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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叶落无殇——(三)曾经的回忆

望着车水马龙的街头,一辆辆汽车从一个红绿灯到另一个红绿灯,下班的时候到了,又是一次小规模的人口迁移啊,公交车站就像一个战场,你不多花点力气,牺牲下来的就肯定是你,你要是有时间你可以一直等下去,不过大多数人都没这样的思想觉悟,那场面真的如一场闹剧,下班时的公交车是神奇的,它能让一个矜持的白领小姐变成一个泼妇,能让一个年老的老头变得身手敏捷,也能让斯文的学生变成很man的男人。叶无殇是没有勇气踏上这样的公交的,因为这个时间也同样是小偷展现身手的好机会,记得刚来时的第一天,他的钱包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偷的,望着外套里面被割开的口子,当时的他真的是欲哭无泪。

叶无殇晃了晃脑袋,不想再去想烦心的事情,从口袋里掏出只剩半包的香烟,上面写着的牌子是和这个城市一样的让人嗤笑,上海,果然是上流人士的乐海啊!他拿出打火机,想点燃香烟让自己暂时的思想麻痹,可刚准备点燃香烟的手又突然放了下来,“md,在这个城市连大街上都不能抽烟。”叶无殇咽了咽口水,更加烦躁起来。

其实不是上海有这样的规定,而是你在大街上基本上看不到别人抽烟,或许是上海向国际化大都市发展中带来的一种文化氛围吧,而今年年初出台的中央政策也规定,从2011年开始,禁止在公共场所吸烟,叶无殇平时也会在登QQ时顺便看看新闻的,所以对这些也是有过了解,虽然很难从上面看清这个国家的本质,但当个笑话趣事看看也未尝不可。

叶无殇收起了香烟,看到远处的地铁口,总感觉像一扇轮回之门,一帮人下了地狱,一帮人又转世投胎回到人间,生活就这样不停的轮回,始终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看到那些人一个个像比赛竞走一样,他知道,他自己最终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一样为着生活,为了房子而不知疲倦的工作,攒工资,为买房攒钱,为结婚攒钱,为生孩子攒钱,再为孩子念书攒钱,为孩子结婚攒钱,为孩子买房攒钱,再为孩子的孩子攒钱……

叶无殇笑了笑,不想再想下去,虽然这个问题那么现实和尖锐,可是没必要一直想下去,因为你再想多少也没用,你根本没足够的勇气去改变它,即使你想改变,现实也不允许。他继续在街上闲逛着,反正这么早回去也没用,也没人等着他回家,他感觉自己跟这个城市总是格格不入,却又那么必须的得插在上面,他在挣扎,跟这个城市里很多人一样在挣扎,或许有些人已经麻木了,有些人还在挣扎,有些人在挣扎中成了牺牲品,最后无力挣扎,想站起来呐喊一声,却发现在自己根本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那些所谓位高权重的执政者,那些有钱有势的强人,他们说你对你就对,说你错,即使你是对的也没人听,就像房价还未这样疯长的时候,国家高兴的数钱卖地,支持你房地产事业发展,因为那时银行更赚钱,等到看到你实在过不下去了,又开始假仁假义出些政策来关心你,甚至让银行吃点亏,可事实呢?他们是再说要限制房价增长过快,而不是要把房价直接降下来给你住。所以看看现在,就算房价降了一点,去问问那些租房的人吧,血还是出在我们老百姓自己的身上,就如同他现在回到了这个叫做伊水湾的小区,这个就是他租房子的地方,没来一个月,下个月又要涨房租了,叶无殇走进电梯,按下了14的按键,无奈的笑了笑,谁叫这层楼最便宜呢!

打开房门,里面的异味依旧那么严重,虽然他自己很注重卫生,可这毕竟不是他一个人住,和很多专门用来租房的住房一样,原本三室一厅的房子被隔成七八个房间都不止,公用的厕所,公用的厨房,以及公用的阳台,虽说房租只有四百,但分到的也只有十几平方米左右而已,不过对叶无殇来说也差不多够了,他本身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东西,有个地方能放张睡觉就差不多够了。

爬在阳台的护栏上,叶无殇终于点燃了那根早该点燃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他以前曾认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抽烟,可能那时候他不懂什么是痛,也不知道香烟为什么会让人着迷。现在他很喜欢在烦躁时猛吸一口烟,他坚信那一阵烟不仅会经过肺,更会直达心脏,让那颗疼痛的心麻痹起来。

