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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行动的理由

“大概就是这里了。”四个身影同时出现在艾森镇的外围。

“什么吗,很普通的小镇。一开始还以为会是类似于山贼窝点之类的地方。”格瓦拉两手空空的摆了摆手。

“怕的就是这个,「目标藏在普通民众里」。不仅搜寻难度增大,战斗的时候还要注意不波及一般人。要是凶徒的话,有时还会拿民众当挡箭牌。”

“说的也是。那就,萨博谭思,开启圣域。”特蕾莎发出指令。

“种类和范围?”

“眼下这种情况的话……「拘束型」吧,强制关闭精神活动的那种。要是能让目标直接倒毙就再好不过了,就算不行,也能避免一般民众误入战斗区域。恩,本着我们隐秘行动的宗旨,也是不错的选择。

对了,范围……可以的话,覆盖整作小镇吧。虽然有些辛苦,拜托你了。”

“Ok。只要是可爱的特蕾莎说的我全部照做!虽然追踪了一晚上「圣迹」已经快筋疲力尽了,但是!只要能看到特蕾莎充满感谢又很心疼我的笑容,我都无所谓了!哈哈。”

“你这家伙没救了。”格瓦拉朝虚空挥了下拳头。

“你在嫉妒,你绝对是在嫉妒!”

“谁会嫉妒你阿,混蛋!!”

萨博谭思没有理会。他举步向前,从胸前取下了小型的十字架吊饰。双手平举将十字架捧在胸前,闭上眼睛,半跪在地。十分虔诚的向神祈祷道……

“汝,神之子。吾,汝之子。”

什么是圣域?简单来说就是神附近的范围。神在哪?教会就是神在地上的家。教会是何物?有虔诚信徒虔诚祈祷,与神同在的地方就是教会。

“汝居于天,吾住于地。但汝不忘眷顾于吾,吾亦不忘纳献于汝。”

十字教的崇拜偶像就是十字架。只要有十字架在的地方就能祈祷。在有一段排除宗教的时期,信徒们还曾利用特殊光线下才能出现十字影子进行祈祷。

“汝纳吾所献,并不以奉品优劣而喜悲。”

所以,带着十字架的信徒周围就会有神存在。就相当于跟在身旁的「教会」。

“汝之喜悲,在于奉者品性之优劣,在于信仰之诚否。”

教会可以抵挡恶魔及一切恶意,保护身在教会中信徒之纯洁。带着十字架就能避邪的原因就在此。

“故,如吾所愿。将此化为汝纳献之坛。保汝之善民,将恶于此……驱逐出去!”

所以,无论是哪里,都能构造一个教会,都能让神与自己同在,都能化为拥有特殊力量的区域……此即为「圣域」。

“阿门。”

祈祷结束。世界一瞬间发生改变。

看不见的重量,沉入眼前的小镇,将它变为巨大的「教会」。然后,它开始发挥效果……

“咕哇哇哇哇哇!又是这种感觉!”老米迪突然捂着脑袋大喊,“可恶,我才不要就这么晕过去呢。”

虽说是这么说,但他脚底下已经开始打晃了。

“糟糕了。”餐桌旁的威尔逊立刻丢下面包,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什么黑色东西。

呼,他将之披在身上。

那是,那以前一直穿着的神父袍。

爱塔这才发现,威尔逊身上穿着皮甲。将本来宽大的神父袍撑的满满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小鬼……”老米迪就像是十天没睡觉般困倦,即使如此还是努力维持着意识,“到底……怎么了……”

“教会的圣式之一,关闭无关人等的意识。好了,您不用硬撑了。乖乖躺下比较好哦,总之这一年多谢您了,接下来都交给我好了。一觉醒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将老米迪送上床。威尔逊转过身来……

“爱塔,为什么你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唉,我应该有什么事阿?”

“奇怪了,照这种强度的话……”威尔逊就像给爱塔检查身体一样举举胳膊,抬抬腿。“哪里都没有问题呢。我不穿上「法衣」都抵挡不了,为什么你……”

威尔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脑袋。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那时,我的对恶魔专用圣典也没能发动阿。那不是偶然吗……?”

说着说着他就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

“嘛,这样也好。现在你要怎么办呢?毫无疑问是教会的人攻过来了。”

“果然还是来了……”

“大体情况我都听米迪先生说了。大概是那个人引发了「神迹」把教会的人吸引过来了。没关系,这不是多糟糕的事态。只要有一个人出去和他们说就行了。”

但问题是谁去呢?

