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定觉得能和他做对手的人还没有出生，何家不行，别人也不行，可事实上是何家在别人的帮助下把自己打败了，他可以承受任何经济上的损失，但是这个面子实在丢的很大，黄公公那里是得罪下了，还不知道要在东家那里说些什么，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找个人还要出这么多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已经够麻烦的了，可就连朝里的事情也搀和进来。
他正在床上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家里的管家就来，他才知道，何家的人来了。不是何如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伙计，他也不生气，是没有想到为什么生气，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让管家把人带来了。
可是见到人他就生气了，“霍”的从床上翻身站了起来，可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平静的眼睛直视着眼前不远的伙计，可是他的内心却是掀起了浪花，想要做点什么可是他还是放弃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要遵守游戏规则。最主要的是他在这个游戏中失败了，他是个失败者。
可正是失败者才什么顾及也没有，周明定的脸上渐渐的浮现一抹讽刺，他觉得何如这个决定太轻浮了，让一个没有任何分量的人来，难道是挑战自己的忍耐，现在他完全可以杀了伙计给何如一极大的羞辱，那么就算是他胜利了也失败了，高手之间的对决，有残缺的完美同样意味着失败，可惜他没有想到这一点，漠视下人生命者，别人同样也不会在意。
是的，伙计就像是栈板上的肉，生死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他无法选择也无法改变什么，所以他来了，要钱要周家在酒楼吃喝剩下的没给的数目，听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笑了，可依旧什么也没说就来了，他们的命从来没有人考虑珍惜，而生命的价值只有在有事情的时候才会体现。
何如给了他生命的意义，给了他希望，却没有给他享受生命的机会，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在他手里，可是依旧渺茫，而现在这个机会又转交给了别人，而希望只会更加渺茫。
“杀”周明定想到了一个谁也不会改变的结果，那就是让一个生命彻底消失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由得心里泛起狂暴的冰冷，他就觉得眼前这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还能做什么事情，怨恨报复，只有地狱里的怨鬼才会这样，可凡是这样的人在生前的时候一定做过什么事情才死的莫名其妙，这种人是没有权利在死后还想着报复。
可唯一会报复的是何家，可是何家会吗？想要巩固自己胜利的局面就要不停的制造新的局面出来，才会把胜利最大化，可是新的局面在那里，他会不会接二连三的在出手，要是出手的话那样就等于拱手把得来的好处让了出来，不，不是。要是会的话那今天来的就不是伙计这么简单，
旁边的管家也做好了准备，只要老爷给了眼色就会动手，他的两只手已经放在一起，袖子里是一条张着嘴巴的毒蛇，甚至他还故意让蛇把头露出来，猩红的信子出去在回来，快的让人喳舌仿佛一张嘴巴就能把人吃下。
四大家族的管家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周家的管家也有自己的本领耍蛇，小时候就喜欢常常跑到山上不只是耍蛇，吃蛇还卖，就是在山里捉来蛇，活生生的卖给蛇贩子，蛇的种类不同价格不同，主要是看毒性，越毒的蛇捉起来越危险，价格就会越高，敢卖蛇的人通常比捉蛇的人更厉害，可在厉害的人被蛇咬了也活不了；他的武器就是手里的蛇，是他最喜欢的种类，是同种里面最厉害的，只有三秒的时候就能把一只体积比它大十几倍的大象放倒，不吃肉就喝血丝丝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害怕；捉的时候不能胆小，一旦让它看出来，它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就是关系和它在好的主人也管不了，这时候它是最兴奋的，管着它反而要受了伤。
