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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壑私立中学教学楼三楼的高二六班门外,上课铃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多分钟,高二六班学生,秦翰还有安小芸站在门口处。

“喂!穿着这种衣服,粉红色的连衣裙,你应该是刚转校的新生吧?”秦翰对着安小芸问道:“分班正好是高二六班?”

嗯!安小芸点点头,疑惑的看着秦翰,说道:“不进去吗?”

“当然要进去,不过……算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说过谎,等会就不要说话,交给我好了,听到没?”秦翰理理衣服,弄得就像是招工应聘一样,见到安小芸缓缓点头,才摸了摸下巴,朝着教室的门上敲了几下,喊道:“喂,里面的,快点给我开门。”

十五秒之后……

“秦翰,今天又是在路上遇到老奶奶,帮忙扶她过街,所以迟到了?”

门被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调侃的说道:“如果是真的……秦翰同学真是天天做好人好事啊!可惜现在世风日下,学校从来没有接到过一封感谢信。”

秦翰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是学校的历史教师,对于秦翰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每次秦翰迟到的时间要是遇到他的课,免不了被嘲讽几句,也因此,秦翰对于这种程度的嘲讽已经到达免疫境界,嘴角拉出一道看不出任何意义的笑容,说道:“恭喜,老师猜错了,我今天迟到是因为带新同学上来,所以有些延迟,啊哈真是不好意思。”

“新同学?”历史老师脸上露出了不爽的表情,说道:“就算是要吹牛,也必须打个草稿吧!我可没有接到有关新生转入六班的通知,而且,你说的新同学呢?这里怎么看都只有你一个人吧?”

“你又不是班主任,怎么可能知道如此重要的事情。”秦翰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同时转身,看着躲在背后的安小芸,一副干得漂亮的表情对着安小芸说道:“就算眼前那个家伙长的对不起观众,但也不至于凶神恶煞到让你躲到我背后吧?”

“对……不起。”安小芸莫名其妙的向着秦翰道歉,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纸,递给秦翰,说道:“这是常老师,说给班主任的……”

“喂喂?向凶神恶煞叔叔打个招呼……”秦翰把双手搭在安小芸肩膀上,将有些害怕的安小芸推到身前,正对着历史老师,又扬了扬手上巴掌大小的纸,上面写着是学生科科长常宏亲手,关于转校生安小芸分与高二六班的临时通知,得意道:“老师,请让让,你看把这孩子吓的。”

秦翰推开历史老师,把常宏的临时通知塞到口袋里,拉着安小芸进入教室,完全不管气的脸色发青的历史老师,教室内,一共也就三十多个人,位置很空余,所有人都是单人一座,秦翰的位置是靠在窗户边上,桌子上放着一只公文包,位置上空空如也,不管其他人惊讶的目光,秦翰拉着安小芸走到讲台前,咳嗽几声,说道:“各位,做笔记的,写作业的,玩手机的,都给我停下来……顺便请把边上睡觉的同学叫醒,接下来我将给你们介绍一位可爱漂亮的美少女。”

“秦翰……”安小芸很轻的叫道,轻到可能只有自己才能听到,手掌被秦翰捏着,有些害羞,低着头大半个身体藏在了秦翰身后,同时还有着莫名的害怕,目光时不时的看向教室中某一张座位,竟然害怕到出神,直到脑袋上被毫不留情的敲击……

“喂……”秦翰不满的看着安小芸,说道:“我说你能不能认真点,像是小孩似的……就这样子,你先来个自我介绍好了,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拜拜……”

“呃唔,好痛……”安小芸眼睛变得水汪汪一片,嘴里低喃,左手摸着头顶上被敲打的地方,看着秦翰放开她的小手,走向了最后靠窗的那张座位,把桌子上的公文包随意塞入桌子,低头开始闷头大睡,一个人站在教室的讲台前,只顾着自己摸着头,委屈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时间过去一分钟,二分钟,五分钟,本来安静的教师开始渐渐吵闹起来……

“喂?怎么不说话呢?”

