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能回家。”
“那去我家。”他拉起坐在凳子上的我。我忙着甩开他。
“那你要去哪?”他恼怒了起来。
“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坐一会。”我又坐回到凳子上。
“灵然,外面太冷,找个暖和点的地方。要不,你去我车里坐着好吗?”
“你的车里,满是CHANEL香水的味道,我只用GUCCI的。那里我不喜欢。”
“冉灵然,这一切,不是你希望的吗?是你觉得你的演技太好,还是我对你不够好。”
“对不起。”我抽了一下鼻子。
“谢谢你的衣服。”我脱下外套,套在他身上。他的个子太高,我踮起脚尖,刚刚够把他衣服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伸手抱住了我,我一个踉跄扎进了他的怀里。
“灵然,别走好吗?哪怕是短暂的停留,在多一分钟给我好吗?”我躺在他的怀里,好像找到了失去已久的珍贵,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
就这样他一直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始终不松开。也许是太冷,我打了个喷嚏,他才松开手。
“走吧,如果不想回家,就去我家,那里没有CHANEL的味道。”他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跟着他回了家,这是我第一次来他家。他的家很大,尽管家具一应俱全,还是觉得空,像是少了什么,可是仔细一看,又什么也不少。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端了一杯热水给我。
“谢谢。”我拿着杯子握在手里,看着上面飘着热气,感觉到这个屋子的冷清。
他没有说话,坐在沙发的拐角处看着我发呆,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尴尬,相反让我的心情很平和。
“浴室在哪?我想洗澡。”
“哦,我带你去。”他反应了很久,才有起身的动作。
“在这。”他站在门口,不肯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我推开门,感觉他总是用灼热的眼光看着我,回头对着他说。
“没,没有。”我看他回身又走到客厅。我见他紧握着拳头,像是在懊恼着什么。
“等一下,有没有…衬衫。”
“我帮你拿。”他快速的跑到卧室,过一会就拿着好多件衬衫出现在我面前。
“你看..你想要哪一个?”
我随手拿了一个,就进了浴室。关上了门。对着镜子,想到了他刚刚的表情,自己傻傻的就笑出了声。
我穿着他的衬衫,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那么怪怪的看着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我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好像才回过神来。
“我…应该睡在哪里?”
“哦,你就睡在我房间里吧。”我跟着他走到他的房间,看见床上堆着好多衣服,衣柜的门开着。他窘迫的看着我,把衣服都拿起来,全部都丢到衣柜里去。
我把他刚刚丢进去的全部拿出来。
“这样放衣服,明天还要不要穿了?”然后我就坐在床上,把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我把叠好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里,看见他像别人点了穴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张床我可以睡吗?”我指着那张大大的床。
“可以。”
“那谢谢。”我走到他面前,他还是那么站着,不肯走。
“灵然,你,头发还没干,一会再睡吧。要不我拿个毛巾给你擦干吧。”
“好啊。”我感觉到,他不是不肯走,是根本不想走。所以才有千个万个理由站在那里。
他拿着干毛巾,站在我面前,我坐在床边,感觉他轻轻的擦着我的头发,像是怕弄疼我了,不敢触碰到头皮,只是在发丝与发梢之间来回徘徊。他抬着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这样的他也对过顶顶吧。这么认真的给顶顶擦头发,看着顶顶穿着他的衬衫,或者在这张床上,做着报纸上报道的那些事情。我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这种动作好恶心,一把抢过毛巾。
“我自己来吧。”然后就用大力的在头发上擦了两下。把毛巾给他,“谢谢,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他看着突然转变的我,有些许落寞,我突然后悔刚刚自己的行为,好想说对不起,可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下去。又被自己该死的自尊心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我电话是不是在客厅?”我望着他要走的背,想要找个借口留住他。
“就那么着急打电话给方敬同吗?就不能有一段时间是完全属于我的吗?”他没有回过头,背对着我。感觉他的背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挺拔了。
我听着他说着,心里想着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我一直都属于你,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什么方敬同,什么电话,那只是我想要留住你的借口。
“不,不是的。”我结结巴巴,回答不出。
“我帮你拿过来。”我听他走到客厅,拿着我的电话递到我面前。
“要打就打吧。”
我接过电话,看到手机已经关机了,我没有关机的习惯,一定是他,在我洗澡的时候偷偷关掉我的电话。就算方敬同跟顶顶在一起,我相信他还是会打电话给我。我开了手机,他看着我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抢过我的电话,摔在地上。
我看着我可怜的电话在地上静静地躺着,刚刚的闪亮也变成了黑暗。我可怜的电话,难道你们男人生气就不会摔些别的东西,就只会摔电话吗?上次,方敬同摔了我一个电话,这个又被他给摔坏了。我突然好可怜这些电话,在我手里,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当我还在远远的看着我的电话自怨自艾的时候,他一把抱住我,推我到床上,两只手狠狠的压着我的胳膊,我被他弄得生疼,开始抵抗,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怎么也挣脱不开。我别过脸去,不去看他。只见他一只手抓住我的下巴。
“冉灵然,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然后他就用力的亲吻起来,从嘴唇到耳垂,最后是颈部,不管我多么用力的反抗,他还是没有停手。我越来越累。索性就不动了,任他怎样摆布我。也许是我突然的平静让他对我没了兴趣,感觉他的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肩窝,悄声在我耳边叫着我的名字。
“灵然,冉灵然。”
这种心碎的叫,让我不自觉心痛了起来,两行泪从脸颊划过,流到耳边。他翻了个身,躺在我身边。头侧着看着我,也许是看到了我颈间和手臂上的红色印痕,心疼的抚摸着问我疼不疼,我没有理会。他嘴唇凑到我的额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后下床,开门离开了。
我听着他重重的关门声,这种爱情,到底有没有结果,为什么要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又给了我那么多的希望。他,真的还会在意我吗?感觉想了好久,想累了,双眼紧闭就睡了。
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看着桌子上他留下的字条。
“我有些事要做,中午回来。你等我。”他的字写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