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如水的夜,丝绸般的夜空中一亮一亮的闪烁着欢快的星星,似乎为今晚正在小路上举着石墩一蹦一跳的聂云加油着。
“想不到我还有这样强健的身体,100斤的石墩我都能这么跳着走,感觉好爽啊!以前从没试过这样的锻炼方式,师傅说这么做肯定有他道理,看来以后要加大体能训练了。”
云沐春的眼力可谓是刁钻异常,在聂云步入炼气一层的时候,那些被金云改造过的先天元阳被身体尽数吸收、蜕变,聂云此刻的身体强度已经完全超越了孩童。
如今他的身体强度已经不落于一个成年人,区区100斤的石墩还是能举起来的,不过要一蹲一起的跳出去,以炼气一层的耐力来讲,结果还是五五之数,云沐春就是想要聂云锻炼出超于常人的毅力。
聂云仰起脑袋迎着凉爽的夜风,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密密麻麻的汗水挂满了还有些稚嫩气息的脸颊上,体力已经在不知觉中开始剧烈消耗了。
牙月悬挂在夜空中,洒下星点的月光为聂云照亮着前方的黑朦朦的小土路。
二十多里的路程,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可是今夜的聂云看着前方黑蒙蒙的望不到尽头的小路,感觉身体中看的到尽头的体力,行动却是慢慢的缓了下来。
“好累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好像才到一半的路,力量可以可是耐力不够啊!”
聂云吃力的举起石墩,双腿不停的打抖着,隐隐有些把持不住的倾向。
汗水一滴滴的从额头滑落下来,跃过了眼眉,又在鼻尖上拎挂着一会,落入了嘴里,舔了舔有些淡咸的汗水,用舌头在干燥的嘴唇上涂抹了一圈,尽力的打湿粘附在嘴皮上的硬膜。硬是抽了一口大气,再一次的往前面跳去。
一路上跳跳停停的行径了十里大概的路程,体力透支严重的聂云再也撑不起这一次的下蹲,连人带石的倒在了路边。
八十多斤重的石墩在小土路上滚了几滚,带着弥漫的灰尘砸进了草丛中。
似乎有什么动物被石墩的突然到来给惊吓到了,在草丛中摩擦起悉悉索索声响消失在远方。响动过后,剩下的还是虫鸣的宁静。
此刻的聂云已经是半晕半醒的状态了,全力以赴的他终于濒临了体力的极限!挣扎的睁开快要强制性合上的眼皮,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
“通常当师傅的都是在徒弟训练的时候偷偷的跟在后头,看到徒弟不行了就会上来亲切的关怀和输送点内力什么的,怎么我这个便宜师傅连个声音都没有?”聂云有气无力的嘀咕着。
在休息了十几个呼吸后,聂云再一次的撑起了身体颤颤巍巍走进草丛中,吃力异常的把石墩托过了头顶回到小路上玩命的向前方跳动着。
——剧情分割——
驻马村里唯一的一座正点着昏暗的烛光的房屋里。
云沐春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袍,架着二郎腿,一脸悠闲的表情坐在青木椅上品着粗茶。
“紫烟,云儿的教导今后就由我一手包揽,襁褓里的天才,只是一个井底蠢材而已!一会等云儿训练回来我就要带他进入落雁山后的南海山脉进行真正的训练。”
云沐春一改常态,一脸慎重的表情看着云紫烟。
落雁山占地也就方圆百里,四周遍布着茂密的森林,是村里人打猎的主要场所。而落雁山后的南海山脉却是广阔至极,山连山,林成片的连绵了三万多里,一直延伸到元洲极南的汪洋——南虚海。
南海山脉在元洲的地脉中算是中小的山脉了,不过也算了一片原始的森林。因为山脉置于无人知晓的南虚海边,两头没有官道通过,要想出海对于凡人来说算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想通这片原始的南海山脉也不是说过就能过的,谁知道原始的森林里有什么?
“云儿的前程是最重要的,我答应过世杰要好好的教导我们的孩子的,父亲放心,紫烟懂得大体。”
云紫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道:“要训练多久父亲才会带云儿回来?哦,不对,是要多久才会让云儿回家一趟休息点时间再去训练?”
云沐春看了看云紫烟,欣慰的点点头:“在外面我还有些陈年旧事需要了结,就不会送云儿回来了,到时候让他自己一个人从山脉中找出来就是了。”
“你要出去了结事务,那留下深山里的云儿该怎么办!你不是说要教导他么?”云紫烟颇为紧张的询问到。
“至于我的训练方式你就不必多问了”云沐春轻轻的抿了一口清茶,说道:“如果要把云儿训练成超越他父亲的强者,我自然是办不到的。但是给云儿一个良好的基础我是非常有把握的!”
