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阳城城门上的六门新式火炮,发出了一串怒吼,炮弹的热气,蒸腾着风雪的寒气,震撼着这古老的城墙,那城砖间灰土被强劲的后坐力震得灰尘乱飞。
孙斌赶紧传令“火炮自由射击、最远标尺、霰弹一发”。
心想这六门的齐射威力甚大,别形成后坐力了的共振,把这单薄的城墙给拆了,那样麻烦可大了。
每门火炮开始按照自己频率发射了,那脆薄的铁壳包裹着,数千粒炼钢的废矿渣,在飞跃了水平距离六华里的后,终于没有逃脱地球魔掌硬生生被拽回到地面,那霰弹倔强的像个孩子似的,狠狠砸向地面,那脆薄的铁壳无法承受住,瞬间这么大的力量。脆薄的铁壳马上解体飞溅出满腔愤怒的废矿渣,成30角弹幕,迅速的切割着流匪的躯体。
霰弹在这群流匪群中爆炸了,举着王嘉胤旗号流匪的旗手,只听见耳边一阵“噗、噗”声,再看那大旗已经变成筛子,剩下几根布条绝望的甩了几下,就没了力气停了下来,向一侧倒了下去。那个旗手心里惊诧万分,旗怎么会倒掉呢,从陕西延安府出来,攻打过多少城池、那官军看见这面旗帜都望风而逃,都是我一直亲手拿着这面胜利的旗帜。
啊亲手、我的手,这时才感到一阵剧痛从右臂传来。还哪有什么手了,只剩下白色的骨头茬子和殷红的鲜血。啊。。。
周围九丈内的人都好不到哪去,满地都是破碎的人体组织和碎骨,鲜血殷殷的染红了那片土地,惨叫哀号此起彼伏,雪还在下着,寒风中,活着的人看着惨绝人寰的景象,心都要被冻上了。
孙斌看着那远方的弹丸的落点,指挥士卒做好火炮的射程标记。一边对射天鹰李元庆道“这霰弹攻击密集的步兵群却是好使”
那射天鹰李元庆道“那王嘉胤远道而来,路途疲惫,再加上风天雪地,恐怕支撑不了多久的,阳城我们守定了”这射天鹰李元庆,深知流匪的作战作风,流匪流匪,打得过就抢杀掠夺,纵欲杀戮。碰见硬的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匪首王嘉胤看着那小小的阳城,心中疑惑不得其解,这个小小的阳城里面怎么有火炮呢,细作的报告说只有两千多人的能上得城墙作战的废物呀。看那火光之多应该有六、七门之多。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身边马上戴着一顶北方农民们常戴的白色尖顶旧毡帽,帽尖折了下来的人说话了。用陕西的口音道“王大帅,此城看来早有防备,还有火炮数门,看来强攻不成了,不如我们早作打算”
此人背上斜背着一张弓,腰里挂着一柄宝剑和一个朱漆描金的牛皮箭囊,里边插着十来支雕翎利箭,真正的大人物出场了,他就是人称闯王的李自成。
“这小小的阳城,能装下几万官兵,只是不过有几门火炮罢了,在者风雪天气火捻不得燃烧,且装填缓慢,不如我们一起攻上那只有六尺的城墙进得山西,痛快的杀掠一番如何”说话的人,魁梧身材,面色发黄(所以有个外号叫黄虎),满脸黑髯,一说起杀人就来精神。此人便是那天煞星,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屠得蜀人血流漂杵,尸骨蔽野的刀兵惨酷情形的张献忠。
王嘉胤咬咬牙下了决心再赌一次压上全部的赌码。这么大的风雪也无路可走了。“擂鼓攻城,与我进城尽取金银财宝,美色好酒。痛痛快快的喝一顿,银两可够分呀”凡是流匪攻城掠夺,皆是这番言语,是开仓放粮。那粮食还不够流匪吃的呢,流匪从不带粮食辎重。到哪吃那,跟蝗虫一样。所产生的物质方面的破坏性几乎是灾难性的。
孙斌一听擂鼓之声,看了下射天鹰李元庆,问道“这帮流匪要干什么?莫非要飞上城来”
射天鹰李元庆听了下,回到“这叫进军鼓,他们这就来了”
随后吩咐火炮、步兵准备好,火炮前装好防护木板,步枪射手全都卧式射击,随着一阵铜铁轻响过后。所有的火器都装好弹药,黑洞洞瞄准那些待宰羔羊。
