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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情冷暖

谁知叶天半夜的时候却开始发起了高烧,早上的时候妈妈叫叶天吃饭吗,半天没动静过去一看才发现叶天嘴唇发青身体哆嗦着脸上身上都是汗,当时就把叶天妈妈吓的不轻,赶紧叫来叶天的父亲去抱叶天去医院,说也奇怪刚到医院后叶天的烧就退了只是身上开始起了一些红斑,医生看了看叶天身上的红斑后让在医院做下检查,检查结果叶天都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于是医生说可能是过敏,于是开点过敏的药物就让他们把叶天带回家了,听说叶天发烧了王龙兄弟俩也赶紧的来看看,看叶天退烧后身上起的红斑后就让叶天好好休息等身体好点再来找他玩,吃了两天的药红斑不但没有下去而且更深了,现在基本全身都是红色的,于是父母又带着叶天去医院检查,而医院的结果还是叶天身体正常,谁也说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又换了家医院检查结果还是一样,医生建议开点药住院观察一下,不过好在叶天除了皮肤红点别的倒还都没事,于是爸妈只好压下担心在医院陪着叶天,可是在医院呆了两天身上的红斑就开始恶化了,皮肤上开始渍除一些黑色的液体也不多,可是很腥臭跟叶天一病房的病人一天都没受了就要求医院换房了,医院的专家对此也没有头绪,因为不管怎么检查叶天的身体都是正常的,又两天后医院还是没有办法只好对叶天的父母建议转到别的医院看看。

晚上叶天在自家的院子里站着仰头看着夜空眼泪又一次的从眼眶到脸颊然后滑落,得怪病这半年多自己的嗅觉在这样的气味下一直正常,说实话是一种折磨可更折磨叶天的是周边的白眼和恶毒的话语。

在开始的时候听说叶天得了怪病也有同学结伴去医院看过他,可是一进病房闻到那股味掩嘴就出去吐了最后也没进去和自己说上一句话,而那些亲戚也差不多,关系好的偶尔还会来看看自己,他们也只是站在门外和叶天说几句然后和父母说点安慰的话,随着时间越久叶天身上的味也越重,在自己身边陪着的只有父母他们不嫌弃自己,他们不竭余力的照顾着自己洗衣服做饭陪自己说话解闷。

想着这半年为自己操劳而东奔西跑的父母,他们身体消瘦了双鬓上白发也一天比一天多,心疼心酸自责种种就在叶天心头一直绕,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泪水却顺着脸庞滑落的更多更快了。

叶天知道都知道,从身上开始出现那种腥臭液体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听力就变的出奇好,刚开始还只是能听到病房里父母小声的交谈,几天后已经能听到门外人们的交谈声了。

他听到了那天来看自己的同学说了什么,也听到了平时医生护士说了什么,还有那些亲戚们在门外和父母说了什么,甚至连别的病人和家属怎样议论自己的也听到了。

叶天那屋是什么味啊太难闻了一个同学说,另个声音道:“叶天身上的啊来的时候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马上就听另个声音说,那知道那么恶心啊,要进去你们进去我是打死都不进去,几个同学最后在门外和妈妈说了句阿姨我们以后再来看叶天然后就跑了,叶天那天看到了妈妈红了的眼眶。

走廊里刚给自己打完针的护士说:带三个口罩都挡不住的味这个病人我是受不了就算辞职不干我也不想再多给他扎一针和他呆一秒。

忍忍吧,领导已经和他家里人谈了让他们转院估计这两天就走了,再给这住几天这层楼都臭了,死几天的猫狗什么身上的味也比这个味好闻,医生显然说话比护士更刻薄两人走远了。

屋里的叶天却气的手死死的抓着床单眼睛通红,怎么了妈妈看到叶天这样子以为叶天又不舒服紧张的问道。

妈我没事,我们回家吧我不想看病了,我想回家我想上学,叶天声音有些委屈有些哽咽。

傻孩子别多想,有病就要看,你爸去打听那个医院比较好,这两天咱换个好点的医院就把你的病看好了,等病好了就去上学,啊乖儿子,妈妈安慰叶天道。

听说了没,那屋的小孩不知道得了啥病,换几个医院都查不出来,全身臭的能熏死个人,一个声音道。

咋没听说,那天我去厕所从他门前过刚巧他妈开门出来,那味我一下就闻见了,就闻一下我吐了一下午几天吃不肚里饭现在想起那个味,妈的不能说了,再说我又要去吐了,恶心死我了,也不知道他爸妈怎么能受的了,另个声音回道。

