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我是看官代表,简称看表。】
【←_←:我是绿光津授权的第三方官方发言者,我的名字和我的旁白一样,两个字: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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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清晰的画面里,天空是万里的蔚蓝,飘渺的云际游逸如烟。
一声似是咏唱的传诵,划破这苍穹笼罩之下,无风时刻所凝滞着的一种庄严而警觉的氛围。
“恭迎——第九百七十三代君王!”
诡异的音调婉转而上,带有凌驾于一切的气势与傲慢。如此一句话,拖出了冗长的语音,仔细倾听不难发现,不久之后数公里外传来了悠远的回音。
出声者是身着绛紫色礼服的司仪,他修长的身姿立于的青日尊坛的边缘,面容俊朗,表情甚为肃穆,目光炯炯有神,领头缓缓垂下了双眸,再是头,双手交握于胸前,双腿弯曲,下跪,最后整个人跪扑在地,双手交叠于额前。
青日尊坛整体底大顶小。底为正方,自四角逐渐高度上升的中心延伸出斜边,继而又构成四边的坡面,每个坡面都设有层叠而上的一道斜梯,且阶梯数皆为九十九。顶部设有面积为底面一半的圆形平顶,边缘上又均匀地立有九根柱子。
青日尊坛选址在京都最大的青穹广场,这里同时也是京都中心所在。尊坛宏伟高大的建筑造型在这一片平地上十分壮观突出,朗日高照下,加上此时正要迎接君王的到来,那庄重肃穆的气氛使人真的有了一种通天的错觉。
“拜——”
随着这一声传诵,如同往平静的湖面丢去一颗大石,以尊坛为中心,尊坛周围密布的人海闻声陆续伏倒,将王者到来的气势所引起的轰动,以波浪一样的形式,渐渐推向了更加无尽的远方。
一时间,万里空寂。
不久。碧空之上,阳风大起,云层翻涌而至。攒动的云朵似乎得到了指令,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笼罩在青日尊坛的圆顶之上。
倏尔,一道耀眼的苍青光束骤然自云端如瀑布之水直冲而下,三尺有余直径的光柱周围,密集的刃酝所成的刃压层层展开,缭绕光柱周身。柱底一接触到圆坛,顿时向四周腾起了翻滚的浪潮,无与伦比的壮阔气势,一直延伸到了圆坛边缘。整个尊坛似有微微的震动。
紫袍着身的司仪依旧维持伏地的姿势,而作为目前唯一一个置身尊坛之上的人,他也有幸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当那虽然只是一种气态的刃压因为余劲而冲击荡漾开来时,他依旧得催动自身刃酝形成刃压外放,与外力相抵,由此不至于被冲击弹落高坛,非死即伤。
当光柱的气息稍稍稳定之后,位于柱中心现身的君王萧笙,慢慢地,一步一步,逐渐显露出身形。随后光柱消失不见。
俊美清冷的容貌自是惊为天人,深幽的瞳孔是皇族独有的深青色。高俊挺拔的身姿,沉稳的脚步,无一不透露尊贵气质。
做工堪称绝顶的修身银白长袍上,袖口是浅蓝色精致滚边,袍上有淡金色的蛟龙腾驾云雾纹印游走。而在深黑色的披风的左胸处,生动逼真地绣了一只,怒目而视,獠牙喷张的熊——这是世代掌管青獗最高统治秩序权力的萧氏家族,所一直崇信的标志。
萧笙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缓缓走出了光柱,在圆坛中心附近专门设下的王座上端坐。随后,缓缓抬了抬手。
司仪感应到了强大的刃压,缓缓直起身子,继而又用咏唱般的游离之调高声宣布:“恭迎——萧氏王朝第九百七十三代摄政王君!”
