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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因为是除夕

在众人的期待中,除夕之夜终于姗姗而来。人越长大,就越感慨时光飞逝之快。小时候对新春佳节的盼望,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新的礼物,收到亲戚朋友寄来的红包;而现在不一样了,多了一份对家人团聚的期待。对常晗来说,由于爸爸的事业如日中天,除了自己放假回来那晚是一家人一起吃的饭之外,其他很多时候都是在外应酬,所以对这次的除夕夜,常晗更是期待万分。由于常振华经营的是连锁酒店,而纪伯仲则在旅游业占据一格,所以两家在工作上可以说是相互“支持”。因为旅游业的发展必然与酒店的游客入住有关,而酒店的发展中,对旅游业的依靠度自然不亚于对商业工作所需要的餐桌、住房的依赖性,也正以为如此,常、纪两家的关系除了工作上的密切之外,在生活上也是走得很近。看看常晗和纪松儿就知道,两家的关系怎样了。除夕,在两家人的同意下,决定一起过春节,将个别公事暂且放在一边。

好久没见过纪伯伯了,为了给他留下好的印象,常晗正在房内选择合适的着装。一件淡粉色的毛线长衫,胸前配挂着一串在灯光下流泻出璀璨却不失幽静感的水晶挂件。嘴角欣然一笑,围着丝质雪白,头戴一略显俏皮可爱的粉色绒帽,更衬得常晗的肌肤如雪。一转身,便看到床上的那双纯白色的靴子,那是三天前,单俊浩生日,常晗送给单俊浩礼物时,单俊浩回赠给常晗的礼物。

三天前。。。。。。

单俊浩生日,请了许多高中的同学,房间里充满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常晗也为上次的事而耿耿于怀,会不会是自己反应太大了,心里总有些愧疚感,正巧赶上单俊浩的生日,所以也在他生日当天,参加了聚会。都是同学,见了面难免唏嘘几句,也有人在见常晗到来后问单俊浩两人的关系如何了,八卦哪里都有,只要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存在。常晗自动过滤掉那些问题,含笑将手中的礼物送上。围着单俊浩的人起哄者要看常晗送的礼物,没有别的办法,单俊浩在得到常晗的默许后慢慢拆开礼物。那是一直素彩包装的深蓝色钢笔,在灯光下微微显着独特的光泽,沉稳而内敛。

“她记得,原来她还记得。。。。。。”单俊浩心里默念着。想起高三时妈妈为了给他一个更舒适的学习空间,搬家到了学校附近的一间公寓里,而那只他过世的爸爸留给他的唯一的纪念品——蓝色的钢笔,却在搬家过程中遗失了。当时的他心里除了自责,更有深深的懊恼,也为此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常晗答应成为他女友之后,也曾和她无意间说起过这件事,没想到常晗还记得,现在又送给他这只一摸一样的钢笔,心中当然是万分激动,万分喜悦,百感交集。轻轻将钢笔收好,深深地望进常晗眼里,满是怜爱。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口中低语着谢谢。一旁并不知情的人,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儿的拍手,光是拥抱就足够他们当谈资的了。常晗感觉自己又开始脸红了,又推不开单俊浩,只好把脸转向另一侧,避开那些藏着不明笑意的眼光。

其实早就猜到了单俊浩收到这份礼物会是什么反应,在感到单俊浩的情绪有些淡定了之后,常晗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干笑两声:“这礼物你喜欢吧?呵呵,生日快乐!”看着此刻仍然不说话,定神望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看进心里的单俊浩,常晗只好装作和其他人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节目安排,“那我先和小幽他们讨论节目去了,拜!”一语落下,微笑着转身,向小幽走去。不知道那份生日礼物,常晗有没有送错。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舍得放弃?”看着常晗的身影,单俊浩突然静静的说。他的心里何尝不知道在常晗的学校有个叫方翔宇的人呢?

生日过的很愉快,除了同学老马在聚餐上喝醉了,语无伦次之外,其他的人仿佛将这次的生日聚会当成了朋友间相处的另一种方式。也有人趁着啤酒说出了对某某长达多年的暗恋,更有人在这次生日聚会上告别了单身,好像是招亲会一样,这一切的一切如今想起来是那般的珍惜。

等我们将来都长大了,或许已经没有时间去回味这些年少青春,常晗看着眼前的同学,一张张脸,无不透露着对这个社会的抱负。年轻,有的就是抱负!手指轻轻滑过杯沿,透明的杯壁上突然显现出方翔宇的脸,那个人对常晗来说还是一个谜,他,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聚餐结束,单俊浩留下了常晗,他有很多话要说,他一定要让常晗知道,一定要。

“晗晗,今晚谢谢你能来,而送我这么有价值的礼物,我很喜欢。距离上次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单俊浩看到常晗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和慌乱,心里仿佛被割了一刀,她的心难道真的已不再属于他了?却仍然笑道,“这么紧张干嘛?我会吃了你不成?我想说的是我会继续等你,必要的时候我也会竞争!”

