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云回到镇上时,镇上的气氛明显有些诡异,此时天色尚早,却家家大门紧闭,街上冷冷清清见不到几个行人。偶尔有人经过,也都是是拿刀持剑的各帮派江湖人士,街上随处可见凌乱的打斗痕迹,更有不少房墙倒塌,可见当时打斗之激烈。地上一滩滩暗红色的血迹随处可见,远处更是有零星的打斗声传来。
寂云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些帮派中人见到每一个陌生人都要盘查一番,寂云匆匆走过,也遭到数次盘查,好在他年纪还小,不会武功,加上相貌丑陋,这才没人为难与他。
寂云走到青州帮分堂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分堂门口有十来人把守着,明显不是原先青州帮的帮众。
青州帮出事了!
这是寂云的第一反应。
这些守卫见一个相貌丑陋的少年走近,大声喊道:“小子,没事滚远点,再过来老子可把你当青州帮的余孽给宰了!”
寂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预感没错青州帮确实出事了。
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见寂云脚步虚浮,不像身有武功之人,对身边的守卫说道:“不就是个小毛孩么,看你们说的,可别把他吓的尿裤子哦!”
众人听毕哈哈大笑起来,浓眉大汗转身对寂云喝道:“小子,你过来!”
“我?”寂云一惊,该不会是他们认出自己的身份了吧?
寂云眼见逃不掉,只得壮起胆子上前,强笑道:“这位大哥,不知叫俺来有啥事?眼看不能脱身,只能装一会乡下小子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浓眉大汉一把拎住寂云衣领,喝道:“你小子,鬼鬼祟祟的来干什么?”
寂云苦着个脸,说道:“各位大哥有所不知,俺是东村的农户,俺爹叫俺来收钱的。”
“收什么钱?”
“是这样的,俺爹是专门给这户人家送柴火的,按规矩都是月初来结账的。”
浓眉大汉古怪望了寂云一眼,骂骂咧咧道:“你这小鬼,要收帐除非到阴曹地府去收,这青州帮分堂已经被咱们给挑了,从今往后,就再也没‘青州帮’这一名号了,不想死的给我滚运点。”
“是,是。”寂云心直往下沉,想不到短短半天功夫,青州帮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只不知道父亲和两个哥哥现今如何了?
寂云匆匆忙忙先离分堂远点再说,若是被人知道他是青州帮帮主的三儿子,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会有他什么好果子吃。只是寂云从小到大过着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生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真把他弄的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去往何处。
就在寂云彷徨无措之时,突然一人拉着他的衣角,寂云吃了一惊,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来是老熟人孔祥。这孔祥自从手头有些银子后,不是去‘百花苑’找小秋姑娘,就是去‘吉祥赌坊’赌钱,这日刚好把剩下的银子都输光这才出来,没想到一出赌坊门口就见到寂云失魂落魄的站在街角,这才拉住寂云。
孔祥拉住寂云道:“兄弟,各帮派的人都在追杀‘青州帮’,你这样大大咧咧的,就不怕碰上他们?”寂云曾经跟孔祥提过自己是青州帮的人,但没细说自己的具体身份,因此孔祥也只当他是一般打杂的帮众。
寂云见是孔祥,松了一口气,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拉住一根救命稻草,忙问道:“孔大哥,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寂云跟孔祥虽说没接触多久,但直觉告诉他虽然孔祥品行不怎么样,但这人还是颇讲义气的,此时见到他,自然想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孔祥道:“刚在赌坊里,听到几个‘长沙帮’、集乐门’帮众说起这事,据他们说,‘长沙帮’、集乐门’五虎堂’、‘群英会’四个帮派联合起来对付‘青州帮’,‘把青州帮’总堂及各处分堂都被他们给灭了。听说只有寂帮主及少量帮众逃走,其他人都被杀了,不过据说寂帮主逃走时已经受了重伤,四帮派的人紧追不舍,至于有没被追上还不得而知。”
寂云听到这消息不啻一声惊雷,把他给打懵了,曾经风光一时的‘青州帮’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最让他悲伤的是如今亲人都不知是生是死。
接下来,孔祥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觉的整个人混混噩噩,被孔祥拉走。直到良久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发现已经到了孔家老宅。
“老弟,你没事吧?”孔祥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寂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
“不如这样吧,老弟先在这里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再作打算如何?”
寂寞原本打算回青州总堂,此时听说总堂不存在了,心里悲苦异常,尤其想到妹妹寂椒和父亲寂孝生死不明,更是心如刀割,只是现在他手无缚鸡之力,贸贸然寻上门去,也徒然多送一条性命而已。
寂云深吸一口气,瞬间将情况分析一遍,深知即使他找到寂孝他们也是徒然,反倒给他们增加负担,倒不如先留一条性命在,将来才有机会复仇血恨。
寂云目前有无名口诀在身,而且已经炼出第一丝灵力,假以时日,以他一个修仙者的身份,对付一帮凡人自然绰绰有余。
他原本也是有决断之人,只是担心亲人安危,这才一时茫然而已。如今反应过来,知道目前留在这里修炼修仙功法乃是最好的选择,因此也不客气,道声谢,留了下里。
及至深夜,两人肚子不觉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才记起均是一天粒米未进,寂云是因为变故无心思吃东西,孔祥是输光了钱,没钱吃东西。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孔祥眨眨眼,直接往外面走,过不了多久,孔祥手提着一只老母鸡,晃晃悠悠的进来,剥洗干净,架起柴火烧烤,不一会,一只喷香的烤鸡出炉。
寂云不由的有些惊奇,这孔祥短短时间弄好一只烤鸡,手法老练无比,一看样子就是此道高手。
看着寂云惊愕的表情,孔祥解释道:“老哥我常常身无分文,只好跟村名‘借’只鸡来果腹,随叫他们平时都瞧不起俺呢。”寂云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之辈,对于这种小节也未在意,毕竟总不能让两人活活饿死,大不了日后有钱了给他们些好处就是了。自从之后,村里又多了一个偷鸡摸狗之辈,只是寂云脸皮薄,往往都是孔祥下手,寂云把风,整个村子闹的个鸡犬不宁。村里都是附近矿脉挖矿的淳朴工人,虽知道十有八九是这两个问题少年做的好事,但往往发现时,证据已经被他两消灭了,也徒呼奈何!
两人处境相似,倒也是惺惺相惜,到后来干脆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大哥’‘二弟’相称。
这期间寂云不敢再将那本无名口诀留在身边,将口诀烂熟于胸后,找个机会烧毁掉。他虽然修炼努力,但进展却很缓慢。
这一日寂云正在修炼无名口诀上的功法,灵机一动将那块灵石握在手中修炼,没想到一丝犹如实质的灵气通过手中经脉传进体内,竟然比寂云平时修炼感应到的灵气粗壮了不少。直到一个月后,灵石化为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这时寂云内视一下,只见丹田之内的灵力,已不是当初细弱发丝的状况,已成团状,虽然还不够凝练,但也令他感到欣喜。过后,却又感到无奈,这灵石他也就仅此一块,若能有大量灵石可供修炼,可让他的修炼速度提升不少。
就在为难之时,孔祥带来消息说新发现的矿脉正在招收矿工采矿。
“去当矿工。”寂云心里马上冒出这个念头,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获得灵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