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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事

对啊,连上大学前那个晚上都没在一起吃饭呢。。。。。。常晗不想打扰爸爸太久,在常振华脸上亲了一口,说好晚上和妈妈爸爸一起吃饭,享受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兴奋中。。。。。。在晚上,不见不散喽!

常晗回到家,见正在房内翻看相册的妈妈,便从后面用手偷偷蒙住妈妈的眼睛,想给妈妈一个惊喜。可妈妈只是柔声叫了声晗晗便把常晗的手拿离眼睛,这让常晗很“不悦”,嘟着小嘴以表不满。刘忆诗点点常晗的鼻子:“都长这么大了还撒娇啊?”刘忆诗拉过常晗的手,在床沿坐下,“晗晗,让妈妈仔细看看,嗯~~~越发出众了哝!”

常晗被妈妈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撒娇道:“因为是妈妈的女儿嘛,嘿嘿。。。。。。”

“就爱耍嘴皮子,在学校还适应吧?同学们有没有欺负你?”刘忆诗担忧道。

“怎么会呢?女儿在H大过得很好啦,有松儿在呢,而且同学对我都挺好的,妈你就不用担心啦~~~~

刘忆诗看着女儿娇嗔的样子,心里也一阵暖意,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想起自己和振华对常晗的关心实在太少,颇感愧疚。因为工作的关系,只有些许时间留给常晗,这对他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医院里。

方翔宇坐在病床旁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程玲玲,抬手为她理了理嘴角的一丝发线。在期末体育考试中,程玲玲在1000米测试中,由于热身运动未做全,摔倒并且膝盖受到了不小的伤。受伤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方翔宇,看到他的到来,程玲玲很是开心。

“翔宇,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刚进大学的时候,方翔宇总会一周去看程玲玲一次,而随着时光的前进,随着心中情感的变化,方翔宇去B大的频率变少了,这不免让程玲玲心生疑惑。

“嗯,有点吧。”方翔宇该如何开口说他对常晗的感情,如何让此刻还在病床上的程玲玲承受?说他对她只是当初的那份承诺和责任吗?

“可是我听李沁说是你不敢面对我,怎么了?”程玲玲看着呆在她面前的方翔宇,突然发现和他在一起的两年间,这次竟然是第一次发呆。程玲玲一把拉过正在收拾朋友送来的礼品的李沁,道:“李沁,翔宇不说你说?”

李沁颤抖着双手,感觉来自方翔宇那不解和愤怒的目光,得知这一生这个男人都不会注意到她,不会考虑她的感受。转念间,已将方翔宇和常晗的事详略说了一遍。

许久许久,病房里只闻见沉重的呼吸声,三个人都在静默,这种寂静重扯着每个人之间的空隙。

“这是真的吗?”程玲玲抓着被子的手,渐渐握紧,指节微微发白1,原本就虚弱的脸色愚见苍白,“你不是说过会一直照顾我的吗?”

而此时此刻方翔宇的沉默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划过程玲玲的心头,他沉默了,沉默了。半年前还在他父母亲面前说要永远照顾她的方翔宇难道已经不在了?“翔宇,只要你否认,我就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你说话啊!!!”原本苍白的脸因为激动显得更无血色。

方翔宇见状,握着程玲玲的手,想安慰她什么,却也只能说“可是这是事实,我控制不住对常晗的感情,或许我和你之间不合适。玲玲,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我仍然会照顾你。”

“以什么身份?”程玲玲紧咬嘴唇,她不能输,她不能输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生。

“妹妹~~~~”

“混蛋!方翔宇你就是一混蛋!”一旁许久未发一言的李沁,强压住内心的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玲玲?从女朋友降为妹妹,方翔宇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男人?你对得起玲玲吗?”李沁并不只是为程玲玲抱不平,更是无法相信眼前的方向与竟然会为了常晗而当真舍弃程玲玲,那自己呢?可笑,他又合适在意过自己?

“这里是病房,安静点比较好。”李沁的话何尝没让方翔宇深感愧疚,然而他能对程玲玲说他对她的感情只是责任吗?

“玲玲,我们。。。。。我不想对不起你,我们。。。。。。”方翔宇的话被程玲玲打断。“如果我不愿意呢?翔宇,我不想输给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女生!”程玲玲深深望着方翔宇,说的再清楚不过,“分手,等我出国那天再说不迟吧?”高考结束,程玲玲就说过大二要去美国留学。无论如何,她都要见见“常晗”。

春节将至,行道上弥漫着洋洋的喜气。原本光秃的枝桠上被一串串彩色的米红灯缠绕着,在夜晚深是有种无法言说的朦胧美。刘忆诗本想待着常晗去购置新款冬装,却因公司已经年关,有多种业务需要盘点、清查,只能让荷妈陪同前去。

