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看来这小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显然是被人利用。”苏倩脸上仍残留一些微红。
“嗯,看来这次是打草惊蛇了,想不到敌人如此狡猾。”那个男人叹了口气。
“这小子怎么办?”
“先把他押几天,你负责看管一下。咱们也来个故布疑阵,别去惊动那群家伙。嘿嘿,看上去,这小子对你比较有意思。”
※※※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冰冷坚硬的床板上只放了一个枕头。我双手抓住铁栅栏使劲地摇晃,大声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你鬼叫什么!”过了大概一分钟,终于有人搭理我了。
“我说苏警官,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什么时候我可以出去啊?”
“该你出去的时候自然要你出去。”说完,苏倩转身便要走。
“等等,你等等。”我赶快叫住苏倩,“我出不去,让我打个电话总可以吧,这么长时间没消息,公司还以为我出事情了呢。”
苏倩没有搭理我,直接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不过,大概过了十分钟,苏倩拿着我的手机回来了,冷声道:“别耍花招,只能打一个电话。”
我接过手机,心里暗想:幸好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信息,从小在家族教育的灌输下,我一直都养成了短信、通话记录即看即删的习惯,一些重要的电话号码也是只记在心里。
略微犹豫了一下,我拨通了朱珠的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一阵河东狮吼:“不是告诉你吗,没事别来找我,一听到你声音我就烦。”
“朱经理,你在哪儿,声音怎么这么吵。”我听着话筒对面很大的音乐声,猜想朱珠可能是在K歌。
“嗯?你等等,我换个地方。”听出朱珠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我心中一片窃喜。
“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已经安静下来,朱珠再次开口。
“那个,朱经理我想请几天假。我哥那里出了点儿事情,我要去我哥家几天。”说话间,我抬头看看站在我旁边的苏倩,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哦,好吧。那你早去早回,公司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你呢。”朱珠听上去也很平静,这和她平时的表现一点儿也不一样,我知道她已经察觉到什么。
“那好,谢谢经理了。”我赶忙挂了电话,把它还给了苏倩。
苏倩把玩了几下电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
某个密室之中,电脑里正反复播着我和朱珠的通话……
“小苏,你听出什么不同了吗?”
“没有,不过也不能排除这里面含有密语。头儿,咱们是否应该追踪这个手机号?”
“不用了,不出明天,她会自己送上门。唉,真是惹了个祖宗,你们好好伺候下那个小子,他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
“头儿?”
“照我说的去做。”
“这是干什么?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我满脸的哭相,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你们是国家的人,不能这么欺负无辜的老百姓啊,我可真的是良民。”
“你有病啊,没事瞎琢磨什么呢。”苏倩语气仍然很冰冷。
“你有药吗?”
“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郭德纲式的结局,我也不白活此生。
呵呵,苏倩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还有什么需要,没别的我可走了。”
“哎,等等。什么都能提吗?”
“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你能不能再给我拿瓶红酒,你看这螃蟹、大虾的,没有红酒太遗憾了。”
“可以。”
“还有,你看东西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扔了也是浪费,不如你陪我吃吧。”
“这个?”苏倩略微犹豫一下。
我一看有门,马上继续诱惑:“你看,平时工作你也很辛苦的,脸色也不太好,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补补。即使上面怪罪下来,这也是我的要求,根本不是你的责任,你只不过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好吧。”苏倩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不知是我的诱惑比较大,还是大虾的诱惑比较大。
我看着对面坐着的苏倩,心里暗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坐以待毙,要想个办法出去,而突破口就在这个苏倩的身上,必须找个机会把她制服,只要逃出去怎么都好说。暴露身份?或许之前还可以,但现在绝对不行,说不准人家会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杀人灭口。(很多年后,回想起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远处传来。
“胡胖子,我要是发现他少了一根头发,今天这事就没完。”
“我的小祖宗,这么可能呢,我只是请他回来协助调查。”
“协助调查?胡胖子,我发现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异能者你都敢抓。”
“姑奶奶,这回你可太冤枉我了。我要是知道,借个胆子也不敢啊,而且他也不说自己是异能者。”
“你少狡辩,我要是发现不是这么回事,我就……”
此时,朱珠和那个之前审问我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看,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真是找他来协助调查的,你瞧这伙食我可都没这待遇,而且我还专门找了局里第一美女相陪。”胡胖子看见眼前的情景立刻来了精神,还颇为得意地向苏倩伸伸大拇哥。
“朱,朱珠,你这么快就来了。”我赶忙擦擦嘴巴,要站起来。
朱珠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一下把我按到座位上,随手掰下两个大蟹钳直接插进我的鼻孔,“吃,让你吃!”