杀人机器已经准备好吞噬人的生命了。敌人的马队开始移动,步兵紧随其后,浓烟裹着大片的雪花刮得越发猛烈了,北风夹着雪片,吹得流匪努力才能睁开眼睛。射天鹰李元庆一声令下,那六门红衣大炮开始怒吼起来,按照自己的频率一发一发倾泻着霰弹,在敌群中开放出一朵朵的由鲜血和着人体残肢,还有那硝烟包裹着的死神花朵。
流匪群中不时出现那麦田怪圈似地凹面,一圈一圈的快速伸展着。孙斌下令给射天鹰李元庆,火炮尽量跟着步兵移动延伸火力,屏蔽迟缓流匪步兵的前进速度。
孙斌顺手拿过了一只明壹式步枪,干净利索的压入了铜壳弹,对那大跌眼镜的阳城知县说“还这愣住干嘛,快下城去安排饭菜,一会好犒劳将士”
说完不再理他,往哪雪地上一卧,眼镜通过罩门在那准星的外面寻找着,和弹丸弹道在一条线上的肉体的标靶。此流匪的骑兵开始加速,可以看到那流匪几乎是趴在了马上,来吧。不信你们能骑马飞上了这阳城的城墙。
可以看到马的脸了、看清了那飘荡着的红巾下面的人类的面孔,手指轻扣扳机,随着一声枪响,马上的人看不见了。那马儿轻巧的跑向别的方向。跳弹壳,压子弹,瞄准发射,重复着不能再熟悉的动作。只是更加精确、标准、快速。硝烟中一批批得流匪的身体或是被子弹紧急制动,在每个流匪的衣服上开放着,朵朵鲜红的死亡的花朵。流着鲜血重重的摔在马下,或者顺着子弹的力道飞出好远,策马驰骋的巨大惯性加上弹丸的制动力,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是承受不了的,后面涌来的骑兵踏着前面兄弟的尸体。
终于要冲到城墙边上了,护城河给飞驰的骑兵制造了难以逾越的障碍。望着城墙骑兵放慢了速度。怎么办马是不会飞过护城河的。也有勇敢的骑手纵马跃入河中,但那薄冰承受不了人和马的重量,立即陷入淤泥之中不能动弹,成了被屠杀固定的标靶,只能徒劳的发射那手中的弓箭,在这无异于等死。那步兵还在好百米处的炮弹的泥沼中艰难的跋涉。
一百多颗铅弹,再一次呼啸而至,整齐给这将近百名流匪办完地狱的居住证明,这个距离射手几乎不用瞄准,凭着感觉就能把敌人置于死地。但是流匪的弓箭也带了了伤亡,好在平常训练的方法正确,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卫队士卒保持着旺盛的斗志。精确、标准、快速的击发着每一颗子弹,给城墙下的骑兵带来巨大的杀伤。流匪的骑兵按照自己的打法,试图用弓箭压制来自阳城堞墙上的猛烈火力,但城墙上望去根本没有人影,手中的弓箭失去了目标。不似平常的城池防御战那般,满城墙都是人影晃动,发弓射箭抛投滚木雷石,但那些令人发疯的枪弹,从城墙堞垛狭小的缝隙、垛口中,迅猛的发射着,持续、准确的杀伤着流匪的肉体、摧毁着他们残存的战斗意识,直至崩溃的边缘。
“娘的邪门,这仗打得真够窝囊的,打了半天连个官军的人影都不曾见到”
“天杀的贼狗官,躲躲藏藏算哪门子好汉”,这流匪的叫喊,没能让官军站起来,却引来一颗突飞封口的铅弹,翻腾的弹丸毫不费力的割断他的椎骨的神经索,语言的神经传导通路被割断了,这个流匪的大脑就像死机的显示器一样,一遍遍显现“好汉、好汉”两个字。
终于流匪的骑兵挺不住了,开始骑着马往回跑了。巡抚卫队手中的一百多支明壹式步枪,在300米内的距离上,对他们进行了四次齐射,几百名骑技精湛的流匪骑兵,永远的躺在了撤退的归途上了。
流匪在城下扔下一千多具尸体,几百匹战马在战场上傻傻的游荡,仿佛这杀戮的战场跟它们没有一点关系。跑回去的骑兵,对流匪的步兵起了很坏的阻滞作用。马匹和步卒搅合在一起乱哄哄的一片,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对准密集的人群几个齐射,彻底的摧毁了流匪的战斗意志。这个时候谁不跑才是真正傻死的呢!
