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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分 别

年轻人精力旺盛,对此事乐此不彼。

他们一直折腾到凌晨,如胶似漆,阿木说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积蓄了太久,忍耐太久。子如没理他,只要他高兴就好,她可并不热衷此事,只是好好的配合他,不想让他对她感到失望,无须引逗的,而且她确实有些累了,睡意朦胧。

临睡前,阿木捧着子如的脸,亲了又亲,一脸幸福的问她:“你猜,刚才那几个哥们悄悄跟我说什么呢?”。

子如回想起Party上的几个短暂画片,就他们的那些夸张表情,她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在男友面前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聪明,他们会觉得自己没有优越感,还是呆呆傻傻的好。

她故意一脸茫然的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和你,和你哥们之间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了解不多,我可不敢乱猜哟,猜也是要有依据的呀!”说着撅起了樱桃小嘴,意思是阿木有什么就说嘛,这会儿他们之间还需要有太多的秘密吗?

阿木刮着她的小翘嘴,本来他早就激动的想告诉她,只是想逗逗她,增加一点情调,他说:“哥们都夸我艳福不浅,以前的女朋友不错,这个更没得挑,小日子过的蛮滋润的嘛!”最后阿木还示范了下哥们的表情,心里很得意,憋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阿木今天的目的是达到了,心满意足。

他仔细的看着子如的反应,他觉得子如听了也会很开心的,哥们还是比较欣赏和认可她的。

子如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心开始有些痛。阿木见她没说话,问她怎么了,不高兴了吗?她想既然在一起就开开心心的吧,有不快以后再说。她对阿木说,没有,困了,睡吧。阿木就乖乖听话的睡了,想必真是太累了。

子如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太敏感了。听他提起她的前女友,她就有点吃醋的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真是哪壶不清提哪壶呀!

他们所说的他的前女友她也认识,都是高中校友,而她和她甚至还是初中校友,一起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这段路都不容易。虽然当时不在同一个班,但都住在同一个大宿舍,她们的床铺离的还比较近,说完全不认识那是不可能的,彼此多少都有些印象。在子如的印象里,她身材矮小,骨瘦如柴,可能当时还没怎么发育吧,但非常勤奋,早出晚归的几乎很难见到她,她这样拼命的用功,考不上高中还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在子如离开阿木的一段时间里,阿木报复性的找了这个女友,这让子如觉得这人也太善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脆弱的经不起任何风波。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概是他那女友知道了子如的存在吧,彼此见面都挺不好意思的,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

也许是他们的缘分未尽吧,不久的高考让两个人又同时考进了同一所学校,而子如却进了现在的校园,和阿木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远了,而他们之间那种相互依存的情感也随着距离的拉远而逐渐的远去,经不起时间和空间的考验。

大家都一样来到大学校园后,进入新的环境,都觉得很陌生,而校友或是老乡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没有道理的,更别说他们曾经还有那段短暂而仓促的爱情。

子如通过老同学知道他们之间的死灰复燃,似乎谁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但你又能如何呢?只能去接受。

这段时间以来,阿木又如以前那般追求子如,子如虽觉得无法忘怀他对她的那种隐隐的伤害,而她在他面前连提都不愿意提,谁选择谁是谁的自由,至于你是否要接受一个不断背叛你,多情的人,那就是自己的选择了。就是现在,她仍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虽然很想知道,但却不可能去问阿木的,她不想他们处在阴影之中,能忘记最好,不能忘记也要试着去忘记。

想必近一年来,他们之间相处的并不开心,要不阿木是不会这样舍近求远的了。

尽管如此,子如不喜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想着另外的女人,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耻辱,让她有些无法接受,她希望他的眼里只要她,哪怕仅仅只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之间的爱情其实很简单,只是在两个人孤寂的时候相互找个安慰,以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他们都不太在乎。

想到这些,子如知道自己要选择的是什么了,她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无论如何,路还要走,想的越多,心越乱,思维也跟着活跃起来。刚才的浓浓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失眠可不是个好现象,子如逼自己先睡会,用一个好的状态来迎接明天。

第二天上午,子如趁阿木尚在沉睡之中,悄悄起床,洗漱完毕收拾好东西,准备随时出发。她静静的来到床边,看着阿木那张熟睡的脸,那张幸福的脸,还略带些孩子气的脸,她多少有些不舍。

这些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每次他总是给他很多美好的回忆,其实,她应该恨这个多情又寡义的,忽冷又忽热的男人,但她却总是恨不起来。他的温存,他的细心,他的体贴,他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脑海里忽隐忽现,无论怎样,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那样的幸福和疯狂。

她不忍心喊醒他,但她觉得她应该给他一个告别,至少这一刻他们是相爱的。她轻轻的吻着他的唇,吻着他的眼,柔柔的摩挲着他的脸,也许是阿木觉得有些痒痒吧,他很不情愿的睁开了眼。

他看见她就爬在他的身边,脸对着脸,手握住他的手,他梦呓般的问子如怎么起这么早,让她再睡会。子如轻声告诉他,她要走了。声音低的连她自己都难听见,也许是她怕他听见。说出后,她又开始后悔了,她真的不愿意离开,但她却必须离开,她不想再这样徘徊下去。

在他们的三角恋中,没有谁是赢家,也没有谁是输家,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一本糊涂账,要是真的能算的一清二楚,就不会这样几千年来,让人喜,让人忧了。

也许是离阿木太近了,他听的很清楚,一下清醒过来,吃惊的问她:“为什么?”,她看着他,没有回答。他开始有些急躁,“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子如依然不回答,但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怕她看出她眼中的那份不确定,那份对他的依依不舍。

阿木茫然了,他在脑海里仔细的回忆自己到底是否做错了什么,可他真的想不起来,他的整个心都在她身上,他的爱都快要将自己融化,他不可能对她不好的。他有些郁闷了,他不知道她到底要他怎么样?难道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不是呀,她并不排斥他,她对他也很好呀。

他实在不明白了。

子如看到他的困惑,忙安慰说:“你对我很好,我很知足,我也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个日子,点点滴滴,”最后她狠狠心的补了句:“但我想我该回家了。”

阿木听了她的话,不觉反问道:“你就这么舍得离开我吗?”

子如被问到了心上,这正是她想要回避的问题,也是阿木最在意的。

子如抓起他的手,轻柔的在自己脸上摩挲。阿木感觉到她的依恋,赶紧祈求她,让她过两天再回去,再陪陪他,好久都没在一起了,以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边说着边坐起来,扶起子如,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子如的心跳在不断的加速,她很想爽快的答应他,心软的留下了,但她告诉自己不能老这样,她就是心太软,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他的情感漩涡,不能自拔。

子如坚持要走,阿木看她那绝绝的态度,真没办法,她知道她的倔脾气,只要她决定好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马上起来穿衣准备送子如去火车站,他怕她对交通路线不熟。子如让他再睡会,她自己去就可以了,她说她最怕分别,尤其是在车站这些看起来就伤感的地方,她不希望他看到她离别的泪,要不她就走不了了。

子如紧紧的抱紧他,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以后可能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个他曾拥有的男人,他是这样的不舍,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助,但他们都没有权利去要求对方,有的时候这种自由真让人感伤。

子如狠狠心,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悲伤绝望的男人。

她挤上一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她知道每次的分别都和分手差不多,而这次她的心情更显沉重。

她不想因为阿木的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这样草草结束这段漫长的情感之路,这对他们每个人都不公平,但她却找不到他们之间的出口,这种没有未来的感情,让她很没安全感。

她知道她只是他的一个过客,而他也是她的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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