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报答你!”薛毅不理会妖月的嘲笑,依然坚定的说。
“你拿什么报答?”妖月双手掐腰,毫无形象的疯狂大笑,“像刚才被人揍得像只疯狗一样?”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承认刚才自己很狼狈,但以后我一定会变强!”
等师父回来一定要好好掏掏他的老底,如今的自己的本领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先被一个男人蹂躏,现在又让一个女人讽刺,太掉颜面了。
不是有句话:身在江湖,心不由己。
薛毅一身假和尚的行头在外漂泊了这么久,都没有遇到丝毫意外,这才刚习武短短的时间,麻烦便上身了,这只能说自己已经身在江湖漂了,不多点资本还真够呛能撑下去。
谁知妖月听见薛毅这番豪言,嘴更是合不拢了,“刮目相看?你就是再过一百个、一千个三日,也不会是那个死太监的对手!”
薛毅气的真想把这个魔女的嘴给撕烂,外表天使,内心魔鬼,“等等···,死太监?你说那个白衣人是个太监?”
“哈哈···吃惊吧?那个太监可是大内总管呢!”
白衣人是个太监!那昨夜的女子果真是皇帝的女人!那岂不是说那个白衣人肯定还会再来要自己的小命······
“啊!!”脑子一片混沌的薛毅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一张脸,忍不住大叫起来。
原来是妖月突然跑到了自己身前,“你鬼叫个什么!我难道能吃了你不成?”
淡淡的幽香传来,嗯,和昨天晚上的香味儿有所不同,更淡,更雅!
呸!薛毅在心里忙不迭的吐自己一口,这都是哪跟哪儿啊,可不能像昨夜一样,再跟一个魔女扯上关系。怎么说昨夜那女人也是和自己侃了一下午,多少也有些感情基础,这个魔女嘛···啧啧···
“啊?我师父说了,女人都是老虎”,看着眼前渐渐逼近的魔女,薛毅也发觉自己愣的时间太长了,急忙说道,“老虎会吃人的!”
“喔?女人是老虎?”魔女妖月很稀奇这个说法,“你的师父是谁?说话很有水平嘛!”
“呵呵,还好啦。”搔搔光头,薛毅可不敢把袁天罡的名字说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昨天晚上你可是打虎英雄啦?”妖月步步紧逼,薛毅感觉香气更浓了。
慌忙连退几步,真是太绥了,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不敢直视,“那白衣人如果是个太监,怎么武功那么暴烈啊?”
妖月翻了翻白眼儿,撇了撇小嘴儿,对薛毅这么明显左顾而言他很鄙视!女人的好奇心真是比猫强啊,即便是不走寻常路的魔女。
“难道不是么?这种中人的武功路数都应该偏柔,可那死太监的武功很烈啊。”薛毅慌忙说道,刚才那问题太彪了,真怀疑一个女孩子也能面不变色说出来,这不,薛毅脸都红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妖月不再紧逼了,让薛毅也长喘了口粗气,伸手可及的绝色美女反而不敢亵玩,这压力实在是忒大了。
“当然了?”薛毅很满意成功转移话题。
“很简单,只是那样揍你让他很有快意!”什么?有快意?身体变态的人做起事来果然变态!
“就是不想让你一下子死掉!”
薛毅无语了,敢情是不想让自己马上葛屁,增加点游戏的乐趣。
“这么玩有意思么?高手都是变态!”忽然发现魔女的脸色一暗,“当然不包括仙子您了。”其实你更变态,更恶毒,这是薛毅心里真实想法。
“现在觉得自己三日就能让人刮目相看的说法,是不是有点点儿难度?”妖月一边摆弄着自己白玉葱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有难度才有意思不是?”薛毅的回答更漫不经心。
其实心里是七上八下,如果下次再遇到白衣人岂不是直接被秒杀?这可干啥子好哟。
魔女对薛毅这句话不置可否,不过从她脸上表情来看,玩味的看法居上,“不过你放心,人家总管大人可是大忙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你可是有很多个三日来让人刮眼睛。”
那就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那个死太监真的再杀来,自己的小命可真就交代了。至于妖女的怀疑那就直接忽略了,事实会证明一切,多说也无益。
“那小女子就期待小和尚你打虎时的英姿啦,咯咯咯······”
当薛毅在鬼门关徘徊时,听见这阵银铃般的笑声感觉充满了希望,仿佛天籁。而现在同样的笑声却让薛毅浑身发毛,还好已经渐渐远去。
······
光阴似箭,从不止息,山野的小草和野花不论有没有人欣赏和停观,也谨遵自然的枯荣与开落。
薛毅的光头已经被浓密的毛发所覆盖,转眼之间已经是大半年的光景,破庙现在看来更是越显败落,但薛毅一点也不在乎。
“呼····,还真不是一般的累。”
练的还是那套体术,得到的却是不一样的收获。古人云: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同样也适合习武练功,所以薛毅仍然对这套体术乐此不疲。
不得不说,经历半年前的鬼门关一遭,再加被魔女百加羞辱,薛毅已经明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任何一个社会的法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公平与平等只是弱者的呐喊,只有先成为强者才有资格来享受公平。
大事在于细,难事胜于细。
薛毅就在坚持这一点一滴的小事,每天重复着这套机械的动作,他不敢停下,他怕一停下就战胜不了懒惰的惯性。
这都大半年光景了,要不是等师父回来,早就离开这破庙了,要是哪天师傅没来,死太监杀来可就麻烦了。没办法还得等啊,拜得名师不容易啊。
“自己那便宜师父不会把自己徒弟给忘了吧?还是师父他阳寿已尽?”练完功的薛毅小声嘟念道。
“为师这不来了么?”