当单俊浩谈到去学校找她的时候,常晗的心便开始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她不知道如果单俊浩再次问她是否愿意做他女友时,她该怎样做才能不伤害到他。现在听到说要等自己,常晗便吁了口气,重新淡定下来:“俊浩,如果遇到好的,不要等我,好吗?等我,或许没有结果。”这是实话,常晗现在越来越肯定自己对单俊浩的感情,就像纪松儿说的,已经停留在了半年前分手那天。

单俊浩见常晗这么直白的说出心里的想法,内心还是纠结的疼:“呵呵,如果我说我等的人只有你呢?”眼睛再次看到了常晗渐渐收敛起的笑容,连忙转移谈话方向,“你干嘛一副很难为的表情啊?逗你玩儿的,我怎么可能为了你一个人而忽略身边的风景啊?玩笑都开不起啦?”

单俊浩的话并没有让常晗感觉轻松多少,她知道单俊浩只是害怕自己的再次拒绝,所以才会说这些话。常晗现在只能和单俊浩保持在安全距离内,她要看清楚自己对方翔宇的感情,弄清楚后,对她、对单俊浩,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很好的交代。

离别时,单俊浩送了一份礼物给常晗,一开始常晗推绝,而单俊浩一再强调他是寿星,寿星最大,寿星让她收下就收下,不容反对。就这样,常晗抱着那份礼物回了家。

“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常晗的思绪从三天前拉回来,是刘忆诗让常晗准备好就下楼,纪松儿已经在等了。常晗连忙穿起那双白色的靴子,向屋外跑去:“妈妈,我先走了,晚上见!”说完,没见到刘忆诗还要提问的表情,便匆匆下楼了。

“小晗,松儿车里的年轻人是谁啊?”身后模模糊糊的传来妈妈的声音,也没多想,便挥挥手走了。

到了车上,常晗才慢慢拼凑出妈妈的绕梁余音,原来妈妈口中的男生是尹明谦啊。难怪,2010年的情人节和2009年年初一是同一天,依照尹明谦对纪松儿的心情,铁定不会在送了礼物之后立马走人的。

“松儿,尹明谦他。。。。。。”在常晗的眼中,松儿从不会带男生到家里去,更何况是今天这种场合,松儿真的要把尹明谦带去一起吃饭吗?

“以他脸皮后的程度,才不会放过这次和我爸妈见面的机会。”松儿开着车,悠悠道。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尹明谦不服了,看着面无表情的松儿,自信的的说:“我觉得纪伯父挺看得上我的,要不然我今天去你家送东西他也不会对我如此客气。而且我要跟你一起去参加今晚的晚餐,他也没反对啊!”

车内,三种不一样的呼吸声,忽轻忽重。后座的常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纪伯伯是什么人,她当然知道。在常晗眼中,纪伯伯一直都是热诚的,对自己没有不明意图的人都是不愿去树敌的,更何况尹明谦还是松儿的朋友,在纪伯父眼中更只是一个小毛孩。而尹明谦却能这样联想,着实让人心生敬意啊!

“笑什么?”尹明谦转身问道。

“没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松儿怎么会没反对你跟去。”如果常晗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的话,她到宁愿选择永远变成哑巴。

“嘿嘿,这说明松儿她心里其实早就接受我了,只不过碍于面子啦!”尹明谦自顾自的说着,置纪松儿的恼怒于不顾。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幼稚!还有小晗你,本事可不小,学别人脚踏两条船啊!呵呵!”纪松儿满脸的得意,从车镜内看到常晗的笑一下子变成了尴尬,心里总算出了口怨气额。

常晗忙摆手:“我哪有啊?现在是单身,根本就是你胡说的,注意开车吧!”看到尹明谦狡黠的笑,常晗给了他一记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

“我怎样想的啊?说说看,让我看看你的读心术练到哪层境界了。”尹明谦无赖着。

常晗撇撇小嘴,不再理会尹明谦,转身望向窗外,路边的树沧桑了不少,尚未融化的雪星星点点的分布在枝桠上。又看了已经坐回去的尹明谦和纪松儿,不经为他们高兴起来,她明白,松儿对尹明谦总是比对人不一样些。如果不是已经开始尝试着接受尹明谦的赤诚之心,她也不会同意尹明谦和她一起去吃年夜饭。以松儿的性格,准会把他丢在路边,自生自灭,真诚的为他们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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