧抱住她哭诉道:“老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真的想对你好的,我没有钱,没地位,可是我也不想啊。”小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韩丽彩你怎么能这样恶毒,把丁大哥逼成这个样子。她将丁晴天搂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摩他的头说:“没事了,晴天,没事了。”丁晴天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哭道:“老婆,你怎么都不叫我老公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不可以不爱我啊,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一定会加倍爱你的。”小丽失声痛哭:“爱,爱,老公,我会一辈子爱着你的。”小丽掏出电话,拨出韩丽彩的电话:“韩丽彩,你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康健医院,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韩丽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落选,还是自己本身潜意识里就有那种思想。自己难道真的变了吗,曾经把爱情当做最神圣的东西的自己,如今也因为钱而庸俗了吗。到底是钱在作祟还是自己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在作怪呢。她好恨自己,恨自己因为钱,一次一次伤了丁晴天的心。而这一次,丁晴天是真的被伤到了,他都不愿意和她说话,都不愿意面对她了。她没有勇气去追他,伏在床上暗暗责怪自己,哭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韩丽彩打电话给丁晴天,可是他已经关了机。她在手机上打出“对不起”三个字,一遍又一遍的发给丁晴天,希望他能在开机的瞬间明白自己的悔意,原谅自己。小丽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丁晴天看见信息给她回的电话,拿起电话看也不看,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就哭了:“老公,你在哪里啊!”

丁晴天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碍,正如那个服务生所说,是因为心情不好,急火攻心,喝酒又太猛才引起发烧的。在医院吊了一瓶生理盐水后,他的烧已经退了下来。一夜折腾,已经让他精疲力尽,躺在床上,神态安详的睡着了。小丽的手,被他握在手中捏得生疼,不知道他在梦中又想到了什么。韩丽彩冲进病房时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两眼黑黑的,肿得比核桃还大,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多半是跑得急了,摔跤磕的。小丽看见她这个样子,突然间发现自己不忍心再责骂于她。她一根一根掰开丁晴天紧住她的手指,欲抽手离去。丁晴天在梦中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她,急切道:“老婆,别走!”小丽脸色微红,涌起无限羞意,这已经是今天丁晴天第无数次叫她老婆了。可笑的是,在车上,她竟然答应了,还叫了丁晴天一次老公。小丽充满柔情地看了他一眼,在心中说道:“我不是你老婆哩!”她定了定神,手上用劲,果决地从丁晴天手里抽出来,转身对着韩丽彩说:“你好好珍惜他吧!”说完,挽起侗胖子的手,走了出去。

韩丽彩握着丁晴天的手坐在床边,看着丁晴天好看的侧脸,如同一个梦。七年来,每次她生病,丁晴天都会默默守在身边,牵着她的手,讲她最爱听的故事,做她最爱吃的饭菜,一口一口地喂她。韩丽彩当时就说:“老公,我要是天天生病就好了。”丁晴天轻轻刮了她的小鼻子道:“胡说,你要是天天生病,还不要把我急死。”韩丽彩呵呵一笑说:“那我不生病你也会这么照顾我吗?”丁晴天一本正经道:“当然会,你是我亲爱的老婆嘛!”韩丽彩如同一个小姑娘,用双手托住下巴,张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那我再也不要生病了,老公,你也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的!”后来,韩丽彩又生病住进医院,她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吵着要回家,丁晴天就安慰她道:“老婆,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有我的地方就是家啊!”韩丽彩是个任性的姑娘,丁晴天也就由着她任性。韩丽彩说韩剧好看,他就决不换电视看球赛;韩丽彩说攀岩石上的娃娃好玩,他就费尽心力爬上去给她取;韩丽彩说灰太狼太老实了受人欺负,他就说自己愿意永远做她的灰太狼,让她欺负一辈子。韩丽彩不知道一个人的一辈子有多长,但是她知道两个人的一辈子,其实是很短暂的。每次看见白发苍苍相濡以沫的爷爷奶奶从他们身边经过,韩丽彩就会歪着头问丁晴天:“等我老了以后,陪在我身边的人会是你吗?”丁晴天将她的手抓在自己手里说:“我会紧紧抓住你的手永远不松开!”韩丽彩嫣然一笑,挣脱他,朝他做个鬼脸:“呸,不害臊,谁答应让你抓一辈子的手了,呵呵!”