虽然道袍更显破烂,虽然佛尘也没剩几缕毛,但那种神乎其神的神韵还是错不了的。
“师父!徒儿等你你好苦啊!”
废话,能不哭么,先是差点送了小命,再下来就是在这所破庙提心吊胆的等了大半年。
“徒儿你果然还在这里,真是言出必行的人,为师还以为你早已回家,还特意先去了薛府。”
薛毅这次心都流泪了,感情这半年自己是二了啊,只能擦干泪水,强装坚强,“答应师父的事小徒一定做到。”
“我就知道徒儿是最适合的应劫之人!果然没看错人!”不明所以的师父还很自得。
瞧着师父这般得意的样子,薛毅知道这一下又装到点子上了,“师父,小徒感觉这几天修行已近瓶颈,希望师父指点。”
“嗯,”袁天罡抚须笑道,打量了薛毅半天,“短短半载能精进至此也足以见天分之高。”
光是天分高也不够哇,这半年徒弟可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这种非人的鞭策下,要是不会进步那才见鬼了。
薛毅眼巴巴瞅着师父,“那师父还有什么要传授的?”
在徒弟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袁天罡又从怀里抽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师父,这是什么秘籍?”薛毅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发颤了,难道也是一本千古奇书?
“为师一生所学,本门精华皆在于此,可以说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此一家之言。”袁天罡一手托书,一手抚须。
“师父,你拿的不会是史记吧,貌似也太薄了啊。”薛毅汗颜道。
袁天罡干咳两声,肃然道:“大劫将至,为师也只能将你领进门,至于你以后的成就也只能看你自己,这半年你的努力,证实为师当初的预测。”
这半年自己是拼命努力,可这是不由己的,要不是差点丢命,估计现在还是没什么进步。想想还是不告诉师父,毕竟是牵扯到那些不宜的尴尬事儿。
“徒儿谨记师父大济苍生的理想,若面劫难,竭尽己力。”
如果说刚拜师时薛毅说愿为应劫之人有些不由衷的话,那现在他可是精诚精心。再这么无求无为,继续平庸下去,不用那个死太监,恐怕薛毅自己都忍受不了精神上的空虚,物质匮乏可磨练人,精神匮乏则会磨疯人。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平淡故吾所愿,精彩亦吾所求。
“各方势力应经开始涌动,大劫不可避免,为师也算是刁难你了。大劫轮回皆是定数,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到时你也当视机而行,也不必枉送了性命。”
远离朝堂,心系国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任何时代都少不了这样的人,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凝聚起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魂,即使再支离破碎,依然有浴火重生的一天。
“徒儿定当竭尽所能。”天高任鸟飞,海宽凭鱼跃,究竟能在这趟浑水里走多远,薛毅很期待,就像当初刚跨进考场,未知的恐惧与辉煌俱存。
“今日一别,你我师徒也许再无见面之日,两面之缘,为师没能教与你任何东西,但希望你日后能保持自己的本心,保持灵台一片清明。”袁天罡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长叹道。
“任他窗外风雨雷电,我自本心岿然不动。”薛毅也清楚今日即是永别,也不似上次那样痛哭流涕,只要能坚持“大济苍生”,料想师父也会颔首欣慰。
“徒儿,离家多久了?”袁天罡突然问了这么一个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薛毅一愣,“一两年了吧,记不大清了。”
家?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自己真的有家么?一直在外漂泊,也可以说是在回避这个陌生的地方。
“该回去了吧?”
“嗯,该回去了!”
