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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久米田之战

5天后,岸和田城东面的一座小山上,和泉国有名的古刹久米田寺就坐落于此,久米田寺是圣武天皇发愿而由行基菩萨担当首任住持的寺院,督造修建此寺的是橘诸兄,因此诸兄公的墓所也在此山上。但此时久米田寺却没有了平日做佛门清静地特有的宁静。无数身穿铠甲的士兵在这里列阵,一片肃杀之气代替了佛音梵语,更有无数农兵放下武器重新拿起锄头,将幽静的竹林铲平,将含苞待放的莲池填平,在刀兵面前连威严的佛像都显得那么无力。

山顶,在已经布好的本阵里,三好义贤在正中端坐,默默俯视着案上的一张地图,眉头紧皱。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仿佛有人在大声吵闹。三好义贤轻皱眉头,微微起身,伺候一旁的近侍见状立刻起身出帐查看。

过了一会儿,刚去查看的近侍面带惊慌的跑进来跪下大声道:“殿下,不好了。那帮乡巴佬把诸兄公的墓所的墓穴挖塌了。而且他们把墓所遗迹用来作为布置杀伐的不净之所,现在久米田寺的各位大师正闹着要见您。”

“还有吗?”三好义贤淡淡的问道.。“还有?噢,那帮乡巴佬还挖出了一个唐式石柜。”“哦?让人抬到我这里。下去吧。”

“可是,殿下,久米田寺的各位大师呢?”

“就说我正在沐浴向诸兄公忏悔,再把那几个动手的足轻交给他们吧。”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是。”

不多时,一个不大的唐式石柜送到了三好义贤的面前。三好义贤上前,细细抚摸着石柜表面,发现石柜表面似乎刻着几个字,于是闭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诸兄公乃清友尊贵之父上也,清友之女即檀林皇后。檀林皇后者,忝位嵯峨天皇之妻也。公长眠于此,有经行者,请勿惊扰。良久,三好义贤睁开眼,望着山下的军势和田山军阵的方向,感概的咏道:“草枯霜殒今朝日,因果不昧瞬即来。”左右一听,都感觉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凄凄之感,虽心中有疑问,但见三好义贤此情,无人敢问。

傍晚,岸和田城中的安宅东康听了部下的汇报,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十河存保说道:“兄长大人是对这一战感到不安啊!”十河存保大惊失色的道:“这可如何是好!大战在即,而主帅心中不宁。我们还是一起劝主将回军笼城吧。”安宅东康摇头道:“兄长乃心志坚毅之人,不会就此改变心意的。我且做一首和歌以作回应。”遂咏道:因果相循如轮外,远迹飘渺武藏原。然后抚手叹道:“希望如此能够有助于兄长。”

永禄5年三月五日晨,田山大人终于结束了没完没了的军议,踏出本阵,做出如下布置:全军一分为2,由根来众为主力率领纪伊募集来的农兵于桧木山设伏。其余人,随其一起出额原之北驰引向三好军挑战。当然这也是我们大哥告诉我的,有时候我想如果我是三好家的间谍的话那该有多好。迎着海边吹来的薄雾,这只数千人的军队在地面上汇成的影子仿佛一直择人而弑的凶兽,而我们也是这头凶兽的一部分。

当初升的太阳驱散那薄纱似的雾气时,居高临下的三好军愕然发现,他们面前多出了一座烟尘滚滚的军阵,数名武将纵马在阵前驰骋着呼喝着,阵中的士兵也以高喊声回应着。匆匆踏出本阵,三好义贤一望山下,随即激动的高喊:“诸君,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破敌之机啊!”随即一挥军佩,率军自山上滚滚而下。转眼之间,便杀至阵前,“汤川队前进、玉置队前进、游佐队前进”,转瞬之间,两军便撞击在一起,最先碰撞的就是领头武士的武士刀,吭哧的碰撞声此起披伏,但转眼就淹没于足轻的呼喝声,哀鸣声,竹枪碰撞与折断声,激战不到半小时,人数处于劣势的我军前锋就被逼的节节败退,前方将领被讨取声不断传来。田山高政骑马立于高处俯望战场,紧握军佩,见前方战事不利,回马转身,对四周众人道:“我军且稍退,待重整军势,再与三好军一战。”手下的豪族和农兵哪懂得这些,这一退就退的阵形紊乱,满地狼藉,更有不少人偷偷的做了逃兵。三好军见状不疑有他,死死的咬着,衔尾追杀,好在我有黑星,手下那帮人每天被我操练着跑步,三好军连我们的边都没粘到,但原先作为先锋的汤川队、玉置队、游佐队就惨了,一路遗尸,几位将领被亲卫死死护着,才杀出重围。

全军溃退至桧木山附近,想起埋伏在这里的根来众,我偷偷的叫手下放缓脚步,众人虽不解我的做法,但基于我平日的淫威,还是乖乖的照我的话去做了。这一下我们就落在了队伍的尾端,看着身后三好军明晃晃的刀枪,我忍不住倒咽一口口水,默默的向送我穿越的大神祈祷着。

