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就是我们行动开始的第一天了,我以叙旧的名义,把张硕约出来,找了一家餐馆,开始的对话用一些回忆代替,后面慢慢地聊的投入了,我觉得时机成熟时,我提出了我的想法。
“张硕,我问你一件事,你说说你的看法。”我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事?”
“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吗?”
听到这句话,好像我击中了张硕的要害一般,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但是又好像极力掩饰什么,看着他这样的表现,我再次觉得他确实碰到了不寻常的事情。
良久之后,张硕问我,“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碰到了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这就是我的计划,将他和我的身份对调,然后让他觉得我们是一起的,遭遇都是相同的,自然就会增加了亲近感。通过张硕的表情变化,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不会吧,你遇到什么事了?”果然张硕成功的“上当”了。
“说出来你也不信,还是不说了。”我欲擒故纵。
“说啊说啊,我相信你。”张硕已经有点急迫了,估计是觉得找到了同伴,特别激动。
“你相信我?”我假装疑惑地看着张硕,“不可能,我说给好多人听过,他们都不信我,你们没碰到这种事,就不会相信我说的这些话的。”
“我相信的,我真的会相信你,你说说,说不定,最后我们是一样的呢。”张硕激动地已经口不择言了。
“一样?什么意思,你碰到什么了?”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啊。。。”张硕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反应过来,“我?我能有什么,你说说你到底碰到什么事了。”
看来不下狠招,张硕是不会说的,我只能假装生气,“你还把我当不当兄弟?都这样了还瞒我,看来我们真的是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没有,你想什么呢,我们是兄弟,只是。。。”张硕看到我生气了,更加着急了。
“只是,只是什么?”我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看来离成功没有多远了。
“只是。。。”张硕低下头,欲言又止。
眼看功亏一篑,我可不愿意发生这种事,“你倒是说啊,既然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担着。”
张硕抬头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着,最后又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那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请你一定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
“恩,我知道,你说吧。”
“其实我实在不想告诉你,但是为了这个伤了我们的情谊又不值得,告诉你又对你不好,你真的让我很为难。”
“对我不好?”我不太明白说件事情,对我有什么不好的。
“因为我碰到的真的是你所谓的妖魔。”张硕突然压低了声音跟我说,“而且自从我发现这件事后,只要知道了这个事情的人,最后都出了事故。”
我突然有了种后悔的念头,难道我真的会像张硕说的那样,知道了他的秘密,最后也会出事。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都不跟你说的原因,因为我不想你出事。”
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没有退路了,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整天被那些所谓的妖魔折磨一辈子。
“你说吧,没准我还能帮你。”我给张硕打气。
“帮我?呵呵,别傻了,对面是妖怪,你以后相信科学就可以磨灭巧合吗?”张硕显然已经对自己的遭遇被动接收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帮你,你说说看,我还不信有人能,或者说有妖能对付得了我。”我有刘峰和大哥大嫂帮忙,我还真的是不太在乎张硕嘴里说的那个妖怪。
“唉,既然你不死心,我就跟你说了吧,但是你一定要保密,我跟你说也是觉得她不会知道,要不打死我也不会说出来,害了你。”张硕停顿了下,开始了他的故事。
还记得那是我离开学校的那段时间,我离开学校是因为打架,其实真相不是传说的那么简单,当时我们打架,是因为他们在追那只兔子时,把一个学校管清洁的老大爷撞到了,那位大爷头磕在了水泥地上都破了,可是他们还跟没事一样,我跟他们争辩,他们先动手打了我。
本来是简单的打架事件,但是因为对方的家长有关系,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不公平,我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学校,没有跟家里说,也没来的及跟你们道别。
所谓我们是最可怜的一代,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大学生就好像遍地的野猫野狗,只有人匆匆的一瞥,不会在你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我从学校出来,身上只有几百块钱,我不敢回家,怕家里知道这件事伤心,最后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
第二天我就开始去人才市场找事做,可是像我们这些懵懵懂懂的大学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可是到了招聘单位应聘时,要你拿出那些证件,我一个都拿不出,就连最普通的本科毕业生的文凭我都不能给他们。我面对了太多的冷嘲热讽,白眼和无视,最后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慢慢地,旅店改成了网吧,网吧桌子上换成了24小时ATM取款机旁,生活就是这样,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生活潦倒,我也只能接受。
最后我放弃了找一份轻松的工作,我扛起了沙包,发起了传单,站过店铺门口,在大街上也吆喝过生意,只要有钱,我什么都做,只要能活下去,我的脑子里那段时间,真的只剩下“活着”这两个字了。
就这样,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着,我没有饿死,也没有冻死,我没脸回家,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真所谓一失足千古恨,我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有一天晚上,我记得天上一片云彩都没有,干净得就像一块刚做出来的黑布,上面点缀了一个白白的月亮。我独自一个人,拖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走在大街上。来往的人都避着我走,就好像我身上有致命的病毒一般。这些我早已习惯,我行尸走肉的生活,让我早已经麻木,走着走着,我到了一座大楼前面坐下,慢慢地睡着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或者这辈子就这样如狗一般的生活时,她出现了,她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改变了我一生,让我从地狱重归天堂。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我在一张床上睡着,环顾四周,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真的很有家的温馨,让我不禁总有种做梦的感觉,就好像我没有离开学校,我没有跟别人打架,我还在家里,在父母的关怀下生活,可是当我看到我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我意识到,我还活着,真真切切地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醒了?”我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
门口站着一个女生,皮肤很白,白的很舒服,很自然。简单的马尾,一身休闲的服装,不乏青春的气息,又略带甜美的味道。
“你是?”
“你叫我梦琪吧。”对面的女生甜甜地笑着,“我在街上碰到你,看你挺可怜的,就把你弄到我家了。”
想不到在这个社会还能碰到这种菩萨心肠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谢谢你,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只能说谢谢了。”
“不客气,来,吃早饭了。”梦琪走过来,我才注意到她手里端着一盘食物,也是简简单单,却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不要了吧,我已经麻烦你了,还白吃你的东西。”我实在不好意思在白吃梦琪的食物了。
“没事,吃吧吃吧,我看你跟我年纪差不多,才帮的你,看你也不是坏人,要不然我才不会理你呢。”梦琪把手中的食物凑了过来,“吃吧吃吧,没事的。”
看着眼前端过来的食物,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过来狼吞虎咽起来,说实话,自从没有钱以后,我再也没有舍得在吃上面多花一分钱,我每天过着那一分钱当做两分钱花的日子,让我从来没有吃过一顿可口的食物。
“慢点,慢点。”梦琪坐在旁边,看着我,关心地说道。
梦琪静静地坐在旁边,等我吃完盘子里的食物,然后开口问我,“看样子你是个学生吧,怎么会落到这么惨的地步。”
“我是个学生,但是被学校开除了。”我有点难以启齿我的经历,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那个过去。
“呵呵,我猜也是,我最佩服你们这些学生了,知道好多事情。”梦琪夸奖着我。
“那你不是佩服我了,我现在也没有读书了。”我低下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呵呵呵呵,你别那么想。”梦琪安慰我说道,“我家穷,我只读了初中就出来打工了,所以我特别佩服有知识的人,不过你这太可惜了,要不又是一个国家栋梁之才。”
栋梁之才,那些都是高等学府毕业的人头上的光环,跟我们这些野狗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