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的功夫下来,杨国栋也了解点现在朝廷的局势以及选妃的情况。
张简修把杨国栋拉到一边,悄声说道:“兵马司给我这个事,让我很是烦恼,每天没事便来这里好无趣,那些都是皇上以后的妃子,我可不敢多瞧!反正这个事有人照看就可以了!”
杨国栋听到这话,很是无奈,大抵就是要自己去看着,而他则要溜了,不过反正自己下午没有什么急事,也就答应了。
刚走到院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万历十年,不就是郑贵妃入宫的时间吗?万历最喜爱的女子,为了这郑贵妃之子的事,才弄的于文官集团纷争不断地。
杨国栋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离着大明朝的权利漩涡式越来越近了。
小德子看见杨国栋来到,赶紧迎了上来,两人又是一阵谦虚客套话,不提。
“杨大人,莫叫在下公公了,小德子怎么够得着这公公二字,大人看的起,就要我小德子吧!”
杨国栋听了张简修中午所说,倒也明白为何现在小德子不敢再应公公了,但他却要在宫中埋下自己的人脉,便说道:“你还如此年轻,以后不要说公公二字敢当,就是......”
小德子心里阵喜,谁都知道张简修是张居正之子,可不是谁都知道杨国栋是张简修的小弟。‘小弟’二字须得细细琢磨。
看见杨国栋和小德子在一边聊天,打屁,王磊很是烦躁,不是说选秀吗,怎么一个女的都没有看见。
“大人,下官就不在这呆着了,街上还有些事没处理,我就先离开了!”王磊说道。
杨国栋早已看见王磊在一旁很是不安静,一双眼睛东看西瞄的,也怕出事,只好颌首答应。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啊!救命啊!”一阵呼救声传来。
杨国栋和小德子对视一眼,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地方还有人叫救命,并且是在选秀场上。
“小德子,怎么回事?”杨国栋责问道。
“大人......”小德子也只是大太监们派来工作的,没有实际的管理权力,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里面的是年老的宫女和嬷嬷们。
“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是你我能够担待的吗?还怔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我能进去?”杨国栋看见小德子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很是发火。
“哦!”
院子离呼救的房子不远,小德子几步走上前去,狠劲敲门。
“里面怎么回事?马上给我出来,锦衣卫千户杨大人在此,你们怎可乱来。”小德子不忘在这时候提出杨国栋的名号,大概也是害怕出事自己一个人扛。
小德子的话才停,就看见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宫女,三十左右,长相端庄。
“公公,无事,无事!”可能听到小德子的话吓着了,这位宫女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
“无事!怎会有人呼救!”杨国栋看见出来的是一个宫女,走上前去问道。
院中的阳光在杨国栋的身上投出一道阴影,在阴影转到宫女身上的时候,只见那宫女突然跪倒在地上,口中喊道
“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做什么,只是循例检查秀女的身体,那知道,她就呼救起来!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哦,原来如此,现在那位秀女可曾受伤?”杨国栋看见小德子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也就不再深问。
“回大人,不曾!”宫女回答道。
小德子把杨国栋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大人,这是规矩,可能那些宫女手上重了点,我去吩咐注意点就好了。我来的时候张公公说过,这种事情不要理睬,就当没有听见,以后能到宫里的,也只会有人调教,也就好了。”
杨国栋想想也是,这些宫女们都是以前选秀进宫的,有些在里面可能吃过不少苦,现在新人来了,想必也是要用些手段的,就说如果以后真的被皇帝选中,大概也已经知道这是规矩,也不会为难这些人的。
“恩,好吧,你去给那些宫女们说说,以免再这样,要是哪天皇上来了,听见,你说我们怎么办?现在这事我听见了,至少还是要管管的,为皇上选秀女,那就要做得尽职点。”杨国栋也知晓小德子刚才被他吓着,半是安慰的说道。
看着小德子走去说话,那宫女也唯唯点头,再想想自己来到这明朝,历史书看了那么多,可真正到了这里才发现,那些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就是自己现在这样,来就当了一个千户,五品官,不小了吧,可出一点事,脑袋什么时候搬家都不知道。巴结以后的大官们吧,可一个一个都是只能顶几年功夫,万历十年后,自己的认识中,简直乱的可怕。
“哎。。。”
“救命啊!救命啊!......”又是一阵呼救,刚叹口气的杨国栋被这一声救命啊吓回去,一边咳嗽,一步快步又走回原来的房门口,咳得眼泪巴拉的。
也不用敲门了,刚才那位宫女倒是自觉的出来了,看着眼前眼泪汪汪的锦衣卫千户,宫女直接楞在那了。
看着宫女的表情,杨国栋才想起,自己的眼泪还在脸上。
从怀中摸出曲盈给他准备的手帕,边擦边问:“你们是不是真的存心和我过不去,别人来的时候,都是风平浪静的,怎么我才来这一会工夫,就让你们弄的是鸡飞狗跳,心惊肉跳的,又出什么事了啊!”
宫女听到杨国栋的话,心里也是一笑,这大人怎么这么胆小,一边说着,“郑秀女说有事找你。”
她却不知,刚才的锦衣卫千户正在想脑袋的问题。
“郑秀女,郑......”可能被雷劈中,也没有现在给杨国栋的惊讶高。
“秀女中有几个郑秀女?”杨国栋弱弱的问道。
“就这一个,怎么了?大人!”宫女很是不理解,为什么眼前的千户大人在这才一会的功夫,都变了几回脸了。
“一个?她找我?”杨国栋指着自己问道。
“大人,救救我啊!”没有等到宫女的回答,从房间里又传出和刚才一样声音的呼救。
“停,停,停!”杨国栋急忙制止道,要自己救一个以后皇帝最喜爱的妃子?这太荒唐了,自己能帮什么忙,能救你命?
“慢着!你说叫我救你,什么意思?”杨国栋站在外面问道。
只见门是开合了几下,接着一阵两个人说话声传了出来,声音很小,杨国栋倒是没有听见。
“你是锦衣卫千户?”门到底是没有打开,只是开了一缝,说话声音正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在下正是锦衣卫千户杨国栋,郑秀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是在朝廷法度之内,道德允许之下。”杨国栋想了想,回答道。
“大人放心,小女子只是牵挂家中父母和小弟,我本穷家小户之女,承蒙皇上垂怜,选作秀女,可家中......”屋中郑姓女子想是离开父母,家中贫苦,挂念之下才做出这样的行为。
“请大人照看一二,小女子感激不尽!”
原来天上是要掉馅饼的,听到屋中女子的请求,让杨国栋开心的要死,怎么会拒绝呢!想是在没有自己的明朝,一般都不会有人理睬,好心原来有好报啊!
“为皇上选秀女工作,那是下官的荣幸,为郑秀女做事,就是对皇上的选秀女大会的支持,就是让秀女们能尽最大努力,给皇上最好一面的有力支持,就是在给皇上分忧,这事下官义不容辞,请郑秀女说出家人的地址,下官也好按图索骥。”杨国栋终于可以高兴起来了,高兴起来,一脱口就说出“大道理”来了。
虽然在杨国栋的心中也没有想傍着这样的关系让自己升官发财,毕竟大明朝是不允许后宫干政的,但至少和郑贵妃有这样的因果关系后,自己的脑袋不是那么容易掉了,而这却又是杨国栋最担心的。
只要青山在!会怕没柴烧?
而后,在郑秀女的道谢和杨国栋的大道理中结束了对话,也得到了这位以后贵妃的家庭地址。
在门口那位宫女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在小德子充满崇拜的眼光下,杨国栋出了选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