还好大神没让我失望,埋伏于山上的根来众骤然暴起,向三好军发动铁炮攻击,一时弹如雨下。三好军先锋藤原左吉、一之宫长门、西条壹岐守等队冲在最前面的武士纷纷被讨取,连总大将三好义贤也被铁炮击伤,三好军一时间陷入混乱。见此状,我立刻回马转身,高呼:“诸君大折返。”与信雅两人一前一后冲入敌军阵中,原先溃逃的一众人见状,纷纷转身,冲入敌军阵中。顿时三好军全军大乱,乘此时机,我借着马快,直往人群中心冲去,不求斩首,专砍敌军大旗马印,一时间三好军中的大旗纷纷飘落,足轻以为自家领主都被讨取,全体作鸟兽散。胜利的天平到这里已经完全倾向我军了,可是就在此时身受重伤的三好义贤却坐在高处,左手捂住伤口,右手持旄,高喊:“诸君,急返战场(继续作战),实休在此。”原本已经溃逃的三好军在他的鼓励下纷纷重返战场,这下我可压力大了,被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的三好军团团包围,十余只竹枪朝我刺来,更有四名武士那明晃晃的太刀直逼黑星,神骏非常的黑星自是不会那容易受伤的,全身高高仰起躲过了太刀,两只前蹄重重落下的将其中一人踹飞。马上的我却倒了大霉,直接被颠下马去,落在人群中,周边的足轻哪肯放过这个好机会,一起向地上的我刺来,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一众人的刺击,起身伏在地上对着冲上来足轻的小腿砍去,一片痛哭声后,地上多出了七八截小腿。一旁的足轻们都被吓的胆寒,只敢围着我再也不敢上前。一时间我所在的区域成了整片战场最平静的地方。但是这份平静只持续了十几分钟,那帮家伙就又大着胆子,一起向我发动攻击。还好这几天跟信雅学了几招,稳步上前,右手持刀劈断几只枪头,左手一揽,将6,7只竹枪挟于肩下,用力一拉,那几个家伙就摔了个狗吃屎。趁此机会,我赶紧向前突出包围,一声呼哨召唤回黑星。这个时候整个战场都已经被搅乱了,到处都是在交战的三好军和田山军。我在这股乱流中奋力挣扎着,左突右冲,战场中零散的田山军见我如此勇猛,纷纷向我靠拢,竟然在我身边聚集起了数十名足轻。战场太乱,遍地尸骸,众人早已迷失了方向,只知道一味的向前冲,突然面前三好军的抵抗变强了很多,从厮杀中惊醒的我抬头一看,原来我们冲杀到了三好义贤本阵处,四周的三好军正纷纷向这里靠拢。不过重点不是我们这个方向,而是另一边,那里也有一队田山军正在奋力冲击三好军的本阵,定晴一看,竟然是我的百万一吉大旗,没想到信雅那么生猛带着我们的部下冲杀到了这里。赶紧指挥一众人加紧攻势,将三好军吸引到我们这里,好给信雅他们减轻压力。

随这我们的到来,信雅感觉压力顿时一松,望了一下山下来援的友军,转身指挥一路上收便的农兵护主两翼,然后指挥所部组成枪阵一步步向前压去。但是随着来援的三好军越来越多,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终于在离本阵只有2百米的地方,被人数众多的三好军压制住了。

“难道就到此为止了?“信雅紧握手中的太刀,一脸不甘的望着三好本阵。就在这时,突然一名骑马武将冲破人群,直往本阵而来,本阵周围的三好军顿时一阵混乱。”

“多俊?好机会,全体扔下首级,全力冲击敌阵。”我们的老部下犹豫一阵就照着信雅的话做了,但是那些刚汇集来的足轻全没这么好的心态,在心中暗骂一声,带头冲向敌军。

在信雅的掩护下,我终于冲入本阵,三好义贤身边的近侍全都出外迎击了,因此本阵当中只有三好义贤一人,看着左手捂着腰部的三好义贤,我犹豫一阵要不要趁人之威,但是听到阵外信雅他们的喊杀声,坚定了心神,大喝一声,策马向他冲去,三好义贤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是武艺着实不弱,一弯腰忍着疼痛躲过了我的太刀,右手一挥砍断了我的马鞍连接带。重心一失,我立马有从黑星背上摔了下来,还好刚刚那一下三好义贤的伤口又裂开了,我侥幸躲过一劫。见他还要有所动作,灵机一动的我飞快从背后摘下津田照算送我的铁炮,向他掷去。三好义贤见到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向他飞来,下意识的举刀格挡,但下一刻胸口就穿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胸口多出一抹箭尾,再抬头看着一边举着弩机的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耻的武士,对付一个受伤的人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一阵无力袭来,慢慢的双眼沉入黑暗,临死前最后的念头不是家人和三好家的大业,而是那个石柜上刻的字和被他暗杀的前主公细川持隆,沉重的想到:难道这就是报应!

缓步走到三好义贤的尸体前,满怀歉意的鞠了一躬,抬起太刀砍下了他的首级,然后大步走出军帐,高举三好义贤的首级,对着下面还在厮杀的三好军高喊:“三好义贤已被我山名多俊讨取。”“三好义贤已被我山名多俊讨取。”“三好义贤已被我山名多俊讨取。”·····下方的田山家一听这话,立刻随我一起高喊起来,顿时整个战场充满了三好义贤被讨取声。

“主公被讨取了??”“输了,输了,我们快逃吧”····”原本还和田山军杀得难解难分的三好军顿时溃散,有的朝着岸和田城的方向逃去,有的慌不择路的逃入山野,估计他们会全部成为根来众的俘虏。

望着一面倒的战场,厮杀了半天的我疲惫的坐在了地上,望着满身血迹向我走来的信雅,感慨的说道:终于胜利了。

PS:昨晚由于学校的闪讯抽风了,所以拖到现在才上传,希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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