家,不提则罢,越提越安奈不住。虽然纳闷师父突然让自己回家,但自己内心却在一直震荡着两个字——回家。
“回家!!”薛毅不断嘟哝着心里这两个字。
袁天罡仿佛对薛毅这幅样子不以为怪,“回家吧,你的舞台就从那儿开始。”
可惜的是正沉入在归家心情中的薛毅,并没有听见这句话。
十八男儿起于太原
动则得解日月丽天
踏歌而来,踏歌而去。与来时的愁闷不同,袁天罡这次的歌声中似乎蕴涵着大愿得尝的欣慰。
生老病死乃是铁律,与其左嘘右叹,倒不如抓紧当前。
身无长物的薛毅也不做收拾,起身望着破败的小庙,感慨良多。
先是拜得名师,再有是与一貌美女子的暧mei邂逅,到差点送掉小命,又被一个名为妖月的貌美女子所救······薛毅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会因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庙彻底改变。
以前怎么都没有注意到破庙离长安城是如此的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
才大半日的功夫,长安城已经赫然出现在眼前。
长安城不愧为此时规模最大、最繁华的国际都市,看看这宽厚的城郭,看看这进出的不息人群。
在城门前伫立半天的薛毅,忽然发现来往的人都对自己投来惊异的目光。
自己没穿奇装异服啊,都是黑眼黑发的黄种人有什么好奇怪的,进进出出的黄头发蓝眼睛的高鼻子洋人多了,也没见这么大惊小怪。
摸了摸脑袋,难道是自己的发行太过新奇?没有留披肩发习惯的薛毅来时把长长头发剪了,留了个毛刺儿状,可能有些过于前卫了。
按着脑海中的模糊记忆,来到了一府门前,上面匾书:薛府,字不错,飘逸,洒脱。
“干什么的?”还没跨上台阶,就被两旁的看门人拦了下来。
要说这两人态度还是不错的,不卑不亢,比后世那些所谓的保安、城管强过无数倍,起码人家没有因为你是穿着普通的百姓就看不起,更没有动手大骂。
呃,干什么?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麻烦转告,就说薛毅回来了。”薛毅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说。
两个人愣了一下,薛毅?那不是薛家的小祖宗么?
“原来是二少爷回来了,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还是头发稍短的那位反应稍快点,忙说道。
“那麻烦了。”
本来转身去禀告的那位兄弟又愣了半天,大概是惊异自己家的小祖宗咋这么有礼貌了咛,难道就是因为两年前的那一棍子?
“少爷请跟我来。”
另外一个仁兄也反映了过来,总不能让薛家少爷在薛家门口站着吧,虽说是不是自己家的二世祖还真不敢确定,但还是请进门,是与不是等老爷来再说吧。
一边走一边望着这个陌生的府邸,这就是自己的家了啊,薛毅在心里感叹。
“老四,这是谁呀?没见过世面啊,瞧这副样子,哈哈”一个绿衣姑娘看到薛毅到处乱瞅,好奇的问道。
唤作老四的家丁一听,两手连忙乱挥,“静音!不要乱说,是二公子回来了。”说完还瞟了薛毅一眼,生怕小祖宗又发起飙来,毕竟以前薛毅的恶名可不是吹出来的。
绿衣侍女听老四这么一说,脸“刷”的一下白了,她来薛府时薛毅的脑子已经不好使了,没有见识过薛毅的恶人行径。可薛府不止一人向她“炫耀”过薛二公子的光荣历史,在她心中,薛毅可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任谁也想不到,薛二公子会穿着粗布麻衣再次出现,还留着一头怪异的头发,还以为是老四村里的亲戚呢,要不静音也不回开这玩笑啊。
想必静音也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要不也不会当面问这么弱智的问题。薛毅心中很无语,自己以前就那么差劲?看吧人家小女孩给吓的,腿肚子都打颤了。
“老四不要吓静音了,没事,要不静音你带我去大堂吧。”薛毅安抚道。
“啊?”“啊!”老四和静音同时叫道,不同的是一个声音低,一个声音尖。
“怎么了?”薛毅瞅瞅两人。
“没有没有。”静音心里嘀咕,这下惨了,不知道这小恶魔又会做出什么。
连老四都一副悲戚的语气,“静音,你就领少爷去大堂吧,夫人老爷应该马上就到。”言外之意就是夫人老爷来了就好了,弄得就像告别似的。
“连路都不认识,难不成脑子现在还没好?”倒霉的小静音蚊子般声音小声嘀咕道。
怎奈现在的薛毅已经不是以前的二世祖了,而且休息了推背心法的他耳目可是异于常人。
“脑子是已经好了,就是有些事还想不起来。”薛毅玩味儿的对小静音笑道。
“啊!公子快跟我来,老爷夫人已经到了!”前面走的小静音差点跌倒,赶紧加快脚步。
“别走那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了。”薛毅看着迈着小碎步的小静音,哈哈大笑。
挺不错嘛,这么看来薛府的生活应该很有意思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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