“快来个自我介绍啊……叫什么名字?”

“小妹妹真可爱,快告诉我们,和秦翰是什么关系啊?”

………………

…………

安小芸对面越来越嘈杂的班级,开始一点点后退,就像是迷路少女一样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目光一直看向似乎已经睡着的秦翰,同时,底下也有一道刺眼的目光看着她,那个被安排好的朋友。

“哒!哒!哒!”

这时候,走道里传来了轻缓并且有节奏的脚步声,教室里一瞬间开始安静下来,一众人像是乖宝宝一样的坐正,像是等待什么大人物一样,直到从门口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和一个学生的身影,女子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上身白色外套,下身紧身牛仔,黑头发掳过眼睛,披住耳朵,看上去很柔弱的样子,慢慢走到了安小芸身边,目光像是机关枪一样的扫过众人,开口道:“我接到历史老师的通知,有转校生来我们班级,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教室外的一个身影继续在喘着气,战战兢兢的,身上穿着制式校服,带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

“外面的……给我进来……没有跑完的等到12:00过来继续,现在给我先上课……”女子再次开口,语气虽然温柔,只不过其内容几乎让全班同学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怜悯的看向早上迟到的家伙……王凌!

“是!”王凌做着标准的军姿说道,满身是汗,喘着大气的走进教室,眼中对于女子满是恐惧,和对于躲在女子身后安小芸的失神,一点点走到自己座位上,位置是在秦翰前面,同样靠着窗户。

“我是高二六班的班主任,苏琳。”女子对着安小芸露出亲切的笑容,说道:“你一定就是转校生吧,那么通知呢?”

安小芸尝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听到班主任苏琳的问话,目光看向秦翰,说道:“给……秦翰了。”

“哦~~~”苏琳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看向正在闷头大睡的秦翰,又看了看安小芸,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就算了,放学后叫上秦翰一起来我办公室拿校服,到时候在把通知给我好了。”

“好!”安小芸点点头,像在回避什么似的躲在了苏琳身后,轻轻问道:“我的位置,在哪里?”

“你希望坐在那里?”苏琳反问道,同时顺着安小芸回避似的动作,看向学生中的一人,开口警告道:“班长方一明,以后对这位新同学一定要多多照顾,别起什么坏心思。”

“是!”班级正中间的一人站起来,微长却没有违反校规的黑发,慵懒的眼神,嘴角挂着有些不雅的笑容,邪气的脸,身上穿着黑色制式校服,规规矩矩的说道:“作为班长,一定会帮助新同学的,你好,我叫方一明,是高二六班的班长,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我想……”安小芸无视方一明的话,拉了拉苏琳的手,只想一个空位置,说道:“我想坐在那里。”

“那里?嗯……好吧!那就坐到秦翰边上,同时,这节课改为自习。”苏琳点头,同意安小芸坐到属于不良少年才会做的最后一排,还是秦翰的身边,过了一会儿,又说道:“现在跟我去教务处领取书本吧!”

“嗯!”安小芸点头,和苏琳两人一起走出教室。在苏琳走后半分钟,教室里开始渐渐吵嚷起来,说闲话的,玩手机的,睡觉的一个个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冒出头来。

“切!”秦翰目光看着墙,并没有真的睡着,脑中反复想着叫做安小芸的女孩,从知识面上来说,和她一比,自己就像是一个幼儿园尚未毕业的小孩一样,从常识上来说,女孩反而就像是幼儿园尚未毕业的小孩一样,从女孩身上,看到了一种不懈世事的纯真,就像是还没有绘画过的白纸,你写上什么价值的东西,将注定那张纸最后的价值,虽然这么说,秦翰眯了眯眼睛,也许正是这种纯真,才让他毫无戒备的说了那么多废话,说自己想说的话,畅所欲言,看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事实上,很难……