管家也管不了，就任由蛇顺着它的手指来回舞动，它是寻着气味的，发现就在自己的眼前，灰色的身子渐渐变了颜色，是红色，毒性消失的时候才出现的颜色。
“休”轻微的声响中蛇爬到了伙计的后背，接着是后颈，喉结，最后在肩膀的另一端停下，头却从伙计的左耳垂下蹿出，尾巴从另一边甩出来，环住伙计的脖子，而蛇头却顽皮的在伙计的脸上四下游走，那样子好象是在自己的家里，没有丝毫的顾及，昏暗的光线中，就见一个赤红的蛇头在肆意侵略着领地，而也在这一刻那挂在伙计脖子上那宛若红宝石做的项链的身子动了动屋子里就响起了令人心悸的响声。
蛇开始了最后的晚餐，狭小而锐利的嘴巴死死的咬在伙计的喉管上，贪婪的吮吸着从里面流出的血液，并发着欢快的撕叫声，想是在向自己的同伴又或是自己的敌人的宣泄和叫嚣，没有丝毫的悯怜。
周明定也吓到了，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哪怕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也不觉得疼，或许在上一秒对伙计还有轻蔑，可现在也不只是佩服，也羡慕何如手下竟有这样的人，转既就成了害怕，没有人不害怕这样的人，害怕的不是他被蛇咬，而是在这个过程里他一句话也没说，伙计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可是表情还和来的时候一样轻松自在。就好象这蛇不存在一样。可它明明在，只不过在的不是时候，不是地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什么，可要是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不一样，光想想就让人心惊肉跳。
耍蛇他也见过，管家耍的时候他就见过也害怕，可没有这么强烈，也见过蛇攻击过管家，可管家也反抗了，伙计没有反抗，看的出蛇喜欢它，本来那蛇是带着攻击性的，可是在这个过程里就变了，变的温顺变的更加乖巧，比在管家手里的时候还乖巧，就像孩子，管家也看到了这个变化，可是刚想要做点什么，伙计就说话了。
“小家伙你想吸死我啊，找你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却在这里看见你，刚才还以为是你的那个师兄弟，或是朋友孩子，没想到你亲自出马，这下好了我们在也不用分开了”而且说的时候还高高的把头抬起，像是在给脖子上的蛇传播某种信号。就见伙计的喉结动了起来，同时还有种说不出的声音从伙计闭着的嘴里传了出来。管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蛇从伙计白皙的脖子上离开一点点缩回来，即使他不想承认也要承认，这蛇已经不属于他了，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伙计是怎么做到的。
“你刚才在做什么好象在说话，天啊他好象能听懂你的声音”周明定也奇怪了，看见管家那摸样知道是被吓的说不出话，就替他说了出来，其实也是他想说的。
这时候蛇头彻底缩回去，不过却从伙计的肩膀游弋着在他的胸口停了下来，静静的不在发出那种丝丝的声音，更像是在睡觉，竟真的闭上眼睛，极其享受着被伙计体温和心脏的律动包围的感觉，那是最好的摇篮曲根本无可替代，可管家知道那是对一个极其危险的非族类的高度信任，就知道一人一蛇以前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也最为让人值得怀念和记忆，至少自己做不到伙计那样，可以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让出来，同样也不会信任，哪怕是自己的亲人朋友，更何况是一条不会说话还有可能会时刻带来危机的东西。
现在他相信了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事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是尽管如此他也做不到。