话音刚落,司仪还来不及再次俯下身子,目光便为天空的巨变吸引。
巨大的云环倏然逆时针旋转起来,随着不断加快的速度,而环的边缘不断有云丝消散,原本庞大的云环不消片刻便缩了水一般纤细不少——就在此刻,司仪敏锐地捕捉到了云环断开的一刹那,一道白光闪过,云环之状溃散,取代之的却是迅速俯冲而下的一条纯白色长雾——在离青日尊坛越发近的低空,长雾发出鸣笛般的声音,忽然增大变厚,呈现出实体的形态,形成一条猎猎作响的白色绸缎。
白绸迅速坠地,触地的一瞬好似倒置杯底的清酒,弧度优美地悠游而起,腾空直上,宛若蛟龙,气势如虹。在绸缎回旋的空间里,逐渐出现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待得白绸翻开,只见一位淡笑的女子缓缓走出。
五官绝美,尤其是一双碧蓝色的水眸,带来海洋深邃的气息。乌黑的长发如缎,身后玫瑰红的绸带松松地挽在了发尾,随风摇曳。周身肤如凝脂白玉,纤腰如柳枝不盈一握。着一袭墨色修身旗袍贴身,尽显修长匀称的身姿。在领口、襟前以及袖口处,素金色滚边精致而大方。胸前用银白色浅纹繁复交叠的腾云,一直延伸直下摆——一双颀长水润的纤腿,隐没在及膝的亮黑色长靴里。
那女子迈着优雅而稳健的步伐,嘴边是无比傲气的浅笑,目有霸气,缓缓走到了君王面前,然后单膝点地,恭敬地醒了一个君臣之礼。
身后,白绸翩然收敛,环绕在腰际,慵懒地缠上,落了一个结,随风飘逸。
“摄政王君,不必多礼。”
摄政王萧澜,君王萧笙之妹。二人一文一武,凭借多年的默契,逐渐稳固萧氏政权,把持朝野,此番庆典既是为二人正式即位又是为终结叛乱所办。
萧澜应声而起,立于萧笙身侧。风过,扬起一阵沙尘。日开始偏移。
司仪接到指示,一个深吸后高呼:“时辰到——带罪人——”
距离萧氏上一任君王猝然驾崩已有一年多的时间。
当时仍是太子的萧笙孤身立于朝堂之上,因这突来的变故,凭借己身所掌握的势力,是如何都不足以阻挡这蓄谋已久的夺位之势。苏氏一族的势力根深蒂固,更有家主苏业位至丞相,一揽新势力的培养和旧势力的扩张,萧笙一点不怀疑,前君王之死就是他一手操控的。
可惜苏业忍了大半辈子,终还是在紧要关头操之过急——在抢夺碧玺之时不慎将其遗落在另一个时空之后,费劲心思寻回的结果却又为他人做了嫁衣——在战场转移至另一个时空的同时,原先假意归顺苏氏的萧澜翻出兵符反戈一击,以最快的速度抢在苏业返回前掌握了京都的局势,并设下迷局夺回碧玺,率先开启了碧玺认主的仪式,萧笙最终获得认可,名正言顺地继位,而苏氏的势力也遭到了灭顶的封杀和打压。后苏氏再无后起之力顽抗,终于大战后期,尽数被俘,关押至今,等候问斩。
很快,青日尊坛东侧双柱之间,开启了一道穿界门。萧笙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逐渐被从穿界门压出的囚犯。
这些衣衫褴褛,面色憔悴,有些甚至奄奄一息,是被拖出来的囚犯,多是观望至大战前夕,听闻萧氏主将接连受伤,终于选择投靠苏氏,却不料一夜之间局势扭转,萧氏反败为胜。于是他们逃脱不了被处以死刑的命运。
萧笙目光微微一动,司仪很快意会,呼声响彻云霄:“上监刑者!”
尊坛南侧的双柱间又开启一道穿界门,从另一头逐个走出一群衣着各色的官员。他们是这次赌注押对的一方,萧笙之所以让他们来观看这场杀鸡的戏码,也是出于一种无声的警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如果你们也选择了对方,那么一旦局势有所变,你们终有一天,会把命留在黎明的前夕。
一群官员面色各异,噤若寒蝉,立着不敢有所动。
司仪抬头,目力极好地观测日位。过了一会儿,目色一沉,继而宣布:“行刑——布焚冥炉!”
萧笙与萧澜相视,默默点头。
萧笙右手出,呢喃咒语之时,手心立刻出现浅绿色的君王契约纹路——熊掌与日同辉,渐变为深绿,随后萧笙行至青日尊坛正中央,对着中心的面狠狠一掌印下——
顿时日色昏暗,风起云涌。
萧笙周围近三尺之内,如水光波动,逐渐浮现除了相同的契约圆形纹路。萧笙缓缓退后,占到了圆形纹路边缘,看着原先中央的位置,从地面以下渐渐浮现出了一口赤金色的大鼎。
就在大鼎缓缓上升,浮现出地面之时,在监刑者的队伍里,忽然同时飞身而出五道人影!
“萧氏不过是一介孽派,何足为惧!誓为主上报仇!”
