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间被整齐的敬礼声充斥着...白羽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除他之外,周围大约还有十几个人,其中军衔最高的是大校...
下意识地,白羽想要松开此刻仍和艾琳握在一起的手,可手中的柔荑却更加用力地抓紧了他。
“呵呵,安啦安啦,大家不用这么紧张...那个...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又是一路狂奔,直到钻进一扇小门之后,艾琳才放开了白羽。
“下次...”
“我保证!我再也不会给他们敬礼的机会了!”还没等艾琳说完,白羽便急匆匆地下了保证书。
艾琳倒还好,毕竟她在军部已经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种集体敬礼事件多多少少也有经历过,有了些适应,但白羽却不然。
即便只是因为他站在艾琳的身侧、被无辜地波及,但那种或热切、或羡慕、或崇拜、或尊敬的目光,甚至让他有一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
“哈...瞧你那点儿出息。”艾琳嘻笑着说道。
“刚才的感觉太糟糕了。”
“你会慢慢适应的,对了,这个给你。”
白羽抬起头,接住了凌空飞来的一串东西。
“钥匙?”
“以后你用那边那个家伙吧,自从我买了新车,它已经搁置很久了。”
顺着艾琳所指的方向看去,被黑色帆布覆盖的流线型物体映入了白羽眼中,再低头看看手中的钥匙,这应该是一辆宝马无疑。
缓步走到车边,白羽掀开了已经覆有一层灰尘的帆布。
“760-Li?你可真奢侈...”
“喂喂,我好心送你东西,你就这么感谢我啊?”
轻轻抚摸着香槟色的车身,白羽笑了笑:“谢谢你,R本妞儿。”
“走吧走吧,等你回来你想开着它去哪都可以...”艾琳说着,打开自己跑车的车门、把白羽塞了进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去基地。”直到车门完全关闭,艾琳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地。
“我们不就在基地里吗?”
“另一个。”
“另一个?”
“嗯,你一个星期前去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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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法拉利-F-430、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冲出基地的大门、向着更远的郊区呼啸而去,车内的白羽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着什么。
“凌风同学?”
白羽在惊愕之中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我很惊讶,因为好奇而救回的你,竟然是龙帝的转生体。”
“日...耀...?”
“你所认识的日耀,其实只是我的一套装甲。”
此时眼前的艾琳近乎变成了另一个人,除了外表依然美丽,说话的语气、声调、表情、神态,已经完全找不到那个少女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你的前身已经在我那里放了一个多星期,我想你需要和它告别一下。”
“以前的...身体?”
“是,不要问我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因为我不知道,当时并不是只有你自己失去了意识。”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片刻之后,艾琳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在你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用神迹来形容并不夸张,创造一个人、并转移生者的人格和记忆、并不是现存的科技可以做到的。”
“会不会跟我是龙帝的转生体有关?”
“不,就算是颠峰时期的龙帝亲临、也做不到这一点,在我看来、他的极限、也仅限于可以让你继承他的一部分记忆。”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曾经听到过一个很轻柔、很空灵的声音...”
“那!是!我!说!的!”艾琳每说一个字,车内的空间似乎就会被剧烈地挤压一下,白羽感觉自己的耳边有数万个铜锣在敲,震得他头晕眼花。
“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我同时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但很可惜,没人知道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连一向唯物主义至上的小米都说,有某个超自然的存在、转移了你的灵魂。”
“异能者...本身不就是超自然的存在吗?”
“不,异能者只是人类中精神力特别强大的个体罢了,每个人都有精神力,只是普通人的精神力不足以去控制自然界中的分子和元素,水如何变成冰?看似很神奇,但其实只要改变水分子的排列方式、就可以做到。”
艾琳拿起车载电话的话筒、在键盘上飞快地按下了一组数字,当话筒被放回原位、不远处的基地大门已经缓缓地开始升起。
“真不敢相信,这辆跑车竟然可以开到荒野里。”
“车的前端有扫描仪,电脑会根据地形、自动调节悬挂系统的高度。”
有些惋惜地看了看窗外,白羽在心底轻声叹息,仅仅隔着车窗享受了片刻阳光,便又要回到只有人工照明的地下了...