威尔逊去意味着他退出教会的计划失败。

爱塔去意味着山之黑羽的事败露。

而不管谁去,两人之间的约定都一注定破灭。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我是一定得去,现在我不可能还窝在后面。我是想问你,你是留在这照看米迪先生,还是……”

“我和你一起去!!”爱塔毫不犹豫的回答。

倘若一年前爱塔说出这句话,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变得不同?

但是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现在说选择这个答案也还不晚。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大概是感觉到不方便,威尔逊将神父袍里的皮甲掏出来。

“你身体……那个磷火已经取出了吗?”

“托你的福,赚回二十年的寿命。等有机会再跟你讲圣岛和天使的事,现在……”

整理好衣饰,威尔逊单手拿起一柄双手大剑。足有两米长的巨大凶器,厚度也比一般的剑厚的多。靠近剑柄的地方有一段没有开刃的地方。

这种剑,一般都是战场上步兵混战时用的剑。往往一剑可以砍倒好几个敌人。但在一对一的战斗中,那过于沉重剑身就反而是个累赘。

一切就序。威尔逊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嚣张的用脚踢开了木门。

“走吧。”

两人堂堂正正的奔赴战场。

于是,双方仿佛事先约好一样的在镇中央的广场上相遇。

“……”一开始谁也没有说话,连太阳都沉默的隐藏到云朵里。

最后,还是威尔逊先忍不住了。

“格瓦拉,萨博谭思,古德拉……特蕾莎,都别来无恙啊。”

轻松的仿佛是每早习惯性的打招呼。

“……”

“一开始我还在想谁会来。你们四个的组合我还真是没料到。”

“……”

“就只有你们四个吗?发动范围这么大的圣域至少也要十个人……哦,萨博谭思的话一人就行了。”

“……”

“恩,这么说来还真是【精英阵容】啊。教皇陛下这么看重这次行动吗?竟然派……审判者四个分队的……【队长】亲来啊!!”

队长,一队之长。换句话说就是,除了威尔逊这个原首领外最强的四个人。那他们四人组成的小队,对于失去威尔逊的教会来说正是【最强阵容】!!

“不,不是教皇陛下派遣的。”特蕾莎第一个开口回答,“我们这次是自由编成。对,我们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萨博谭思接口道:“我们四个,不,异端审问教区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死了。【被恶魔烧的魂飞魄散】这个理由我们不能接受。所以我们……”

平常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在这时显得十分有默契。格瓦拉接着说:“所以我们认为你是出于某个目的自愿离开了我们。我们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向你问一句……”

“你为什么要离开教会?”古德拉冰冷的给对话画上句点。

“如果你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特蕾莎向前迈了一步,使气氛也紧张了一层。

“满意的理由?抱歉,没有那种东西。”只有威尔逊还是一副轻松自在,“我的理由很单纯,平常都想得到啊……”

对,如果一个人单纯想要离开一个地方,那理由是什么呢?那会是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答案。

但是,四位审判者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答案。即使想到了也会立刻否定。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他们一直以来的坚持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威尔逊却毫不留情地说出了那个答案。

“因为……我最讨厌教会了。”

噔,最先动的是格瓦拉。

他用媲美猎豹的速度一瞬间冲刺起来。

红光闪耀,鲜红的木制长枪已现于手中。

“喝!”毫不留情,也没有任何犹豫。红色长枪借着冲势怀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突进。

但是被挡住了。威尔逊把宽大的剑身当做盾牌挡下了这一击。

不过,恐怕就只有这次。之前也说过,那么大的剑不适合一对一战斗。笨重的剑身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敏捷的长枪。一般说来,绝对会在接下来的几击之中被刺穿。

当然……那是一般来说。

“什……!!”