此时正是君王一心一意召唤祭器之时,所牵引的力量上至天之规,下至地之鼎,如若受到干扰,很有可能使萧笙的刃压混乱,所衔接的天地力量不稳定而造成人亡鼎爆。而这爆炸威力巨大,虽力量本身自有防护屏障,武学造诣不深的人会直接在接近之时就被震飞,但依旧不可掉以轻心。
此时的萧笙却依旧目光执着地盯住焚冥大鼎,似乎一点没有察觉有人袭近。
一直没有行动的萧澜忽然箭步上前,白绸出手,直接截杀其中的两人,连青日尊坛上把各方为上的隐卫都未来得及出动。
而其他三人在即将靠近之时,萧笙所在中心的那圈君王契约纹路骤亮,其所产生的光柱比之萧笙近身的光柱,要强烈上数十倍——接近之人不是直接被强烈的刃压弹飞,就是直接被震碎心脉而死。如此突兀的插曲,便如此草草退去。
随着焚冥大鼎逐渐显出全身,萧笙周身的光柱再次通彻上天。焚冥炉受到感应,微微而鸣。
“萧氏王朝第九百七十三代君王萧笙,恳请天降焚火,息一概不忠之士。”
萧笙的声音如箫声清朗,却带有一丝君王气势的雄浑厚重。
日有所动,光芒骤射。
青日尊坛正中央的大鼎缓缓上浮,与其垂直的上空出现云层漩涡,急剧地回旋,终于漩涡眼处,得焚火,如龙一般直冲而下,灌于大鼎之内,溅起赤金色的焰浪无数!
司仪观察几许之后,高声咏唱:“礼成——行刑!”
站在大鼎不远处的一干死囚,明知前面是天火焚身,依旧心如死灰,迈开绝望的步伐,缓缓走了上去,身影在凄厉的叫喊声中,灰飞烟灭。
就在陆续行刑的队伍里,轮到一个身着破碎黑色衣袍的男人,其步伐略有颤抖,但隐隐能看出一股高贵之态,他在走近大鼎的时候,忽然高声大笑。
“你们兄妹二人,这一唱一和的,能走到今日,本王也算是佩服!”那黑衣者平凡面孔,却是年轻模样,目有轻蔑之意,语气泛泛地说道,“只是这般胡闹也只能到今日了。”
萧笙微微眯起眼睛,并未有太大的惊异,沉思片刻,经过几番判断与猜测,终于舒展眉头,淡淡地说道:“原来是苏业岳父。”
苏业,第一号大家苏氏家族当家,年近中年,实力不凡。有姬妾无数,最后被家族承认的血脉却只有一子二女:长女苏弥,嫁入萧氏家族封为王后。次女苏纺以及长子苏妄,皆参与叛乱谋反,被萧澜斩于刀下。
“哼,别叫本王‘岳父’,本王没有那样的女儿。”
苏业冷冷地哼声,目光搜寻了一圈,并没有召见想看到的人。
“也是,不论是作为家臣,还是父亲,你都是一个失败者——”萧笙依旧面无表情,风轻云淡,似乎只是在评论天气一般,“到如今,也不过是个阶下囚。”
苏业目色一冷,不怒反笑:“不过是两个稚子,竟以为这样就能稳下朝政——可见,你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个家族忍辱负重多年的筹谋,到底可以有多深,有多狠!”
苏业突然手一挥,身后的囚犯们忽然目光一震!那原先萎靡而无力的样子,顷刻间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整装待发的肃穆与精神——那是一支阵容虽小却实力不菲的军队。
“早知你们如此轻敌,本王也不必花下血本,让饮血堂出动过半。”
嘴上虽然这么说,苏业倒是没有意思懊恼后悔的样子。毕竟,萧氏家族世代尚武,且又有皇室财力培养,所出死士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每一个都可以一敌数十。两家的暗斗一直都有,萧氏的人马从来没有大败过。
萧笙这才有些沉郁了脸色。
他所站之地,是焚冥炉的侧后面,而苏业人马在炉的前面。隔着焰浪时不时不只是兴奋还是焦躁的窜高,视野浮动,苏业的表情扭曲着狰狞。
“区区一个饮血堂,哪怕是倾巢出动,也不过是废柴一干。”
淡然而清冷的女声自身后响起,萧笙没回过头去,便觉白绸掀起一股柔风,转眼自己已经安全地落在萧澜身后。嗜武堂的死士包围上来,将萧笙完好地保护起来。
长缎在风中浮动,长靴踏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发出清脆而沉稳的“嗒嗒”声。修长白皙的腿在裙摆间若隐若现——
萧澜只是缓缓走了上来,却已经让苏业的人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