“Master!”车门刚刚打开,小晴就扑到了艾琳的怀里。
“嗯...乖...”拍拍小晴的脑袋,艾琳推开了她:“我带他去隔离室。”
“喔...”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小晴走在前面带起了路。
路途并不长、而一路上也没有人再开口,待到三人进入一处略显阴冷的房间、小晴打开灯。
“我想你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恐怕是的。”
“咔嗒”门轻轻地关上了,四下打量一下、白羽将视线集中在了靠近门口、被黑布罩住的长方体上。
这是一种酷似水晶棺的装置,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两个,不过是空着的、也没有被罩住。
深深地呼了口气,白羽倚着身后的墙壁,坐了下来。
回想起与老纪分开后发生的种种,仿佛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梦,自己一个平凡的大学生,竟这样不知不觉地...
「我是龙帝的转生体?」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白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安与惶恐,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他之所以能保持常态,是因为他一直不敢去接受这个现实。
「我只是个普通人啊...为什么会...」
从地上站起身,白羽有些艰难地走向了那被黑布罩住的装置。
「这才是真正的我啊...」
“砰!”白羽的双手狠狠地砸了下去,颤抖的双臂显露出了他此刻波澜的心境。
“这才是真正的我啊!!!!”
“呼啦”一声,黑布被白羽甩了出去,而刺眼的金光、斥满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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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朦胧中醒来、白羽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你来了...”
循着声音看去、却只有模糊的人影,白羽坐起身、晃了晃脑袋、再次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竹屋,连同屋内的桌椅、台柜、甚至自己身下的床,都是由竹子拼接而成的。
“很高兴可以见到你。”
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俊美的脸庞甚至更生白羽一筹,淡淡的微笑、柔和的眼神,一时间白羽甚至有些无法确定、面前的人是何种性别。
“我是艾伦哈德,不过我更喜欢我的Z国名字——方天。”
“你好...我这是在哪里?”
“在我所创造的空间中,但很可惜,我的能力不足以将任何实体带进这里,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境、泡影。”
“我真的是你的...转生体?”
“不...确切地说,你是我的继承者。”
“我不太明白...”
“我会慢慢地讲给你听,这便是我为何会创造这个空间的原因。”
悠悠地喝了口茶,艾伦哈德、或者说方天,放下了手中同样由竹筒制成的茶杯。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不、不知道。”白羽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困扰了我们几千年的问题,不仅仅是你,我、我转生之前的他、甚至更为久远的他们,都在探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并不难理解,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在传承着同一个灵魂,但我们每一次转生、都离奇地遇到了同一个问题——身世。”
“当我们的第若干个传承者、发现并探索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将他的发现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留给了他的继承者,哦...不,他其实没有任何发现、只是把这个问题留了下来。”
“对于身世的渴求和执着,在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中、逐渐积累了下来,直到今天,你继承了我们共同的、高贵的灵魂。”
“在我还拥有我们的灵魂时,我做过规模无比庞大的调查,也不是没有发现,但恐怕问题的答案,不得不交由你继续探索下去。”
“你几乎无法控制你对至亲之人的情感,对吗?”
“我想是的。”白羽轻轻叹了口气。
“这很正常,身世、无非就是亲人是谁、家在何处,对于始终探索着这个问题的我们,拥有所谓的亲人和家庭,无异于一场灾难。我们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是我们的灵魂在传承中、所衍生出的一大弱点,也是我为什么始终没有成家的原因。”
“至于你要如何选择,我不会去干涉,但在将某个人列入‘至亲之人’之前,请你万分慎重!”
再次喝了口茶,方天站起身来:“去外面走走吧,我带你看看我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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