阳城城头上的巡抚大人,一袭官袍裹着红色大氅,在这青城、白雪、硝烟间,越发显得神采奕奕、气势不凡。心里已经没有了害怕,紧张,手心出汗的感觉了,取而代之是大战之前的从容不迫、清醒的思路、干净利索的指挥。
还有一点点嗜血的渴望,这就是所谓人的成长吧!在这乱世中,短短的时间内,人经过了平常人想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人被迅速的催生、成熟。真是不知道要谢谢这个乱纷纷的世道,还是要憎恨它,但是最重要就是要快速的改变。不仅要改变自己,还要改变别人还有这个大明帝国,适者生存的法则就是生存的法则。
“大人,我们有几个兄弟受伤了,但伤都不碍事,只是还有两个死了”射天鹰李元庆缓缓的说道。
“为国捐躯的将士,每人发200两抚恤饷银,抬下城去好生擦拭干净入殓棺椁,叫阳城的和尚、道士做法超度亡魂,稍后我亲自送他们魂殡西去”
孙斌沉痛的说道。说完亲自查看每名士卒的伤势,送两位阵亡的将士离开城头。复叫射天鹰李元庆拿上来缴获山匪的一箱子纹银,按军功行赏士卒,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极大的肯定了这英雄部队的战斗业绩、激励了战斗的意志。
留下哨兵统统的下得城墙休息吃饭,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消灭那帮嗜血的混蛋。离阳城十里远的流匪指挥核心,那匪首王嘉胤听着惨败的信心里甚是疼痛,这支队伍是由陕西的十几只流贼组织起来,他的人马最多,主要是刚刚冲到哪阳城下的骑兵,有八成是自己的嫡系,短时间竟然折损了自己两千多人,谁知道那阳城的火器这等厉害,精准。
那可是自己过日子的家底呀,这世道有骑兵就是草头王,没了这些骑兵自己屁都不是,没有奶吃这帮狼崽子转眼就翻脸,吞并了自己都说不定。
各个匪首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惨状,还有那王嘉胤像赌输了的赌徒的紫脸,谁也不敢再乱说话了。生怕惹这魔头王嘉胤发怒,送自己到阳城的那个阎王哪去报道。
不是不吱声就没事,那王嘉胤虽然输了这场,但这个赌徒的本性催促着,发昏的头脑做出了极其混蛋的决定,再赌一场,嘿、嘿反是不用自己的老本,那个混蛋的张献忠鼓动我,妈的这次就用你的家底来赌,王嘉胤此时仿佛听到了色子,在赌盅中来回清脆的撞击、磨牙般的快速的回旋沙沙的声音,激荡豪赌的兴致,这回我还压“大”。
反而脸色竟然红润起来竟带着丝笑意,“没事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拿城不下多因为步兵动作太缓,这次定能拿下这小小的阳城,骑兵两侧进攻,步兵就请八大王张献忠带领冲杀,我亲自擂鼓助威,献忠此役成败就看你老兄的呀”
因为自己从心里是主张积极进攻的。被这王嘉胤一说就不能说不了,要不会被众头领耻笑的,刚愎自用的性格使张献忠不能回绝了。虽然能闻到阴谋的味道,这里的那位不是算计别人过来的,算不明白的傻蛋早都死八回了,反是自己不拿人当人用,妈的豁出去了。
“好、我压阵攻城,想跑的嘿嘿那就祭我那九金大环刀了”众匪首心里一惊,这个张疯子想杀人都想疯了,砍自己人比较省事对吧。
那催命鼓声再起,流匪们心中都是很吃惊,那鼓点声声,仿佛是召唤死神的餐铃,被那个人间个魔头摇响。刹那间流匪的人群中爆发咒骂、诅咒声。
只能用吆喝鞭打使这只蝗虫般的大军,重新发动新的攻击。孙斌听到对方的鼓声,反而轻松下来,记得小时学过,曹刿论战“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怕这次是催命的鼓了,再看看将士们也是安定若然,丝毫没有慌乱之色。来到城头上看见这回流匪上的都是步兵,骑兵在两侧跑来跑去,不像攻城倒像是牧羊犬一样,规矩着待宰的羊群在风雪中向阳城而来,只是这次流匪拿起了沿途所有的物件、冻土,包括刚刚死去的还有体温流匪的尸体。
“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用自己兄弟的尸体来填护城河,丧尽天良,给我狠狠的打”孙斌咒骂道。
亵du逝者的遗体,古今都是备受诘难的事情。仗打到这份上,道义之神已经完全站在自己这边了。火炮又开始咆哮起来,升腾起来的风雪把火炮裹为一团,像上帝之手保护着这只正义之师,惩罚的炮火像那复仇天使的烈火吞灭流匪的躯体!
正义的力量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怒吼着,传递着上帝的神祗“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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