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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媚娘

说着梁邵君俯身拜倒在地,“你不怕吃苦吗”仇千贺平静的问,“吃苦”梁韶君苦涩的一笑,“如非恩公相救,只怕早已命丧黄泉,还有什么苦能比被至亲抛弃更苦”

仇千贺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不屈,看着她的无助,泪水与苦涩,一切都是那么的相像,在她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影子,仇千贺抬起右手,一股柔和的力量缓缓将梁韶君托起,对着她笑了笑“你跟她很像”说完转过身走了出去。

他对我笑吗?答案是否定的,梁邵君知道,他不是对自己笑,而是他口中的她。

失落与失望又占据了梁邵君的心头,但她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待梁韶君来到店门口时,仇千贺早已结完了帐,只是此刻的他,却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就这样二人在老板娘,异样的眼光中消失在了街头。

运河之上,仇千贺盘膝坐在船头,一路行来眼见着两岸的繁华市井,车水马龙,看着小市中商贩的叫卖,穿梭的人流,街边的乞丐,马车上的富商,一张张不同却又陌生脸,穿梭不息,来来往往,这一切为的是什么,人活着为的是什么,他问自己,他不知道,也许这个世上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

他站起身眼神浑浊,他的前方是什么,他不知道,也许坎坷艰辛,也许平庸无阻,但这都不是他的路,也许他跟本就没有路,他所谓的路都是别人给的。

转过身回到船舱,来到一个叫落里盘膝坐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对于这一切梁韶君已经习惯了,他整日除了吃饭喝酒,就是练功,有时一天甚至几天都没有一句话。

船渐渐地靠岸了,看见了陆地梁韶君异常的兴奋,跑到仇千贺身边唤道“恩公船靠岸了”仇千贺真开了双眼,看着满脸兴奋的梁韶君说道“以后不要叫我恩公了,我姓仇”说完起身绕开了梁韶君走向船头,

“他终于对我说话了,原来他姓仇,怎么这么难听,但不论怎样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二人行走在街上,只见商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梁韶君穿梭其中恍如一个隔世已久的的孩子,见了什么都会好奇般的凑上去看看,对于这仇千贺没有理会,也许她生在普通人家,她现在就是个孩子吧。

行不多时二人来到一间酒楼,“仇大哥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梁韶君指着茶楼对仇千贺收到,闻言仇千贺点了点头。

现在仇千贺对梁韶君的态度已有所改观,找到一个角落二人坐下,对仇千贺的喜好,在这些日子里梁韶君已经摸清了大概,点了一些清淡的菜品,又要了一壶酒。

此刻梁韶君已恢复了女子的身份,身着紫色罗裙,虽说衣料有些粗糙,但却掩盖不住她倾世之容,在其进入酒楼的瞬间却不知有多少男人为之侧目,但却也只是在远处看着,无一人敢上前。

不多时酒菜上齐,只见小二惊慌的将酒菜摆好,就如释重负的溜了,人的名树的影,现在江湖上飞虹的事迹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而那柄黑色的剑,恍然间已经成为了大的标志。

梁韶君见众人对他二人指指点点,不禁眉头一皱“仇大哥他们在议论什么”然而仇千贺却没有回答,只是放下了手中酒,扫了众人一眼,一眼扫过,议论之声戛然而止。

“呵呵呵,飞虹没想到你在这”随着一阵如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只见不知何时酒楼内已经站着一女子,就在女子刚刚出现的刹那,却不知是谁一声惊呼“媚娘”只见在坐的人除了仇千贺那一桌之外,全部都退到了墙角。

梁韶君闻言回头看去,只见一女子身着彩衣,蒙着面纱,一头妖异的红发分成三股,一股披于脑后,两股垂在肩上,一双凤目,柔情似水但却带着煞意。

只见媚娘右手挽着长发,缓缓来到桌前径直坐下,用那仿佛能将人融化了般的眼眸款款深情般的看着仇千贺。

但这一切虽被仇千贺看在眼中,但却不为之动容,还是一如既往般的喝着酒。

“呵呵好,飞虹不愧是飞虹,奴家佩服”闻言仇千贺面色一寒,“你若无事便请离开,今天我不想杀人”媚娘闻言出奇的没有出言反驳,仇千贺在她眼中,她有种看不透的感觉,虽然同为四煞,但要媚娘对上仇千贺她知道自己没多少胜算。