“喂喂!阿秦……不要睡了。”与此同时,身体一阵摇晃,耳边传来了像花痴一样的叫声,呵呵的笑着,过了一会儿又听到:“阿秦,刚刚有一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女孩子哦,我敢打赌,就算是充气娃娃也没有她可爱。”

“嗯?这位怪大叔?你是?还有,请不要做出那么奇怪的比喻……”秦翰抬起头,看着出神不停自言自语的王凌,开口道:“还是说,你是……BT?花痴?恋童?嘁,看来没有听到……”

“……在经历挫折与磨难,我想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阿秦,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吗?”王凌结束自言自语,满怀希望的看着秦翰,最后加了一句:“要点珍珠奶茶吗?”

“哈密瓜口味,多放点珍珠……”秦翰随意道:“看你身上都是汗,你不会光是用想就能兴奋到这种状态吧?”

“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被魔鬼班主任拉到操场罚跑,出了一身汗……”王凌在桌子里的布制书包翻来翻去,拿出一个罐子,和高保温水壶,继续说道:“我是认真的……刚刚一瞬间,绝对被丘比特之箭射穿,阿秦,单身贵族的生活马上就要离我远去。”

“不见得,我看机会渺茫。”秦翰看着王凌拿出来的罐子和高保温水壶,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那罐子里是珍珠奶茶的原料和珍珠,高保温水壶则是开水,这时候王凌看起来更像是不良小贩,而不是学生……

王凌拿出大号杯子,帮着秦翰调制哈密瓜的珍珠奶茶,弄完之后才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女孩就坐在我斜后面……如此近的距离,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女孩叫什么?”

秦翰拿过珍珠奶茶,还很烫,吹了一口气,随意问道:“你告诉我的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要说最近的也是我……”

“呼……”

窗外吹来一阵寒风,听着秦翰的话,王凌冻结,脸上开始渐渐呆滞,嘴里同样呆滞的喃喃自语:“女孩叫什么?……我……还不知道。距离最近的……不是我……是阿秦?”

“所以……”秦翰喝了口珍珠奶茶,做出总结性发言:“得出了结论,怪叔叔王凌是没有丝毫机会的,放弃吧!只有长的像火星人的女孩才会适合你……”

“火星人?像火星人的女孩是什么样?”

“不知道……不可想象吧!唯有模样不可想象的女孩才适合王凌。”

王凌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秦翰的意思,过了一会儿,脸上才回过神来,突然对着秦翰大骂:“你个家伙,珍珠奶茶还不如喂狗……”

“呐呐,心平气和……话说回来,狗是不喝珍珠奶茶的。我在喝着狗都不喝的东西……”秦翰舒服的喝了一口温度正好的珍珠奶茶,继续说道:“不过,要是你愿意借五百元给我,告诉你女孩的名字也没什么关系。”

“真的?”王凌不可思议的确认道:“可身上没有五百元。”

“那把钱包给我吧。”

“呃……那好,给你,快说女孩的名字……”

“嗯,一百,两百,两百二十二,还有三毛钱就不要了,钱包还给你……”

“女孩的名字呢?”

“安小芸!”

“啊!安小芸……好可爱的名字……嗯?”王凌似乎觉得那里不对劲,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猛的看向秦翰,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女孩的名字?”

“可爱的名字?我倒是觉得很老土……”秦翰把珍珠奶茶喝完,将大号的杯子丢还给王凌,把头枕在桌子上,说道:“我要睡觉了,好好努力,一定要成功追到喜欢的女孩,结束单身贵族,给我送上红包。”

听到秦翰的话,王凌顿时表情一变,神气十足的说道:“没问题……一定会早日结束单身贵族,给你送上……红?不对,喂,应该是你给我送上红包,为什么最后我要反过来给你送上红包?”

“我睡了……努力……呐,不知道你的这份热度能否保持一个星期,昨天还听你说喜欢一年级的那叫什么来着?”

“东方珊晨……”

“哦,对,是东方珊晨,这么快就变心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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