在一旁的爱塔简直看呆了。但他的惊叹声再说出口之前就被极其激烈的兵器撞击声淹没了。

格瓦拉这边是已出现残像的速度超高速连续穿刺。

威尔逊这边则是无视大剑重量,一击不差的全部裆下。

撞击声已经听不出间隔了,即使如此节奏似乎还在加快。

两人的速度没有上限。无限暴走,在一方倒下之前,加速绝不会停止。

但是,在此之前。

“啪。”虽然微弱,但绝不会被盖过的清脆响指声响起。

如此微小的声音却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威尔逊瞬间完成了三个动作。

一,脱离了格瓦拉的纠缠。

二,左手抱过呆住不动的爱塔。

三,像炮弹一样迅速跳离了原地。

实际可以说把握的刚刚好。下一瞬间,那里发生了类似爆炸的反应。

碎石四处飙射。要不是威尔逊全部挡下,仅是余波炸起的碎石就能将爱塔打成筛子!

(可恶!这种程度的战斗我完全插不上手啊……)

烟尘四处弥漫。格瓦拉以矫健的身手突破烟幕。

“你想打架吗?!萨博谭思!”

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战斗被插了一手,再加上对方毫不理会他直接把他卷入攻击范围。会生气也是必然的。

不过萨博谭思根本不理会他。他看似轻柔的横向挥动手臂……

威尔逊刚站住脚步,立刻把大剑竖过来挡在右边。

“咚”看不见的某物沉猛地撞击上来。

“哼。”练一手抱着爱塔的威尔逊都被逼的侧移了两步。

那一刻,爱塔似乎看到了,对方的攻击。

有一段管状的区域,虽是透明的,但空气的折率有些不一样。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的,当然那是建立在那个管状物静止的前提下。

又来了!这回是从右边穿过再绕回来攻击背部。

与此同时,格瓦拉站在原地将枪尖对着这边。他的枪上冒出强烈的红光,往前方集结着。然后……直线喷出!

远距离正面直击!

而就连古德拉都唤出了武器。那竟然是把巨大的镰刀!刃部的形状就像是野兽的钩爪。

镰刀虽然看起来很帅,但其实是很不实用的武器。只能用【割】来攻击的话,实在是太过单调,太容易露出破绽了。不过,被古德拉拿出来的话就毫无疑问是把巨大的凶器。

他原地挥舞镰刀。镰刀竟然就像扭曲一样拉伸开来,跨越数十米的距离,直接从左侧呼啸刮来!

三人的攻击同时袭来,将前后左右全部封死,每一个都可以说是必杀。

就算威尔逊再怎么强,在抱着爱塔单手拿剑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链刃挥洒而出。爱塔想自己至少要尽全力挡住左边的攻击才行。

“不行,爱塔!那个镰刀是……!”

来不及提醒,威尔逊直接单手把爱塔甩了出去。

大概是情况紧急,威尔逊根本没有斟酌力道。结果爱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在他抬起头的瞬间,正好看到威尔逊被必杀的攻击淹没。

但是,在此之前。威尔逊把空出来的左手也放在了剑柄上……

强烈的闪光和爆响冲击了过来。即使是离了十米远的爱塔都差点被余波掀飞。那处于爆炸中心的威尔逊……

“呼。”格瓦拉倒提着长枪微微呼出一口气。

“怎么样,死了没有啊?Leader(首领)。”萨博谭思朝烟尘里喊去。

“老大要是那么容易死就不是老大了。他可没那么可爱,马上就要来了。”

仿佛是回应格瓦拉的话,烟尘中飙射出一道半月形的猛烈【剑气】。

早就预料到了,格瓦拉轻松地接下了。

但是接下了,却挡不住……

在被推着退了好几步之后,他利用长枪的韧性将剑气弹到侧面的树林里。结果,那道剑气在吹倒数棵树后消失在远方。

“嘁!威力还是老样子,差点就断了。”格瓦拉的木枪上有一指宽度的伤痕,倘若刚才他动作再慢一步肯定被连人带枪一起斩断。“虽说我这个是仿品,但也是【世界树】的枝干制成的,巨龙都折不断。”

格瓦拉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一边轻柔的抚摸伤痕,木枪的光芒渐渐转变成绿色,就像有生命似的开始愈合。

烟尘散去,立于其中的威尔逊全身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那光芒十分有质感,似乎还会流动,就想铠甲一样保护着主人。

“斗气武装……吗?”萨博谭思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不在场的某人讲解,“即使在众多的斗气运用方法中也属最高级的一种。既能作为铠甲防御攻击,又能增加攻击的破坏力。Leader个人的话,再增加一个【特殊移动】的效果。厉害,真是攻守兼备的神技。不愧是……No.2的黄金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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