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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话 月的守护

荃澈走出了白牙塔,遇见了宁雪。

宁毕的伤怎么样?

全身出血,很多伤口开始化脓!将军,我哥哥对圣域绝对忠诚,他死在汐漩将军手里,确实很龌龊!属下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命就比我等的命金贵?!

他?栽在我手里,我会磨掉他所有的棱角!

星矢掩埋好了亲人和父母的尸体,跪在墓前久久不肯离去。他将送给父母的礼物一一呈放在墓前。他紧紧地握着那串紫玉,看着它们一颗一颗从手心滚落。

在颠龙镜山的时候就习惯了孤独地坐在荒草山坡上。而现在,我没有想到,我有一天真的会变成一个人!以这样的姿势仰望天空,会不会看见云朵上的他们?

我知道从今以后我要勇敢!我不会再这样软弱下去了!爹,娘,我要走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我为你们报仇雪恨的日子!

阳光穿过树林,将伤口挂满这一片阴郁的森林。

等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向我们靠近,鼻息就在我们周围!我抬头看着濯僭。

知道自己叫银翼就变得这么警惕了!我都没有发现,你怎么会知道呢?濯僭的眼睛像月牙一样好看。

你不是预言师吗?你可以预言啊!

因为消耗过度!银翼,对不起,我现在没有能力保护你!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黯淡,他忧伤地看着我。

对不起,是我没用!我的优柔寡断害了那么多人,我才是最该千刀万剐的那一个!

银翼!

好感人的画面啊!一阵风刮过林间,一个红色的模糊的影象在林间若隐若现。

你是谁?!濯僭走到我面前,半截剑出鞘。

这么虚弱的身体能保护得了她吗,月曜?红色的影象渐渐扩大,整个林子都是红色的雾。

银翼,你先走!濯僭的表情很严肃,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不,我不能丢下你!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是那么优柔寡断?叫你走你就走,哪那么多废话!濯僭的目光中充溢着肃杀。

既然你说七曜的使命是保护我,那么我就有权力命令七曜!现在,我命令你跟我一起走!

别惹我发火!濯僭气愤地瞪着我。

你们的临别遗言交代得怎么样了?那团红雾渐渐缩拢,形成了一个清晰的人的轮廓。

你给我一边呆着去!濯僭气愤地吼了一声,接着又把视线移了回来。就算你现在是冰雪帝王你也没有权力来命令我!你从一开始便在害我,到现在依然在害我!

濯僭用力推了我一下,便持剑砍向那团雾。雾分开了又聚拢,聚拢了又分散。而且每次聚拢都比上一次要清晰。正在这时,林中冲出一头魔兽,它伸出长长的象牙形的牙齿朝濯僭冲来。

濯僭,小心身后!我摔进了一团草窠里,脚深深地陷在了荆棘中。我用力将脚往上拔,希望可以帮他。

不要过来!濯僭朝我大声地叫,我看见他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流。

魔兽的牙齿勾住了濯僭的双肩,濯僭因为牙齿的收缩而飞快地向后退去。它将濯僭控制在它的嘴边。我看见濯僭的胸部被锋利的牙齿刺穿,鲜血就那样流了下来。

银翼,不要——过来!濯僭的双手被魔兽的圆骨套住,手中的兵器掉在了地上。

你这个丑陋的魔兽,快把濯僭放了!不然,我会杀了你的!我将脚拔了出来,荆棘在脚上划下深深的伤口。我用力捂着伤口,想着自己竟如此孤立。

这就是七曜之月吗?红雾终于聚成了一个人。他来到濯僭面前,用手掐着濯僭的脖子,表情狰狞可怕。

濯僭将头偏向别处,全然不畏惧他的淫威。

我很喜欢七曜,尤其是月曜,因为他很美!不知道如果吻了月曜,月神会不会赐福给我?他将头靠近濯僭,濯僭痛苦地紧闭双唇。

你这个混蛋!我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朝那个人狠狠地砸去。石头打在了那个人的头上,他对濯僭的侵犯被我阻止了。

那个人愤怒地回过了头,转过身慢慢地向我靠近。我的右手突然闪过一条笔直的白光。

银翼,接住!濯僭用脚踢飞了他的剑。而那道白光,正是剑飞行的轨迹。不要怕他,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勇敢的孩子!记住,不论以后将会面对什么,都不要轻言放弃!