那一根烟除了第一口一直抽的很慢,基本上是自己燃烧掉的,他更多的时间是在想事情,虽然他是那种想不通就不想的人,但是有些情绪不是说不想就可以不想的,随手把只见零星火光的烟头往外一弹,看着烟头在空中只划过一半轨迹便消失在天际,叶无殇又是自我唏嘘的摇了摇头。自己也会这样吧,在这个城市还没有多大的成就就会被掐灭在残酷的现实里。

拿起衣服毛巾,去厕所洗了个凉水澡后,叶无殇拿出那一套刚刚领来的工作服试了试大小,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便丢在了一旁,想着明天就要穿着这套衣服在别人面前谄媚奉承,别人家说要忍着,骂要听着,就算被人家打一巴掌也得对人家笑着回应,他给自己鼓了鼓励,喃喃道:“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这个谁谁谁是个受虐狂么,怎么不仅自己有这个爱好,还怂恿别人,真是有够变态啊!”说着走到窗前趴在上面吹起风来,八月的天气已经上了35度以上了,房东提供的电风扇总觉得看上去更像大型的电吹风,根本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叶无殇已经习惯每天在窗边一边乘凉一边用手机看看小说,等到自己犯困时再上chuang睡觉,那样便不用经历那段十分漫长的从醒着到睡着的过程,以前是没有工作,现在是下午才上班,所以叶无殇根本不用担心明天是否起得来,况且他更想一觉睡到下午,那样便不用为午饭犯愁,等到晚上去了娱乐城吃工作餐就行了。

不一会儿外面大楼的灯光都基本上熄灭了,不用看时间叶无殇也知道快12点了,可是自己没有丝毫的睡意,他想到了他爸妈,决定过两天找份兼职,拿钱把手机费给缴了,自己真的好久没给他们报个平安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很担心呢?他又想到了那个女孩,两年了,我快记不清你的样子,快要忘记你了吧?叶无殇坐在窗下,想点根香烟,却发现已经换了衣服,他就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一滴液体滑过他的脸庞……

叶无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感受着全身湿答答汗水和已经麻木的手臂,他知道自己要么就是被热醒,要么就是被全身的酸疼折腾醒的,反正没有他昨晚期望的那样睡到自然醒,他摇了摇迷糊糊的脑袋,站起身来,而肚子中空空如也的感觉让他觉得被饿醒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1点了,窗外的知了不停的发出让人更加燥热的声音,叶无殇伸了伸懒腰,昨晚就那样坐着的睡姿让他感觉全身骨头都缩在了一起,该起来洗洗了,叶无殇找出牙刷和毛巾,打开房门,准备去洗个澡,身上黏答答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叶无殇刚一打开房门便听见霹雳巴拉,刀光剑影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部武打的电影,“你小子看电影时能不能声音小点,弄得整个房子都听得到。”叶无殇对着对面的房间叫道。

过了几秒钟只见那扇门缓缓打开,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男人走了出来,那男子身高有一米七几,比叶无殇少矮一点,长相算不上十分帅气,姣好的的脸庞给人以成熟男人的魅力以及一种邪气的吸引力。那男子慵懒的说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在家呢,你今天怎么不去找工作啊,昨天怎么样了?”

“那个……”叶无殇刚想跟那男子讲工作的事情,那男子就打断说道:“没事的,现在工作是难找,听你那天讲身上已经没钱了吧?没事没事,你只要天天帮哥哥洗洗衣服,做做家务,哥哥赏你口饭吃,只要你做的让我满意,我就带你吃肉。”

“唐诺你这个贱人给我滚远点,想的美,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倒是你,前天辞职不干了吧?你这个无业人员。”

“什么叫辞职,那叫我炒了老板,我倒是不急着找工作,我的积蓄够我撑上个几月半载的,我打算给自己放个短假,先休息休息,享受下生活,等休息够了像我这种人还怕找不到工作?倒是你,找了什么工作?”

“还能找什么好工作,服务生呗,我又不像你,既没学历证书又没工作经验,谁愿意要我。”叶无殇弱弱的回答道。

“那工作可没什么前途啊,而且也是靠年轻吃饭的活儿,你干那个绝对不是长久的事啊!不过你明年才大三,也不急,你先做着吧,等明年回去拿了证书我再帮你留意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唐诺说着准备转身继续回去看电影。

“你别等明年了,现在就用你的破电脑帮我在网上看看有没有按天结账短期工可以做,没什么要求,不过不能是晚上,不要是太剥削劳动力就行了,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了,感觉真是十分的不好受,我先去洗澡,回头来找你。”说着叶无殇去厕所开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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