朱珠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将红酒瓶抄起来,直接往我的嘴里灌。
啊,啊,我努力地张大嘴巴,可此时别说说话,我连气都有点儿喘不上来,四肢一顿乱舞,可怎么也逃不出朱珠的魔爪。本想向胡胖子和苏倩求救,不过眼角的余光发现他们竟然也有些惊恐。
不行了,我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直往上翻,好在此时朱珠终于良心发现,松了手。
“咳,咳,咳,……”我趴在地上一阵猛咳嗽,“朱珠,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其实,我现在也搞不清我什么错了,反正还是先认错为好。
“嗯,你知不知道,本来今天我心情不错,约好朋友去Happy,结果你没事给我找事。你说,你是不是错了?”朱珠愤愤地说。
“是,是,是。是我错了。”我不住地点头。
“行了,别再这里丢人了,和我走吧。”朱珠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朱珠等等。”胡胖子赶忙上前拦住了朱珠。
“怎么,连我也要留下吗?”
“真是说笑了,我哪敢啊。不过,张兄弟现在还不能走。”胡胖子陪笑道。
“干嘛?”朱珠有些不耐烦。
“有个案子需要张兄弟帮忙,他这一出去恐怕会打草惊蛇。所以……”
“不行,你们自己抓错人,难道还是我们的错吗。跟我走。”朱珠别再听胡胖子废话,直接拉着我就往外走。
胡胖子见阻止不了朱珠,无奈地笑笑,隐蔽地向苏倩使了个眼色,不过仍然被我捕捉到。
※※※
进去容易出来难,我和朱珠是被安全部的人送出来的。我的头被他们用黑布袋裹起来,
然后毫不客气地推进车里,本来我还想反抗,但朱珠的话立刻让我安静下来。
“这是规矩,你安静点,要不然他们有权一枪把你打死!”
为了小命,我选择了沉默,况且我也知道朱珠和我享受着一样的待遇,这让我的心里平衡了很多。总的来说,我的身上还是有那么点儿阿Q精神的。
汽车七拐八拐,弄得我有些晕晕乎乎,足足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回到中山广场。我走下车,天色已经黑了,而停车的地方恰好也是我被抓的地方,我心里暗自嘲笑,还真是从哪来回哪去。
“傻愣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走。”朱珠瞪了我一眼,再没有说话,便自顾走向她自己的车。
我也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们是什么人?”感到场面有些尴尬,我没话找话。
“他们国家安全部的人,不过不属于任何一个下属分局。说起来,安全部八十年代才成立,而他们的历史却比安全部要长得多,你可以称呼他们为特别行动组。他们执行的任务可以说是千奇百怪,有时甚至和国家安危没什么关系,但这些任务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极度危险,不知道这次你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我说他们怎么看上去牛气哄哄的,那我哥也是他们的人吗?”
“你哥?他不是。他是直接对中央领导人负责的,级别更高。”
“哦。那你的身份是什么?能这么轻易从他们手里把我弄出来也应该不简单吧。”
“我?呵呵,那是靠我爸的面子。”
“你爸?”
“行了,别问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透着窗户看风景,今天的事情真是让人郁闷,看来要适应自己的社会角色真的不是件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