“正确的说是在说蛇能说的话，腹语你知道把，就是用内脏说话，人的声带振幅小，可是蛇的声带振幅大超出了人的听力，就像同族之间可以明白，别人就很难明白就是这个意思，可是要是当一次振幅达到很高的时候，人是不敢轻易接触那种频率的，动物的振幅频率都很高，有的尖锐有的巨大，，，，而我这不属于任何一种，基本上所有的动物都能通用，我也可以从动物身上发出的声音辨别它想要的东西，，，，总之说这是我自己发明的，有一段时候我学蛇的发音，就选的这种，，，，，他是我的朋友学的时候就在一起，后来我回到家里就在也没有见过没想到这小家伙竟在这里，没想到却成了管家的最爱，”伙计一改木讷变的侃侃而谈，主要说的内容是两人平时没听到，前面的是苏谨给他讲的，总共就见过两次，可是收获最大的是伙计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自己觉得很厉害的东西在苏谨那什么也不算，大量的理论说不几句就云山舞罩，管家更有这种感觉，那怕是最后伙计在提到他的时候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东西太叼，我也玩了这么长时间的蛇了，也没有把握，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就送你把”他反映过来了，伙计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那怕是伙计什么也不说，他也没什么脾气，难道敢出手抢吗？人家说认识那就一定是这样，在这种场合谁敢轻易开玩笑，哪怕是真的玩笑他也不敢，没杀了人却把自己的朋友丢掉了，真是有种陪了夫人有折兵的感觉，可也比硬来好，不仅抢不来还要被咬一口，那就不美丽了。
“那伙计就收下吧”周明定这时候说道，他以为管家的这个情可以改变伙计原来的这个想法，随口了出来，其实不是那样，伙计不会上当，东西该拿，这本来就是他的，事情照做，这本来是两个事情，只不过在做的时候赶上了，那就一起了。管家也有些失落，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一下子宣判了死刑，多少有点舍不得。半年前发现的，天天玩月月玩，知道伙计来没装的好心就带在身上，准备关键的时候用，可是却发生了反作用力，就觉得那蛇咬的是自己。其实他是接受不了亲情上的背叛，以前有过现在也发生了，一时间想起了这些心里有些不快。
“过些时候回家，在回来的时候我给管家带一条没有记忆的，管家上点心失去的会一点点找回来的。”伙计见管家不高兴忙安慰出来，以为和蛇有了感情舍不得，其实管家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耍蛇的人把蛇当作是自己的朋友，可是在他身上就好象是爱人一样，已经有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正真拥有是装在心里的，平常是不说的可真要说出来，那创伤就在也无法弥补。
看着伙计一幅教训的样子，管家在也不说什么，只是呵呵一笑，可是这时候伙计却从怀一摸出一个册子，说道：“周老爷能否把帐结一下，如果不方便先签个字，等什么时候有了在还”
他不是还不上只是没想到伙计却在这时候说起这句话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好，可还是拿了过来，一页一页翻着，可看着看着就没耐心了，半天才抬头说道：“你们掌柜的呢他怎么不来，况且这么多我也看不过来啊，你先回把等我什么时候看完就在回你”
说的时候就带了谈判的口气，伙计不可能回去，也不能回去，伙计只知道自己是来要银子，要不来也行，最起码是周家的一个承诺，只要周家承认这银子要来要不来就不是他的事情，可是也是最关键的。
伙计真的就清晰起来，他忽然发现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就从怀里有拿出一张崭新的纸来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您叫一个懂的看，让他看了后在和你说，老爷难道您俯上连这样的人也没有吗？不过呢我想老爷家的下人也是人，这时候都睡觉了那去找，就亲自娟誊了一份，其实那个册子是给别人看的，这个才是真的？”
周明定无意间看到了册子的最后一页就吓了一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的看了下“怎么会这么多，60万两你们抢钱是怎么的？”可是当他在看那纸上写的就真的吓到了，手指伸在空中很长时间才说道：“我们就吃了七天，就是一刻不停的吃也吃不了这么多啊，120万两，这不是抢劫，是敲诈是勒索，这，怎么能有这么多，你门掌柜的叫他自己来，叫一个伙计来是看不起我怎么的，觉得我不配做对手还反了他了，竟然看不起一个朝廷二品大员，他敲诈到我的头上还反了他了，还有这油条是怎么回事，不是卖斤吗，一根就要十两银子”
