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江雪陷入了两难。既兴奋又担忧。哥哥马上就过来了,她是继续穿着薄纱般的白色睡衣,就这样不穿胸罩,任凭她娇小却浑圆的双乳若以若现,顺便展现一下她如莲藕般白嫩细长的大腿呢,还是换件衣服,恢复往日的矜持?犹豫了几秒后,江雪还是没有执拗过自己,抱着**边的衣服慌慌张张冲进卫生间。
哥哥还没有来,也许他也在换衣服吧。江雪轻咬手指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儿,皓齿朱唇,挺拔的鼻梁。一笼秀发流水般低垂,在乳白色的灯光映衬下清纯的脸蛋上散发丝丝野性的韵味.
江雪习惯性的穿的严严实实,从卫生间出来后她打开主屋的门锁,给岳小丁留着门后,急急地跑到**边。江雪在卫生间早就盘算好了,待会哥哥来敲门,直接来句,门没锁,进来吧。现在的问题是她以什么姿势欢迎,是矜持地坐在**上,还是调皮点趴在**上,要不热情的迎上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方法种种,但好像都不太合适,哥哥一眼就会看出她的异常。
江雪就这样在屋里煎熬自己,时间悄悄的流失着,她也意识到从打电话到现在至少也有半个小时了,难道哥哥仅仅是随口说句玩笑话,其实他早已困顿,沉沉的睡去了。
江雪很快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岳小丁曾对她说过,人老了睡眠真是个大问题,十二点之前睡着就阿弥陀佛了,再说以她对哥哥的了解,哥哥虽然有时有一搭没一搭地不靠谱,但那都是表象,其实他很多事情都是原则的,但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不来呢?江雪不知道,也想不通。她忍不住要打个电话问问,又怕哥哥真的睡着了,那不是扰了他的清梦?唯一的解释就是哥哥在接电话,她是知道的,越是深夜哥哥的电话越忙。
想到这里,江雪心里宽慰多了,不过她很想证实一下,没有期限的等待真的好折磨人!电话是通的,看来哥哥并没有和谁讲电话,但他也一直没接电话呀。真睡着了?江雪急忙挂了电话,影响了哥哥睡觉可不好。但很快直觉告诉她,肯定没这么简单。江雪深深呼吸了口气,再一次拨通了电话。电话里嘟嘟的声音,一直到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哥哥怎么不接电话呢?江雪盘腿坐到**上,大脑里翻江倒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一个想法在江雪脑海里闪了一下,吓得她鞋也没穿便出了门。江雪急促的拍打着岳小丁的门,叫着哥哥快开门,你怎么了?她是真害怕哥哥在房间里有了三长两短。
无人开门,无人应答,江雪急的都快哭了。她又拨通了岳丁龙的手机,,隐隐听到房间有电话的铃声。可以肯定哥哥在房间里,难道他真睡着了?也不可能睡得那么死吧。
这时刚巧有个旅馆人员经过,该是给哪个房间送吃的,很端庄的一女孩,热情地问,你好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江雪带着哭腔道,服务员,麻烦你开一下门,我哥哥在里面不知怎么了,一定出事了。
那女子笑道,你哥哥是不是短平头,穿件红黑格子的衬衫?
哥哥的衬衫是她下午送的,江雪当然记得,说,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女子笑笑,说,那位先生刚刚匆匆下楼去了,应该有什么急事吧,你就别担心了。
江雪听她这样说,心里宽慰了不少,谢了人家,悻悻然走回房间。深更半夜的哥哥去做什么呢?江雪还是有些担心,又开了门要追出去看看。她还是退了回来,能到哪里去找,找到了又如何,还是老实在房间等着吧,别给哥哥添乱了。
江雪慵懒地躺在**上,心里有些堵得慌,想哭,很无助,又深深的恐惧。她越来越感觉有只无形的手在抢她的哥哥,哥哥就像一只不断被吹气的气球,你用力去抓,它就破了,你要不抓只能眼睁睁看它点点挣脱,飘飞,无影无踪,留在记忆里。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江雪的脸庞滑落,滴在了枕头上,江雪自私地小声说道,你要是永远都不曾醒来该多好,我就可以永远拥有你,和你在一起了,给你做饭,为你洗衣,给你理发,为你洗澡。你知道嘛,和你在一起的三年我很快乐。你像个孩子对我百依百顺,看不见我了,你会哭会闹,因为我是你的唯一。现在你醒了,回到了你的世界,我也就成了一个仅仅曾经帮过你的人。你对我只有恩,没有那份情。
也许是想的太多,也许是太紧张,江雪有了倦意,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又走在了前往凤凰谷的山路上。
崎岖的山路狭窄而幽长,山坡上翠绿的山竹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江雪摸了把额头的汗水,抖了抖身上的背包,迈开步子继续向前。突然山坡有东西滚落,吓得江雪驻足观望,一个衣着褴褛的男子摔落在她面前没了动静。江雪吓得后退几步不知如何是好,想上前看看那男子有没有事,一时又没那勇气,正犹豫,趴着的男子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头,仿佛置身陌生的世界。他好奇的打量着江雪,随后笑嘻嘻的迎过来,奶声奶气地叫道,阿妈,阿妈,你去哪里了?我可找到你了,你不要丢下小丁一个人好不好,我好想你。
江雪虽吓得要命,她也不傻,知道遇上了疯子,扭头拔腿便跑。可她哪是疯子的对手,没几步就被疯子抱着了大腿。江雪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尖叫着,拼命地蹬着腿,想拜托疯子的纠缠。疯子开始还死死缠着她不放,嘴里不停的叫她阿妈,突然就没了声响。不知是被她在慌乱中踢中了要害昏厥过去,还是疯子本身体质出了问题。江雪又后退了几步,见仰面朝天的疯子一动不动,心里才踏实了点。她拿起慌乱中丢失的包,想趁机绕过疯子继续前往凤凰谷。
她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疯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胆战心惊的从他身旁经过。就像一滴眼泪落在盛满水的铜盆里,眼前一阵恍惚,等水面恢复了平静,你惊讶的叫出声来,水里倒映的影子怎么变了模样?江雪刚刚看了一眼,又无意补了一眼,她惊呆了,恍然如梦,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转瞬间可怕的疯子不见了,躺在她面前的真是她经历千辛万苦要找的人儿,像个孩子一样恬静的躺着,睡得好香甜。江雪跪坐在他面前,一把将他抱住,问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怀里的男人当然没有给她答案,因为他疯了,失忆了,一疯便是三年,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觉,像个小孩,整天跟在她后面叫她妈妈。她一个小姑娘并没为这样的称呼羞涩,相反她很享受,她愿意全心全意去照顾这个只有三岁儿童一般智力的男人。三年后他醒了,江雪觉得这个问题早已没有必要知道答案。她希望哥哥忘掉过去的不开心,开开心心的重新生活。她在哥哥失忆前的日子里没有占到位置,自此以后可以常驻哥哥的心里,她愿意一辈子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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