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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站-舞台人生

“你来了喔!你的朋友已久等了!”

老翁在黑黑暗暗的房间里嚷嚷着。

“朋友?”小小已不记得有纯的存在了。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脸孔好熟悉,好俊俏。

“我在城堡里呆了好久,这老头子说如果旅游伙伴没有来的话,就会裹足不前,不能独自往《梦之城》的下一站出发。还好有蛋糕作伴,不然还真闷的。看到蛋糕,就想起你吃蛋糕快乐的模样,还蛮有趣的。”

小小低声说:“你是…有纯?”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又熟悉又陌生。

老翁不客气地说:“你们俩人听清楚了。今天的提示是这个《梦之城》的时间是无限的,时间的脚步也是依照你们的想像力,时间可以快速流逝,可以暂停不动,可以时光倒流。反正就是你想怎样都可以就对了。老板也真是的,谁没做过梦,为什么一直要我说一些理所当然,本来就是,不必解释的话?梦里本来就是想过百年,就百年,想永远年轻,就年轻,不受时间的摆布,但是花在睡眠的那几个固定小时是不能变长变短,这是当然的。我最讨厌废话了,今晚却说了那么多!好了,byebye!

你们好自为之吧!”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我开始有点讨厌他了。”

小小点了点头。“我也是,也许我们下一次应该给他带一些蛋糕来。也许蛋糕会让他比较快乐。”

“今天我们会去哪?”

一道门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是一道简单的木门。

走过门槛,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街上。

小小有点担心。“在梦里也会迷路吗?我以为人生的道路上迷路已经够惨了,想不到在梦里也是在人山人海中寻寻觅觅,迷失方向。”

“你常常会有迷路的梦境吗?别那么快就下定论,这里有我,这是属于我的梦境,我会带领你走到目的地的。”有纯握紧了小小的手,在人群里穿梭。

“你的信心都来自何方?能分享一些吗?我很需要。”小小轻声地说。

“信じてくれます。”[注解:相信我。]

有纯的手更紧紧地握住她纤细的小手。

她无语。她的心里却掀起了激荡的涟漪。他为何这么说,为何他几个字就能说服她,让她无法根据理智思考,心就已深深信了他的话。他手里的温热像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直直涌入她心头。

“我们到了。”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小小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壮观,这么雄伟,这么庞大的舞台。大型舞台灯光亮丽,还有大型的LED

荧幕,让人叹为观止。

有纯的手松开来了,他迅速地跑到台上,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一点都不怯懦,自然大方。小小的周围忽然已挤满了兴奋的歌迷粉丝。小小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周围暗了,灯光打在有纯脸上。他现在是西装笔挺,笑容灿烂,手里握着麦克风,举手向小小的方向挥手。然后,他身后突然出现另外四个年轻男子,他们各个属于不同类型的帅哥,各个都是信心十足,大大方方。有纯看到他们开心的不得了,有久旱逢甘露那一种无法控制按捺的喜悦。

原来有纯是想要重温旧梦,重温他当时年纪轻轻和他一起打下一片天的的朋友、兄弟共同的时光。他们情同手足,同甘共苦,种种的喜怒哀乐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时光流逝,风光不在,只有回忆,让人又喜又悲的回忆。

小小目不转睛地望着有纯。他闭上双目,聚精会神地唱歌,身体自然地和音乐摆动。他不做作,很投入,低沉厚实的嗓子一句一句打动人心。这男子天团的和声功力简直惊人,有相辅相成之能力,让人不禁动容。

小小忽然惊觉有纯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没有了粉丝的尖叫声,没有了任何喧哗。原来全部的歌迷粉丝都凭空消失,不见了,只有小小一个人坐在这了不起的演唱会现场。舞台上也只剩有纯一人,还有一架钢琴。

“这不是…?”小小有些讶异。在她面前,是她之前在第一站城堡里看到的那一架独特,绝无仅有,键盘色彩缤纷的玻璃钢琴。

有纯也看到了那独一无二的钢琴,他来到了钢琴前坐了下来。有纯当然也会弹钢琴。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含着自我讽刺的笑意,他想起他好几年前那么容易就满足,那么容易就被别人捧得飘飘然,容易自豪骄傲的岁月。那时他上娱乐节目的时候,一弹钢琴唱歌,就有女明星在他身旁打转,向他宣告爱的誓言,不由自主的被他弄得神魂颠倒。他那时好单纯,好愚笨,好糊涂,竟然会因为这样而自我陶醉。时间证明,那些都是昙花一现,都是过眼云烟,他曾经名声大噪,在短短几年也落寞了。现在的他,自己是自己的裁判,他是否表现好坏必须先经过自己的批判。粉丝的尖

他面对钢琴像面对情人一般,很温柔,轻轻地弹奏,然后哼起了歌。

小小见无旁人,也不自主地走上了舞台。

“你本来也是属于舞台的吧。”

“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感同身受吧。你在城堡弹奏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内心的声音,你努力在狂澜中挽回自己遗失的梦,好像就是那种感觉。今天握着你右手的时候,发觉你右手掌心多了一条深深的疤痕,

在城堡的时候分明就没有。我想梦里我们不自觉地透露自己心里的底层。是梦的美,还是真的,难分难解。但是,不经意之时的片刻往往呈现的都是真的。”

有纯牵起小小的手,果然疤痕就狠狠地画在掌心。“所以我想,这疤痕是真的,没疤痕是梦的。”小小望着自己的右手,一颗眼泪掉落在掌心上,疤痕逐渐消失。

“你说的没错。在梦里我还能这样弹琴,我的手指还是灵活的。”

小小坐在钢琴前,闭目思考,酝酿情感。周围一片寂静。

她开始弹奏旋律快乐,耳熟能详的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这音乐是可爱轻快的。手指在键盘上弹跳,愉快地跳跃。但是,一颗颗泪珠不断掉落在键盘上。她强忍着眼泪,勉强地笑着,音乐更兴奋,更快乐,手腕跳得越高,越起劲。

对他和她来说,这是对这敬仰的舞台的告别式。

他为她鼓掌。他把伤心的她拥入怀抱。

原来梦也会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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