叶天听着他们的话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咬紧牙关只觉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

哥,小天的病医生怎么说,舅舅的声音。

医院还是什么都没检查出来,说让去金河或天源那边换个大医院去看看可能会好点,父亲的声音显的有些无奈。

那边医疗水平是比咱们这边高也许真的能看好,去年我们单位领导在咱这边没看好的病就是去金河那边看好的,不过医药费也比咱这边高不少,说着话舅舅从口袋了拿出了个厚信封递给妈妈,然后又道:姐这两万你们先用,不够的话咱们再想办法你俩也别着急。

妈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感激道:“弟弟麻烦你了等你外甥的病好了,我和你姐夫会抓紧把钱还你的,小飞那孩子你也多费心了”。

姐看你说的,一家人那么见外干嘛钱啥时候有啥时候还,没有就算了我现在也不用,小飞在我那挺乖的跟丫头作伴也省的我和你弟妹天天操她的心了,你们放心吧,别多想先给小天抓紧看病,单位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舅舅说道。

嗯,你有事你先忙这边也没啥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妈妈嘱咐道。

知道了姐,小天舅舅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听话好好看病,舅舅在门口对叶天打了招呼。

我知道了舅,叶天看着站门口的舅舅答道。

站在院子里的叶天摸了一下脸上的脓疮心里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想到为自己奔波到处求人不惜给医生跪下的父亲去庙里为自己请神还愿的母亲,叶天却怎么也狠不下心自杀要是自己这样死了父母能受的了吗。

现在的叶天根本不敢照镜子,在金河两个多月换了三家医院把家里的积蓄和舅舅给的钱都用完了可依然没有效果,而自己的病却更加严重了,没办法只好回家再做打算了,这时身上到处起的都是脓疮连脸上也是,而且那股臭味也更重了,现在不光别人看见自己厌恶,自己也厌恶自己,想着在车站在医院在回家的路上所有人看自己看爸妈的眼光,那种感觉让叶天心里如刀割一般疼。

闭上了眼睛任泪水流淌眼前浮现了下午的一幕,母亲又哭了这些天母亲也不知道为自己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父亲坐在母亲的旁边低垂着头,只听母亲哽咽道:“我这边亲戚能借的都借了可是凑一起也才两万多,听说是给小天看病都说没钱,他小姨今天竟然说小天这病这么多医院都没看好估计是看不好了,就不要再扔钱了,你说这是当姨说的话吗,母亲的语气有点愤怒”。

你那借多少母亲问低着头的父亲。

你也知道他叔下岗了,家里没什么钱而且弟媳身体也不太好他家姑娘学费还是借的,家里根本就没钱,父亲有些无奈道。

那怎么办咱手里的钱去天源也不够啊,要不把咱们院子卖了先给小天看病,母亲说道。

嗯,你看着办吧我没意见,父亲语气有些沉闷。

抹去脸上的泪水,叶天转身回到屋里看着熟睡的父母跪了下来,喃喃道:“对不起,爸妈你们为了我已经付出太多了,我不能再拖累你们了,说完叶天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拿起纸笔给父母留了字条又跪下磕了三个头,转身关上了门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四年的小院,在王龙王虎兄弟家门口叶天停下了脚步对着院子轻声道:王龙王虎谢谢,在我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你们两个朋友还能不嫌弃的陪我说说话,谢谢你们朋友。

叶天离开了家离开了村子离开了这个城市,而叶天传奇的一生却刚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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