他真的给气到了，还没说几句就骂了起来，可是口气一转就成了询问，因为他发现不管是册子还是纸上，突然有个东西吸引了他，就是他说的以前也传的人间要蒸发的油条，总共有两钟其中一个就是这油条但是最贵的。而这些债务的最高价值就是那么多，可是却上册子上总价值的两倍在一想伙计先前的话，就知道酒楼要怎么做。
“你们要做什么？这是要挟，是要杀头的？，，，伙计能不能少点，在少点，我们虽然是世家可这开销也大着呢？”总算是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家族在有钱可也禁不起一次一次的失败，正是想到了来自家族的压力。他说着说着语气里就有了求饶的味道。
伙计笑了笑又拿出一张纸来，周明定的心脏就承受不住了，接过来一看果然更高，数目直接变成了两百四十万两，不只比原来多了一倍，不过这就要看他的选择了是要钱呢，还是要家族颜面；同时纸上还按照欠条的形式条条款款写的那叫一个清楚，甚至连时间地点也写的清楚了，最后是双方签字，只见欠条的最下面原本有两个空白的地方，不过现在只有一个，另一个写的是何如的名字。
看着这个数字，周明定眼睛一黑差一点过去，正要开口伙计就又说道“老爷这是我们做出最大让步，前面两个其实我们想都没想，只是想看看老爷怎么看待家族，可是我们知道老爷一向是以家族名誉为第一位的，自然我们要是真那么做的话，那老爷这样反而不好做了，钱多少都只是小事情，没有了我们可以在赚，可是家族的名誉要是受到损失那真的就花在多的钱也买不回来，现在是240万，那到时候可真的就是2400万，老爷这学费咱交的值，掌柜的也真是心软要是我就不这样做，老爷家穷不知道拿不出这么多吗？”伙计说着说着也给了口气，到像是在给周明定做管家，真正的管家也笑了没说话，刚人家许诺要给东西，现在说话似乎不好。
“让步这是让步吗？怎么不减却反而加了，掌柜的真心软啊，这一下要这么多真是要我的命啊我那能拿出这么多”他说的是实话他真拿不出这么多来。
“240万也没有，，，我就知道老爷家穷，可是掌柜的不相信非要我来，早听我的多好，直接去和他们家族管事的说，可掌柜的就是不听却要说去京城，我说咱京城里有人周老爷也有人啊，可是掌柜的又说光老爷家里有人，何家就没有吗？放心把不就是一个二品嘛，当今太师还和咱有关系呢，那比一品大，他要是比人咱就比，钱上他输了，就在让人上也让他输的心服口服。”边说着话边学着何如的声音几句就把他考虑到但不会用大的东西说出来了，他想过周明定可能会用官压他，果然真提到，这下好有了借口也跟着说了出来。
“真没有啊，要是有的话真给你了”他在也不怀疑伙计说的话了，能和蛇交流的人自然不会简单，哪怕前面的话都是假，可这句说出来所有的也成了真的，可不知道这句本来就不是真的，伙计就是随便一说吓唬他的，他也不知道那些话里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没想到所起到的效果连自己也吓到了，这一连串说下来假的里面有真的，真的里面也包含着假的，真真假假听着就让人眼花，都这时候了谁还去考虑那句是真的，那句又是假的，总觉句句是真，可句句又假，可那假的在看的时候，听的时候，这时候在一想都成了真的。
这时的周明定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脚下是滚滚的江水，似乎被人一推就会被那江水淹没，可是下一刻他就真的仿佛置身在滔滔的江水之中，可推他下水的人却不是伙计。
“老爷那边来人了似乎有要紧的事情说什么也要见你”一个人在门外面突然喊了出来。
“老爷说是运来了银子，不多不少正好240万两”伙计抢先一步，把门打开，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周明定最赏识的狗儿。
后面是呼啦拉跟的人群这时候人群里走出一各年轻的伙计，还没进来也跟着说了起来：“老爷240万两不多不少”
狗那句没明白，可这人这句真的明白了，这戏剧性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可还是发生了，周明定直到写上自己的名字依旧没有明白到底是那出了错，只是在伙计要离开的时候却说道：“回去告诉何如，就说我这学费交的真值，，真值，，，”他连说两个真值，只是在说最后一个的时候人群的吵闹就淹没了他的视线，耳边竟似真的有滔滔的江水呼啸而来，而江水的尽头一轮巨大的太阳正缓缓下坠。就像一句诗里写的那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而半天他也才从这种打击中说出话来，只见他张了张嘴巴，那话就从他嘴巴里似有似无的说了出来：“难道真的是到了尽头，那夕阳还真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