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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生病

“吃饭了。”美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两人起身走向饭厅。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菜肴。

伊佑虽然饿了一天多,但也没有忘掉礼节,等到美琴坐下来开始吃饭才动了筷子即使极力控制自己的动作,但毕竟饿了太久,所以总有些狼吞虎咽。

吃过中午饭,又坐在走廊上发呆,伊佑忽然想到了家里的东西。便起身对美琴说道:“美琴阿姨,我可以回家一趟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你知道路吗?”

“呃……”这个好像是个问题,自己的确不知道从这边回家的路。

“我带你去吧。”此时,一直坐在一旁的鼬开口道。

“你知道路?”伊佑不记得鼬什么时候到过自己的家。

“以前去过。”

“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你在睡觉。”再说那时候你应该还没记事……

“哦……那么麻烦了。”

“说过不用道谢的。”鼬起身,向门口走去。“妈妈,我出去了。”

“早去早回。”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雨,细细密密地落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正当鼬想着是不是该到了时,却听见伊佑的声音:“到了。”

鼬转过身,朝伊佑望着的方向望去,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和自己记忆中的完全无法重合。

曾经那个安详的地方,已然成了一片废墟。被毁得只剩下几根木头还歪斜的立着,倔强地不肯倒下。而前院那棵树也似被斧头生生劈断开来般,将近树一半粗的枝条无力地倒下来地把围墙损毁,只有一小部分还连着树身,断掉的地方就像一道无比刺目的伤口。

伊佑缓步走向她的“家”,蹲下身来想要把那些废墟挪开,无奈无论她如何用力,那些废墟还是一动不动。

“搬不动的。”鼬看着伊佑,轻轻皱起了眉。

是啊,搬不动的。“我们回去吧。”伊佑站起来看了看天空,雨又大了些,打在她的脸上,模糊她的眼睛。

“你哭了?”鼬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是雨水。”伊佑抬手擦掉脸上的水滴,“走吧。”

晚饭的时候,伊佑见到了宇智波富岳。宇智波一族出色的族长。说实在的,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男人。

他看到伊佑的时候有几分惊讶,随即也只是对伊佑说了些客套话。但是美琴似乎很想要知道他的想法。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但似乎没有得到什么信息,便没再有什么动作。

气氛很沉闷的一顿饭。

吃过之后坐了一段时间,伊佑就道了晚安准备去睡觉了。

躺在榻榻米上,一开始怎么也睡不着,听着门外的响动,似乎也都要睡了。又过了一会,眼皮便沉重了起来……

热……好热……似乎就要融化了。好难受。是火在烧吗?头好昏,嗓子怎么了?好想要吐……眼睛……睁开眼睛啊……动不了了……又要死了吗?怎么可以这样死掉?

而此时,鼬起身,想要去喝水。

路过父母房间时,无意听到里面的对话,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们似乎正在讨论伊佑的事情。

父亲保持着一贯的严肃:“你这次真是冲动了,都没跟我商量就擅自决定。”

“她还只是个孩子……富丘,当时她一个人在那里。我能怎么办?”母亲说道。

父亲沉默了。可能是发现了鼬的存在。

“不会有事的,她只是个孩子而已。”仍是母亲的声音。“睡了吧。”

鼬转身回到房间。又过了半个小时,估计着父母已经睡着,口渴难耐的他轻轻地向厨房走去找水喝。

喝水的时候听到伊佑的房间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并不大,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要去看看吗?心里这么想着。脚不由自主地向那边迈去。

推看门,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在柜子上。她低着头,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面容。

“你……有事吗?”鼬试探性地问道,半夜闯进别人的房间,实在是没有什么借口说。

“水……”只是模糊不清地说了这一个字,她便倒在了地上。

鼬向她所在的地方跑去,把她翻转了过来,挪到榻榻米上。脸好红啊,一直被刘海遮住的眉头还皱着。是发烧了吗?这个时候了,也不该吵醒父母吧。

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怎么办?水……对了,她想喝水。鼬起身去厨房找了个碗,倒了些热水。想了想,又找来了药,兑进水里,拿着勺子搅了搅。小心翼翼地端进了伊佑的房间,喂她喝下。由于她的意识不是很清楚,所以只能一点一点地送进她的嘴里。如此小心,生怕她呛到。

喝完药以后,鼬把碗放到了一边,又接了冷水来给她敷额头。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她的烧却还没退下去。

好累……眼睛快要睁不开了……鼬也已经昏昏欲睡。

当鼬再次醒来时,晨光熹微。全身酸痛,伸出手摸了摸伊佑的额头,发现比起昨晚已经降了很多。

此时,美琴刚推开鼬的房门,想要叫鼬起床,却发现鼬不在床上。在哪呢?为了不打扰其他人休息,美琴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慢慢找着。发现伊佑的房间没有关门,心说奇怪,想要走过去关上门,却看到鼬在里面。

似乎也才刚刚醒来,手正放在伊佑的额头上。他怎么会在这里?打量周围,看到了那盆水和伊佑头边的毛巾还有碗,汤勺。美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鼬。”

似乎是被如此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鼬猛地回过头,看见来人是美琴,便松了口气。

“妈妈。”

“嗯。伊佑怎么样了?”美琴坐到了鼬的身边。

“已经好很多了。”

“淋了那么久的雨,也难怪会感冒了……”美琴似乎在自言自语,又摸了摸伊佑的额头。还有点发烧啊……

“嗯?”鼬不解。

“我遇到她的时候,下着那么大的雨,她还睡着,全身都湿透了。”

原来伊佑你,是这样啊……

“真是可怜……对了,鼬,昨晚你就在这里睡的?”

“是。”“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伊佑病了呢?”

“不想打扰你们休息。”

“下次不可以了,知道了吗?”

“嗯。”果然还是被训了。

“不仅是你照顾她会很累。有可能还会让伊佑的病情加重也说不定。所以要和我们说。”

“下次不会了。”

好吵……怎么回事……应该还很早吧?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榻榻米边坐着两个人。

美琴发现伊佑在动,转过身,看到伊佑已经醒了。便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有。”伊佑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难听,嗓子也又痛又干。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了周围。

鼬和美琴坐在旁边,美琴笑着望向自己,而鼬似乎还有点没睡醒,眼睛边似乎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地上有盆水,自己的枕头边还有一块毛巾。

原来自己是发烧了啊。

昨天好像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然后自己就昏过去了……

是谁呢?“鼬,你再继续照顾她一下,我要去准备早饭了。”美琴走出房门。

“嗯。”再?继续?伊佑又联想到鼬的黑眼圈和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是他照顾了自己整晚吗?伊佑自己不知怎么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鼻子也酸酸的。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过不让自己说谢谢的。

以前……以前也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虽然和这次的情况不一样。眼睛有点热热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被子上。

鼬望向伊佑,却发现她哭了。不知道做什么好。犹豫了一会,便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不要哭了。”伊佑惊讶地抬头,对上那对黑瞳,相对无言。

阳光洒进屋子,鼬的面容也显得分外温暖,眼神里再没有平日里那厚厚的寒冰。这时的鼬,便刻在了伊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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