旋即将目光转向了梁韶君,“想必这位就是梁大小姐吧,没想到江湖传闻竟然是真的”媚娘凤目盯着梁韶君,的确她很美,但媚娘却是最看不得貌美女子,曾经也许连媚娘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貌美女子在她手下香消玉殒,想必今日如非有仇千贺在,梁韶君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梁韶君不知道媚娘所说是何意,但见仇千贺没有动,她也什么都没说,媚娘见梁韶君的目光,眉头一皱,难道传闻有误,媚娘没想太多。

“呵呵飞虹兄果然艺高人胆大,奴家自愧不如,劫持着梁家大小姐,还敢如此招摇,只怕江湖上除了你飞鸿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呵呵”

说完媚娘身子向后一跃,只见她先前做的凳子啪的一声被震得粉碎,“劫持”梁韶君心中一惊,抬起头注视着仇千贺,这时仇千贺也缓缓起身,迎着梁韶君的目光看去“我不会害你”

虽说只有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梁韶君放下心来,但心中却思绪飞转,先前听了媚娘的话,似乎是说自己被仇千贺所劫持,但自己却是离家出走,再说自己是后来才遇到他的,

难道这消息是爹所为,虽说自己没有留下书信,但想毕爹也能猜出一二,但为什么是他,而后自己又被他所救,难道说是有人预谋,那自己与他的相遇就并非偶然了,难道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想到这里梁韶君不禁有些后怕。

媚娘身子立在远处,看着那被震碎的凳子瞳孔一缩,“呦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气呀,吓死奴家了”媚娘手拍了拍胸口,娇声说道。

仇千贺的手缓缓地摸到了剑柄,浓浓的杀气肆虐而出,媚娘眼中闪过一丝果断,“飞虹今日之辱来日定当加倍讨回”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这冰冷的声音久久回荡着。

仇千贺收回了放在剑柄上的手,面色阴沉,拉着出神的梁韶君瞬间消失了。

月又升了起来,仇千贺静静地站着,望着远处的通天烈焰,他的眼神很低落,这是梁韶君第二次看见这种眼神,第一次是在自己透露身世时,他那时的目光像是被勾起了尘封已久的回忆,也是那次让她知道了他有着沉痛但又不愿回忆的过往。

那么现在呢?他是否又想到了过去,又或许是他口中的‘她’。

就这样两人默默的站着,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参见少主”只见从黑暗中走出六个人,背负双刀,全身被一袭灰衣笼罩着,梁韶君对于突然出现的灰衣人,谨慎的一步上前,挡在沉思中的仇千贺面前,但当其跪倒在地,口称少主的时候,梁韶君震惊了。

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脸上写满了吃惊,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梁韶君打量着他,但却什么都看不出。

少主,仇千贺对于这个称呼,很反感,“少主这是夫人的指令”说着一个灰衣人上前,递出一个竹筒,仇千贺接过竹筒没有看,而是直接捏碎,连带着里面的纸也直接捏地粉碎。

“回去告诉她,我只答应了帮她报仇,其它的我不会做,还有禀告天狼,千机已失,但我会将其找回”说完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梁韶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灰衣人暗暗将其解决在心中,便向仇千贺追去。

烛光摇曳,梁韶君看着仇千贺,她心中有许多疑问,但却欲言又止,自从遇见仇千贺以后,仇千贺在她眼中一直很神秘,云。初遇时不为金钱所动的镇定,平时的冰冷少言,回忆往事时的伤感,以及刚才扑朔迷离的身份。

他到底什一个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人如非遭逢巨变,不会变的这般,此刻,梁韶君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原本的他并不是这样,他应该也如常人一般,但却不知遭逢了什么巨变。

对了仇,刚才她也听到了灰衣人说的话,夫人也就是他的母亲,他们母子的感情好像很不好,而且仇千贺似乎对她颇为反感,要不然也不会当面将信捏得粉碎,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约定,但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

也许只有知道了,他的过往才会了解到真正的他。现在的他就犹如置身云里雾里一样,他是真实存在的,但却始终无法看清,隐隐约约让人琢磨不透。

或许这云雾般的飘渺就是他保护自己的方法吧,如果真的拨开了云雾,看到的或许只有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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