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誊一直焦急地等待着老爸往回打电话。
过了将近两小时,家里的电话才回拨过来。妈妈的口气反倒没有她预想的那样歇斯底里,却有些绝望。紫誊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安抚妈妈,只能默默地听妈妈在那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你下半辈子要怎么办”的话。
紫誊甚至不知道妈妈在电话里到底念叨了多久,后来妈妈似乎念叨累累了,爸爸才接过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
紫玫晚上过来看紫誊时,紫誊忍不住央求紫玫回去看看父母。她现在一来不方便回去,二来,她回去可能会带给父母更大的刺激。
紫玫什么都没说就点头答应。
第二天,紫玫请假回老家安抚父母,紫誊一边照顾佐溟煜,一边焦急地等到紫玫的电话。
第三天,紫玫终于打电话回来。
“老妈怎么样了?”
紫誊焦急地问。
“老妈已经好多了,不过,她说近期暂时不想见到你,也不要跟你通电话。”
紫玫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辛苦了!”
这种安慰人的工作不好做,老妈肯定没少在紫玫耳边唠叨。
“我不辛苦,我和老爸老妈都在担心你的未来。老姐,你说你怎么就冲动到......唉!”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
“我知道,这次是我给家人带来了困扰,以后不会了。”
以后她再也不会犯错,因为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已经铸成。
“好吧,事已至此,再责怪你,也没有用了,老姐你还是好好照顾姐夫,让他尽快好起来吧!”
紫玫挂断了电话。
紫誊这边越想越苦涩,忍不住握住佐溟煜的手哭了。她没有抱怨,只是嘤嘤地哭泣着。
紫誊将佐溟煜的手握的那样紧,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佐溟煜的手背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竟然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她的身体几乎麻木,喉间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呕......
紫誊不等跑到厕所,就开吐起来,可趴在门边吐了好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你怎么了,佐太太?”
早晨过来查房的医生正好看见,关切地上前来问。
紫誊紧忙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事的,可能是昨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反胃。”
说完这句话,她又觉的不对劲,因为昨晚她太过伤心,根本没吃晚饭。难道是因为没吃晚饭才导致想要呕吐?
“佐太太,你这样可不行,照顾病人,可不是让你把自己也变成病人。我看你最好回家休息几天再来吧!”
医生语重心长地说。
“不用了,我能坚持,我一会儿去买点胃药,呕......”
紫誊不等说完话,再次干呕起来。
这真的是反胃造成的吗?
“佐太太,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
紫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陡然大惊。
她似乎真有可能怀孕!
“我......要不去查一下,佐少就暂时交给你们了!”
紫誊说着就要往外走。
“佐太太不用那么麻烦,我让人帮你抽血,然后送去妇科就可以啦。”
医生将紫誊摁回到椅子上,叮嘱。
“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万一真怀孕了,可是会危害到肚子里的孩子的。”
“好,我听医生的!”
紫誊乖乖坐在椅子上闭目让护士帮她抽血。
检查报告很快出来,显示她确实怀孕了。
“我真地怀孕了!”
紫誊高兴地差点流泪。
“恭喜佐太太,这下佐少又多了一桩喜事,说不定会很快好起来哦!”
“王医生,你说谁怀孕了?她?”
佐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惊愕地看着紫誊,脸上却不见丝毫喜悦。
“对啊,佐夫人,这下子您可以放心了!”
王大夫高高兴兴地给佐母道喜,佐母却不屑一顾,厉色地看着紫誊。
“你什么时候怀上的,说,是哪个野男人的!”
“野男人?!”
紫誊万分惊愕,连连摇手。
“阿姨,您误会了,这孩子是溟煜的,他出事之前我们曾经......然后就有了,时间差不多有两个月,也是时候出现孕吐现象。”
“你说是就是啊,你怎么证明!未婚先孕,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在和我们溟煜在一起之前,说不定早就有别的男人了!我就说你怎么会同意嫁给一个活死人呢,原来是打着母凭子贵的算盘,我告诉你,你这个孩子,要是不能证明确实是我们家溟煜的,我绝对不能让你生下来!”
佐母气势汹汹。
“可......就算要做亲子鉴定,也要等孩子生下来啊!”
紫誊为难地看着医生。
王医生明白佐母的顾忌,忍不住当和事老。
“佐夫人,这孩子没生之前确实可以做坚定,却是要抽羊水,羊水对胎儿很重要,章小姐的身体最近一直都不太好,贸然动手,我担心会损伤胎儿,这孩子要真不是佐少的倒也罢了,可要是佐少的,岂非......”
后面不吉利的话王医生没敢说出口。
佐母刚才的狠话撂下就有些后悔。不论如何,在没抓住这个女人外遇的证据之前,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一半的可能是溟煜的,她必须悠着点才行。
“干脆这样吧,你最近也别来医院了,就天天在别墅里呆着,有保姆和女佣给你做饭洗衣服,你就安安心心地待产,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做鉴定,要是孩子确实是我们佐家的,我就依旧把你当媳妇看待,若不是,哼哼......”
“不行,我不要离开名誉,我必须呆在溟煜身边。这样吧,我以后都不见外人,总可以了吧!”
不论如何,紫誊都不要离开佐溟煜,要不然她选择结婚就没有意义了。怀胎十月,将近三百天,让她如何放心,不,绝对不要。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还有,以后少在我面前提条件,你是我们家的罪人,根本没资格提条件!”
佐母摔门而出。
紫誊垮着双肩,无措地看着晃晃悠悠的门扉,泪水不住往下滴落。
原来,他们一直都把她看做是佐家的罪人!
“佐太太,佐夫人是个急脾气,她的性子直了些,说话有些得理不饶人,你不要太在意,一切还有佐先生,佐先生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怀孕需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您还是不要太伤心的好。”
王大夫关切地安慰着。
紫誊不愿让人为她担忧,温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