常晗挽着荷妈的手臂,百无聊赖的掠过橱窗里那些选材灯光下的新装,为着待会儿要怎么让荷妈先回去,自己偷偷去公园见单俊浩而思索中。

忽的,常晗清丽单纯的脸上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一把将荷妈拉到一专柜前,从中选择一件浅棕灰色略带稍深色细小梅花花纹的尼制外衣,看到荷妈眼中的喜意,便把荷妈推到试衣镜前比划着,又推攘着让荷妈进试衣间试试。乘着这档,常晗将这件衣服买下,低语一声“荷妈,对不起啦。”便偷偷一个人先走了,和单俊浩约好了的,在龙山公园见面呢。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点点纯雪,却愈下愈大,不久便已是洋洋洒洒飘落,在空中旋出完美的舞姿,然后知足的投入大地的怀抱。在这个充满年韵的时节,公园里的小孩一手被爸爸或妈妈牵着,另一支手中拿着小吃或是卡通小气球;再看路边的灯已全数亮起,灯的外沿笼罩着一层浅浅的光晕,在纷飞雪花的点缀下,变得诗意朦胧,醉了路人。

地面上渐渐积起微厚的雪,斑驳有些烦乱的脚印表现出此刻正在龙山公园摩天楼下等待常晗的单俊浩内心多么的急切了,望眼欲穿。看着远处正向自己走来的常晗,踩着悠闲的步子,未打伞而是戴了一雪白色遮耳的绒帽,淡雅的水蓝色毛织围巾,一身浅色同系的大衣,让他的心开始加速,不等常晗走到,他已然抬步向前。

“嗯?今天这身。。。。。。为我打扮的?”走进常晗的单俊浩,又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一手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嘴角却浮现一丝得意地笑。

常晗看看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精心打扮,便浅浅的笑意道:“你不也是吗?”再次见到的单俊浩剪去了原本因有些长而显得凌乱的头发,取而代之的是利落的短发,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许多。

“本来就是!”单俊浩半开玩笑着。随即又指了指后方的摩天轮,“晗晗,想不想试试?”

常晗本就恐高,一听单俊浩说要坐摩天轮,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其他地方玩,而单俊浩的一句“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实实在在的激起了常晗的挑战之心。

但上了摩天轮之后,常晗才开始后悔,她真的恐高啊!离地面越来越远了,常晗不知该把眼睛瞄向何处,只得紧闭,忽略单俊浩对她的介绍窗外的雪景。感觉到常晗的异常,从进来到现在她都未说一个字,转身才发现常晗紧紧地抓着旁边的扶手,闭眼不敢看窗外的美景,紧张却又要强装淡定的样子,忽的让单俊浩心里露跳一拍,此刻的她可爱之余也有淡然的味道。慢慢握紧常晗的手,“你恐高?”

和常晗认识到现在,第一次发现她会恐高。常晗手中顿感一阵有力的紧握,脑海里闪现出方翔宇的拥抱,下意识的想将手抽回,却被单俊浩握得更紧了。

“嗯。”

见常晗点头,单俊浩惬意的往背后一靠,脑海里想起那天与乔蓝聊天时无意间听到有关常晗和方翔宇照片的事,心里的醋罐子貌似翻了。。。。。。

“如果在你身边的是方翔宇,不是我,你还会怕吗?”尽量装得很从容,而微微睁开眼看常晗反应的样子就已经说明他装得太失败了。松开握着常晗的手,他看清常晗眼底的疑惑和无措。只是单俊浩只看懂了她疑惑的是单俊浩怎么会知道。无措的是常晗要怎么跟他说明对方翔宇的感情。单俊浩语气轻松道,“乔蓝跟我提起过你和方翔宇照片的事,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傻瓜。。。。。。”

原来单俊浩并不了解常晗和方翔宇之间真正的感情,只是比较在意与常晗有过多接触的男生,所以才会试探性的提及方翔宇。常晗刚紧悬的心放了下来。

“慢慢靠近窗口,视角从天空缓缓往下望去,不用害怕,这是封闭的小缆车间。”单俊浩转过不敢抬眼往外看的常晗,示意常晗按他的指示一步步的去欣赏雪景,那美丽的皑皑白雪,散着银白色的光,幽静。常晗依旧不敢放开扶手,缓慢的将双眼抬高与窗沿之上,那胆儿小的样全被单俊浩看在眼里,突觉得好笑,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你真的是胆小鬼呀!”不理他,继续欣赏。常晗这才发现原来从天空俯视着雪天灯光里的夜色竟是那么的美,美得透明,美得澄澈。不禁拉过单俊浩的手臂晃个不停,让他向下看点点人,点点安详,在这夜里,格外安心。单俊浩看着常晗的天真和美丽,忍不住向常晗的脸颊亲去。一阵柔软贴上常晗的脸颊,笑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离单俊浩一步之远,什么时候单俊浩的亲吻也变得让她回避?

“晗晗,我们。。。。。。”话未说完,只听的常晗淡笑一声,说摩天轮已经停了,可以走了。以前的常晗不是这样的,单俊浩感觉即使常晗就在他的眼前,就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前方,却仿佛相隔一个爱琴海,望不到边。从摩天轮上出来,常晗一语不发,想到方翔宇,想到刚才单俊浩的吻,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单俊浩说明自己的感情。

这个假期,每个人都心事翻飞。有些事注定要说出口,注定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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