韩丽彩靠在床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丁晴天喜欢顶嘴,可是她一哭,他就吓坏了,抱着她,不肯放开,生怕她不见了;想到丁晴天总是不讲究卫生,经常穿着鞋子就进去了,韩丽彩提醒他才知道,赶紧拿了拖把去拖;想到丁晴天喜欢玩游戏,玩着玩着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问他一句游戏好玩吗,他高兴的回答好玩,再问他吃饭了没有,他会回答可能吃了吧。丁晴天全身都是优点,而韩丽彩的拿手好戏就是颠倒是非,经常把他说得一无是处。丁晴天有时候也会挠挠头说:“我真的没什么用么!”这时,韩丽彩就会笑得花枝乱颤:“小傻瓜,骗你的呢!”丁晴天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没有诞生在一个有钱的人家,不能随时随地拿出钞票对韩丽彩说:“老婆,送你一多‘有钱花’,拿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韩丽彩恨不得掴上自己一巴掌,怎么那么贪心,有了这么好的男人,还要嫌他没钱,如果那么喜欢钱的话,不如嫁给中国人民银行算了。

丁晴天睡得很香,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脸上竟然露出甜蜜的微笑。韩丽彩不知道,当他再次醒过来,回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会怎样面对。是打她骂她然后原谅她,还是什么话也不说,抽身离去。如果丁晴天真的不顾一切要和她分手的话,那么韩丽彩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心了。

其实,丁晴天早就醒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韩丽彩滴落在他手上那些冰凉的眼泪,他能清楚地听见韩丽彩那些伤心欲绝的呜咽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韩丽彩的脸在他的手上磨来蹭去。他从中读到了她的悔意,可是他还是无法选择原谅,毕竟,那些话已经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丁晴天感觉心里真的很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丁晴天不敢挣开眼睛,他害怕自己一旦挣开双眼,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他宁愿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想他们的从前,想他们的现在,也想他们可能的将来。

侗胖子开着车送小丽回去,小丽坐在旁边想着丁晴天委屈的样子,难受得一句话也不说出来。侗胖子没话找话:“小丽姐,刚才丁大哥叫他老婆时你怎么答应了!”小丽暗恨侗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微一跺脚,理了理发丝,佯装道:“没有啊,我哪有答应他。”侗胖子不依不挠:“你就别装糊涂了,我都听见了,你还叫了人家一声老公呢!你不知道,我当时听见,那是个什么滋味,啧啧,心酸啊。”小丽装糊涂道:“你心酸什么啊,我才心酸呢,这么大了,还没人喜欢我。”侗胖子扭过头来积极踊跃道:“哎,我喜欢你啊,你看不出来吗?”小丽吓了一跳,捶了他一下道:“快把头扭过去,好好开你的车。”侗胖子嘀咕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小丽气鼓鼓说:“回什么话,有你这样跟姐姐说话的嘛,你要是有丁大哥对韩丽彩那样一半对我好,姐姐我就嫁给你。”侗胖子右手松开方向盘,伸出食指指着小丽说:“姐,这可是你说的啊。”小丽拨开他的手说:“说什么啊,好好开车,你要吓死你姐啊。”侗胖子哈哈大笑:“不承认,害羞了,哈哈,反正你说了,我也记住了,小丽,你就等着瞧吧!”

方妮一天没有看见丁晴天,竟然心慌意乱的,心里老是想他,想他现在在干什么。自己这是怎么了,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怎么可能,坚决不可能。可是,丁晴天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呢,还连假都没请,他可是从来都没迟到过的人呢,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方妮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四点了。啊!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居然在想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男人,还骗自己说不喜欢别人,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喜欢就喜欢吧,有什么所谓,只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现在很可能和另外一个女人相拥躺在床上。方妮大叫了一声“啊”,揉了揉小脑袋,不管了,一定要问清他现在在干什么,哼!方妮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干嘛呢”发了出去。信息一去如冲锋陷阵的勇士,杳无音讯。方妮不甘心,干脆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还没开始“嘟”,就被一个女人接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方妮一下将手机扔出去老远,大骂道:“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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