云紫烟幽怨的瞪了云沐春一眼,嘀咕道:“只要你不把我的云儿弄丢了就行,其他的事情随便你的便了。”
——剧情分割——
“已经到身体的极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聂云踉跄了一下,猛的向前踏出右脚险而又险的稳住了将要失去平衡的身体。
依稀的看到脚边被溅起的少许灰尘,虽然筋疲力尽的直喘粗气,但是此刻的聂云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石墩正在试图教会聂云如何的学会放下,放弃心中执念!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可是放下石墩聂云又能得到什么?
重愈千斤的石墩将聂云双举的手臂缓缓的压低,每低一分就觉得石墩越重一分,一叠加一叠的重量如同浪潮般拍打着聂云颤抖的双肩!石墩在空中不停的抖动着,聂云也在不停的摇摆着!
“还未曾绽放的梦想就要枯萎吗?我有我的梦想啊!我就是强者,我本该就是唯一站着的那个人。”
聂云的眼神渐渐的失去了神采,双手缓缓的垂了下来:“今夜好黑啊,黑的让我快要看不见前方的路了!村庄在哪里?”
在那抬头遥望的瞬间。
聂云看到了远方漆黑如墨的幕布下一丝极小光亮在轻轻的晃动着,或许是烛光吧,或许是萤火吧,那一丝小如针眼的光亮让聂云习惯性的眯起了双眼,只为了看清楚黑夜中的那一点光芒。
“黑夜中的光芒?是啊,黑夜过后的光芒有多美?成为强者的那天并不是梦想,我不能输!绝对不能!”
“啊”
聂云疯狂的怒吼点燃了即将熄灭掉的神志,打破了即将到来的宁静,熊熊烈火在心中不甘的燃烧着,蔓延着。
在丹田里正在缓缓旋动的那一小团金云似乎是受到了聂云的感召,猛的一个膨胀再在膨胀后急速的龟缩成一粒极小极小的金珠在丹田中滴溜溜的急速旋转着!煞那间的运动,汹涌出一大片极度金亮的水珠散遍全身各处,就连脑海也吸收了这凝成液体的金雾。
“嘭。嘭。嘭嘭嘭嘭嘭!”
可听见的心跳声从即将倒下的聂云胸口里响起,澎湃、疯狂、一种恒古的气息袭然了聂云的全身各处。
力量,饱满的即将撕裂身体的力量在身体里无目标的汹涌着,冲破了一道又一道的穴位关卡,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聂云绷紧了脸庞,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我是唯一站着的那个人!”
聂云的眼眸中射出两行浓郁的金光,再一次的举起石墩向前方前进着,一起一落的在小路上踏出一寸来深的脚印。
如果云沐春看到了聂云现在的情景不知道会惊骇成什么样子,就算是先天入圣也没有这样上下深蹲的啊。
“嘭”
聂云将石墩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村口,脸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在说明自己坚定住了自己的立场,履行了自己的责任,艰难是给自己变得强大的良方!
看着自己被石墩刮伤后满是血迹的双手,聂云不知疼痛的笑了出来:“突破极限后面对下一个未知的极限,澎湃的力量,无尽头的执念,这种感觉让我很是享受呢。”
石墩落地砸出来的声响通知了正在房舍中与云紫烟洽谈的云沐春。
几个呼吸间变已经闪身到聂云身边的云沐春,有些惊疑看着聂云,这小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好熟悉。
聂世杰!没错,就是这种强大的气感,难不成聂云这小子刚在回来的途中突破了自身血脉的枷锁,继承了他父亲的传承?
“把手给我!”云沐春猛的拉过聂云的手腕,闭目检测着聂云身体。
“金丹!”
“不对,金丹哪里有这么小的,而且也不是停留在丹田中,这是什么东西?”
云沐春丝毫不理会呆在一旁正感有些莫名其妙的聂云,突自的自言自语着,突然,云沐春脸色变化的极具有喜剧性,又是惊诧,又是惊恐,只见其微微颤抖的额头上渗下几滴冷汗。
云沐春吞了一口吐沫,有些坎坷的询问道:“你没感觉身体不舒服么?比如中柱脉的大穴——气海穴,说完,云沐春还刻意的在聂云的小腹下示意的点了一下:“按照你的功法路径运功内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