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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骨肉分離 (1)

隔天一大早,天才剛亮,雲層才剛剛讓黎明第一道署光照射了進來,兄弟兩連忙到外頭,去將木門多做了幾層,也撿了些木頭,做了些竹槍,放在屋子內,慎防那群禽獸再度來犯,日子也就這樣平平安安一天天的過去了,一轉眼,半年過去了,村民對著少婦,日漸微凸的肚子,議論了起來。不久這件不堪入耳的事情傳到了傳統又固執的村長耳朵。

「怎麼,我們村內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這樣怎麼行,怎麼可以讓她敗壞我們村內善良的風氣,一定要嚴行村規,快去找人把她抓來,實行火葬。」村長聽到這件敗壞村風的傳聞,氣急敗壞派了幾個村民,將那少婦抓了來,緊緊綁在一個巨大木頭,放在中央廣場內,少婦四周都擺滿了乾的稻草,周遭都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熊熊的烈火,燒著少婦,婦人靜靜著被火燒烤。

「不、不要燒我媽媽,不要啊」,「我媽是無辜的」,兩個小孩不斷哭喊著,奮力想要去解開她們母親身上的繩子,卻被別人拖著走,畢竟兩個小孩力量,又如何敵的過一群大人呢?就這樣,離她們母親越來越遠,那一天,也是他們在世上,落下最後一滴的眼淚。

「看她平時滿守婦道,沒想到私底下也那麼亂來」、「真丟臉,簡直把我們女人的臉丟到那去了」、「何只丟我們的臉,簡直把我們靜安村的臉都丟光了」、「嗯,那三個小孩不會也是這樣生出來的吧」,村民們七嘴八舌說著,卻沒有人注意到那兩個小孩在一旁哭著稀歷挖啦。

「大哥,你看,那不是那晚那個女人。」

「沉大,這有何好看啊!咱看,沒舍好看啊,走啊走啊。」

兩個小孩聽見一個熟悉聲音、稱號,〝沉大〞、〝咱〞,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害死我母親,兩個小孩,跑到兩人眼前,抓住其中一個人手,大喊著:「就是他們姦污了我母親,就是他們。」兩個小孩不斷著大喊,四周人聽見了,都圍了過來,看了看,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將那兩個惡漢擒了起來。

原來這兩個惡漢就是靜安村中的七大惡霸,平常沒事,就到處鬼混,調戲良家婦女,再加上其中兩個惡霸,其父親分別為村內的大地主跟村長,再加上七個人又長的如此彪悍,到也沒真的惹出非常大的事端,大家對他們所做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這次真的闖出大禍來了,一旁觀看的群眾敢怒卻不敢言,畢竟這戶人家搬來靜安村還不足一年,加上平時都離村民遠遠的,村內的人都跟她們不熟,因此也沒有人會為了這戶人家,去招惹這群惡霸,惹來一身腥。

被小孩抓住的那名惡霸,眼見圍觀人潮越來越多,連忙用力,用勁一揮,將兩個小孩摔在地上,向他們兩甩了兩巴掌,在用力踢了他們一腳,一旁圍觀的民眾,這時也開始忍不住,鼓譟著,兩個惡霸也深知眾怒難犯的道理,其中一位轉過頭惡狠狠說著:「媽的,下次你們再這樣亂來,咱家一定會讓你們死得很慘,沈大,走。」

隨著惡霸離開後,圍觀的民眾也一哄而散,兩個小孩互相扶持,站了起來,一跛一跛走回那破碎的家,收拾起行李,將田地中的蔬菜採收了起來,帶著他的妹妹,一個嬰兒,三個人默默離開了靜安村,前往一條未知的崎嶇路途。

「哥,妹妹又哭了,我們又沒有奶,要怎麼餵她奶啊!」

「這……,這事可麻煩了啊!現在我們兩都自身難保,帶著妹妹,遲早也會把她給餓死。」

「哥,那該怎麼辦啊!」

「不如把她送去鄰村,找個好人家,這樣也總比跟著我們受苦好。」

「不行啊!哥,那天媽被抓走時,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把妹妹照顧好,你卻要把妹妹送給別人,這樣不行啊!」

「傻瓜,我只是先將妹妹託給別人照顧,以後等我們長大,賺了錢,再把妹妹帶回來身邊。」

「可是……。」

「沒怎麼好可是了,這是對妹妹最好的方法,不然妹妹跟著我們,還沒長大,就先餓死了。」

兩人帶著一個嬰兒,走到鄰村,打探著,那一戶人家,想要小孩又生不出小孩,家裡環境又不錯,他們相信,若妹妹能到一個想要小孩很久的家,到了那,一定能得到妥善的照顧,花了一夜的時間,他們的妹妹,哭累了,只能沙啞的哽咽著,她的兩位哥哥,看在眼裡,痛在心頭,不遠之處,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看到二個小孩一個幼兒,孤苦伶仃在那,走了過去,看著他們穿著破爛的服飾,髒兮兮的面孔。

婦人道:「看你們二個小孩,怎麼帶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在外面流盪,嗯,你們父母呢?」

哥哥說:「過世了,剩下我們三人相依為命。」

「可憐的小孩,如果不介意,來,來我那,洗個澡,吃個飯。」婦人熱心招呼著。

兩兄弟餓多時的肚子,這時不爭氣,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此時,也顧不得面子,兩兄弟連連點頭,答應了。

到了婦人那,吃頓飽飯,得知,這個家除了婦人跟她的丈夫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看他們家裡的擺設,看的出來,在村中,也算小康,並且他們這對父妻從以前就很想要個小孩,誰知道,天不從人願,肚子就是這麼不爭氣。如今,家中來了三個不速之客,卻沒有一點厭惡的模樣,反而一臉欣喜的樣子。

隔天一早,婦人來到小孩休息的房間,輕輕坐在小孩睡的床沿邊,這時候,兩兄弟也都起來了,婦人面帶微笑,說著:「你們父母都不在,若不介意,你們可以暫時住在這,反正我兩夫妻也沒有小孩,有你們陪著,家中人多,才熱鬧,你們覺的如何呢?」

弟弟聽了,喜悅的表情,都表現在臉上,哥哥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拉扯了一下弟弟的袖口,冰冷的口氣,道:「妳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身背血海深仇,此仇不得不報,我妹妹就暫時託付在這,請你們好好替我們照顧,此恩,唯有來生相報。」

說完,哥哥拉著弟弟的手,對著婦人,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弟弟見哥哥,跪了下來,也學著哥哥模樣,用力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兩兄弟收拾好行李,又繼續,往前方未知的險路繼續前進。

「哥哥,那位阿姨人感覺很好啊,為何不待在阿姨那?」

「哥哥我也很想待在那,過的安逸生活,平平順順過這一生,那母親的仇呢?就這樣子放了下來嗎?這樣子可以嗎?可以嗎?」哥哥的目光怒火中燒,像要把眼前的一切景物都燒成灰燼。

弟弟看著哥哥憤怒的眼神,嚇到縮在一旁,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哥哥又恢復平日溫和的目光,對著弟弟,摸著他的頭說:「對不起,這些日子,被仇恨沖昏了頭,我怕、我怕過慣了好日子,久了,就把母親的仇都淡化了,妹妹她還小,不應該讓她背著這種仇恨,過一輩子,如果你想過好日子,就回去阿姨那,所有的仇我一人背著,我不會怪你的,因為你是我弟弟。」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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