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祎然,亚仕王子的护法之一。我的母亲是梦城下,有名的舞姬,也是有名的美人。从小我们就在舞馆长大,在混杂的小小世界里让我尝尽了被人欺凌,侮辱的痛苦。挨打不敢回手,敢怒不敢言,在我们的身上总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我们像一只小老鼠那样惶恐的生活。
母亲是个很美的女人,夜幕来临,她就会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在美妙的乐曲中跳跃伸展,像仙女一般。每次母亲跳舞的时候我们总会站在一个没有人发现我们的角落里看着她,很美很陶醉。一曲完了,我就会看到母亲妖娆的穿梭在人群中,我所看到那些人无耻粗俗的调侃,还有鲁莽给我母亲灌酒,深夜总是看到母亲难受落魄的身影,每次看到这样的事情我的心总是那样的痛着,我恨不得自己快点长大,快点能够保护我的母亲大人。
母亲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无论受着怎样无耻的行为,她总是微笑的面对我们,总是会抱着我们说,快了,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每次我都会看到她保持微笑的脸上满是泪水,泪水流过滴在我们的脸上,滚烫,滚烫的想要哭泣。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有听到母亲提到过父亲,也因为觉得会令她伤心,我也就从来没有问起过,直到母亲去世我都没有听到母亲诉说有关父亲的话。
那是一个春天来临百花盛开的日子,母亲就这样的离我而去了,她死的那天,天安静的能听到风轻柔的呼呼声。没有人人知道她为什么死,也没有人知道怎么死的,就只知道,那晚她来到我的房间帮我和弟弟盖了盖被子,随后便离开,在她关上门要消失在我的视线的时候,我看到在她脸上不再布满笑容而是悲伤。
母亲的离去,我们的生活开始走向地狱。这天我和弟弟祎剑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加上天这么的冷,生病中弟弟的病情更加的重了。母亲死后,我们就被舞馆的人赶了出来,我们住在了破旧的茅草房里,因房子太破,房外的风雪呼呼的不断的向里涌着。
弟弟的脸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微弱。我跑出房间,一阵寒风吹来,浑身上下被冻的开裂,我在风雪中奔跑着,狂风呼呼的从我耳边飞过,狂乱的风雪飘向我的身躯,凉凉的雪吹进我单薄的衣服里,在并不温暖的肌肤下融化,给身躯又增加一份寒冷。
我走遍了所有的医馆,可是没有一个医生肯给我弟弟看病,抓药给我。我在一家的医馆前跪着哀求,可是无论我怎样苦苦的哀求医生都不愿抓药给我。我的心痛的很,一想到奄奄一息的弟弟正等着我抓药回去,我的眼泪哗哗的流着。暖暖的眼泪滴在手上,积在手上的雪开始一圈的向外延伸融化形成一个空洞。
雪越下越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跪在地上的腿埋在厚厚的雪里,冰冷的已经裂开了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不停的向外流淌着,雪白色的血一点点的红,像梅花一样的显眼。可能是长时间的冻在雪里,我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痛了。
医生的学徒看了看门外的我于心不忍的走进药房对着师傅琐碎起来:“师傅,那孩子还没有走,师傅,你不是经常说要救死扶伤吗?你就给他些药吧!”
医生用手上的书打了他徒弟的头说:“你傻了吧!求死扶伤,要看救得什么人,扶的什么伤。要是达官贵人,我们当然要尽力全力去救,一个穷小子,今天救活了明天不一定活着过后天的,现在天气这般的冷,草药岂不白采,用在他身上岂不白用。”
“师傅,这个世界上是有神的,神会睁眼看着你的,你做做好事,对你没有坏处的。”
“我是不是非得在打打你,你的头脑才会清醒啊,天这么的冷,我即使救活了他,他也会饿死冻死的。”
学徒走出门外,“这几个钱,你拿去买个热馒头先填饱肚子吧!”
我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看到他的脸上满是忧郁的神色。
“你走吧!师傅是不会抓药给你的,你死了心吧!”
我不但没有走,也没有说些什么,我要保持体力,保持自己不被这样的境地无能的倒下去。
天渐渐的暗了下去,天也非常的冷了,学徒抱着身体走了回去。我的手开始淌出血来,热乎乎的血滴在冰凉的雪上,立刻凹了进去,冒出丝丝热气。我的眼变的迷糊了,浑身不断颤抖的身体也开始变的麻木不在寒冷,流血的伤口不在痛,唯有心在刻骨铭心的痛着。
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女孩特别的瘦弱,瘦弱的身躯在厚厚的雪里摇摇晃晃。她双手捧着热乎乎的包子高兴的跑到我的面前,那一刻冻结的心一下子被融化。说不出的温暖在心里荡来荡去,荡进血液里,荡进内心沉处的灵魂里。
“哥哥,给你包子吃。”
我接过包子揣在怀里,在家的弟弟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小女孩跑到包子铺前,双手接到包子,捧着,开心着又跑到我的眼前:
“哥哥,给你包子吃。”
我接过包子,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我一口一个的吃着。冒着热气的包子吃进胃里,浑身都暖了起来,长时间,没有饭吃,吃着包子,感觉自己尝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一个长相清秀,身穿白色带有雪花图腾的少年走到我的面前,他向我微微一笑,那个微笑是那样的温暖。
“星怡,下次不要乱跑了,知道吗?”
“哥,你冷吗?”
他笑了笑说:“不冷。”
“那哥,把你穿的衣服给我好吗?”
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到小女孩的手里,望着我笑:“是给他吗?星怡这次总算没有闯祸。”
小女孩开心的跑到我的面前:“哥哥,你的手和腿都流血了,穿上它就不冷了。”
我披上了还带有温度的衣服,回头望去,他还在向我微笑,我的眼湿润了。
“哥哥,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望了望医馆,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走进了医馆,没有多上时间就把抓好的药放在了我的手上:“赶快回去吧!那个大夫说只是得了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
我拿着药,顾不得手上腿上还在躺着血,大步的跑回家,我是一口气跑回家的,我特别的高兴,特别的兴奋,我感觉到自己不但感觉不到累,身上伤口都不在痛了。
回到家里我就找些干柴准备煎药,刚走回家,我就呆在了一旁,那小女孩和那个少年站在我的家里门口,看到我就开心的对着小女孩说:
“星怡,快给哥哥的弟弟送吃的去吧!”
那个食盒和小女孩的高度差不多,小女孩也只比那个食盒高半个头吧!她提着篮子,摇摇晃晃的走进我的家中,今天的风很大,雪也很大,小女孩的手被冻的通红,红红的小手提着高高的食盒,垫着脚尖摇摇晃晃的样子,让我久久都不能忘记。
从那以后我和弟弟就进了梦城,守护在了他们的身边,他们对我们像是亲兄弟那样好,而我也过上了不受冻挨饿,不受欺凌,丰衣足食的生活。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守候在他们的身边永不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