我纵身一跃,竟然抓住了他那柄剑。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近,我的手都在发抖。

闪开,危险!濯僭看着我木然地立在那里,紧紧地握着拳头。我没有躲开,而是双手拿着剑。我咬着牙关,睁着眼睛。

小鬼,你不会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了吧!他继续朝前走着,全然不在乎我的剑。

这剑,这剑可是有魔法的!我的双手抖得厉害。

是吗?那我就来试试好了!他突然冲了过来。劈手来夺我的剑。我闭上眼睛,胡乱地砍着。突然没有了声音,我气喘吁吁地睁开了眼睛。

成功了吗?我看着濯僭,心里这样想着。

银翼,小心身后!我刚一回头,就看见一团红雾飘了过来。我还没有来得及躲,就被他们包围了。他们变成了绳子,紧紧地缠在了我的身上。

跟我抢濯僭,哼,真是不自量力!他将绳子拉得更紧了,就这样把你勒成碎片,看看濯僭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全身的骨头都开始松动了,肌肉与肌肉之间都在强行错位。我紧握的手也开始松了,濯僭在我的面前分散又聚拢。

银翼,忘了你的责任吗?你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如果你死了,你要那些还在等你的人怎么办?濯僭的脸在我的视线里晃动。

对啊,不能就这样死了,还有想见的人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慢慢地扩张自己的范围。我一点一点地积蓄着力量,开始了垂死的挣扎。

砰!剧烈的声响,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接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喘着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哼,看样子还真的不能掉以轻心!他伸开手,一道红光从掌中射出。接着,红光变成了他的兵器——通体火红的剑。

我拾起了濯僭的剑,手依旧在抖动。

银翼,就这样跟他去打,他也受伤了!

我定了定神,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他持剑冲了过来,剑锋上闪着红色的光。我向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握着剑。

他冲了过来,我拿剑架住了他的剑锋。他将剑往下压,我用力将剑往上顶。

体力正在被他一点一点地消耗了,我发现手已经不能那么灵活地挡剑了。我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一样猛地向后一倒。紧接着,在他重心不稳的时候用力踢了他一脚。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我快步冲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刺进了他的心脏。他怒吼着,想要将剑拔掉。我用力压着剑,直到他不动了才松手。

突然,我像被震醒了一样。我一把丢了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正在这时,我听见后面传来了倒地声。

濯僭!我冲了上去,将他枕在我的膝盖上。

银翼,你刚才真的很勇敢!他朝我笑了一下。

可是,我,我真的好怕!我重重的喘着气。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只是,能让我睡一会儿吗?他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濯僭,你不要吓我啊!我们还要去找其他六曜啊!可是无论我怎么呼唤,濯僭都没有睁开眼睛。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抱着濯僭待在一个山洞中。我从没有这么绝望过,像天底下只有孤单的一个人。

看着清冷的月光,看着濯僭紧闭的眼,心中那道时光之伤,年愈久,痛愈深。我无能为力地看月光在我几步之遥之前搁浅。

强烈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我有一个冗长的梦境。我看见了七曜,我看见自己在快乐地操纵着风雪,我看见那些年代久远的碎片被我幻化成了一个美丽的结界,我看见记忆中经久不灭的身影突然之间便转过了头,然后我看见自己便泪流满面地跪倒在雪地上。我看见樱花惨烈而绝望地围绕在我的雪国中,泪水过后遍地都是温暖如春。

濯僭?我惊了一下,发现濯僭不见了。地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的手摸到了我的七星水晶,它突然发出强烈的光。我的眼掠过一副副华美的梦境,他听到了年代久远的声音。

濯僭,我要去找六曜了!七星水晶告诉我,你一定会回来的!他还说我是中间的这颗水晶,而你们是边上的。如果你们全都到了,象征性元素就会全部亮起来。我要成为能保护你的人,因为我会练得坚强!神的左手毁灭了一切,神的右手便可以将一切都修复。你说得对,有时候是没有退路的!我不能幻想圣域的人会因为可怜我而不追杀我,我应该和他们,也是和命运抗争到底!相信我,濯僭!你也一定要回来!

清晨的阳光劈开了阴霾的天空,我有一种羽化成蝶的喜悦与忧伤。

无论到哪里都不要忘了自己是谁,银翼!我握着水晶,重复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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